在任楚走后,孫伏淵自己攀回了書房,腰上疼痛仿佛是被人使勁打上一棍,不由得讓他感到一絲憤怒。他走回書桌,努力遏制住自己的憤怒,拿起書桌上的自薦信翻看,不一會兒便放下。再拿起書桌上他們找來安和的疑似去向信,還沒看進(jìn)幾個字雙手再度放下。
心中總覺得有顆大石壓住了自己的定性,才會出現(xiàn)急躁的表現(xiàn)。
他皺眉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閉眼時,眼睛沒有了之前的干澀感。想到此他不得不承認(rèn),這一覺雖然所用時間不多,卻也是讓他得到了休息。
一時間他竟不知任楚所做到底是好還是壞。
反正此刻沒有心思翻看桌上的信件,筋骨酸疼的感覺還傳遍全身,倒不如讓自己起身舒展舒展身體。他在書房中來回踱步,同時伸展著雙手,最后決定跨出書房門走至花園中休息片刻。
他那雙沒有什么傷痕的手剛打算推開書房門,手便停在半空發(fā)現(xiàn)了門上的問題。
門上的窗紙有人捅破了!如若真是任楚所說,此小破洞便是由她所捅!可窗紙下那一絲不易發(fā)現(xiàn)的新鮮血痕又是怎么回事?難不成為了令自己睡上一覺,任楚還將自己弄傷了不成?
順著那一絲血痕蹲下去,他發(fā)現(xiàn)了更多的血跡,如果不是湊近地毯聞見血腥味,他倒不會在這張暗色地毯上觀察出有問題!
果然任楚那時有撒謊,所以躲在密室暗處,待自己醒后便匆忙逃離,也是有緣由的!
所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站在小院門口的孫伏淵見她猶如沒看見自己一般,打開門頭也不回的便走進(jìn)屋中。手中提著的墨色布袋有些不知所措。他已經(jīng)知道姜霜羽的到來以及任楚搬離小院一事……
屋中的陳設(shè)確如之前,桌椅在屋正中的原位,淡黃色的床幔也是定期換下清洗,除增添了部分生活用品,并沒有多大變化。而屋中的桌上有一支蠟燭正發(fā)出微弱的燭光,照耀著只屬于蠟燭的那片范圍。
明明屋外光線十足,正值日落西山之時,為何任楚卻將這支蠟燭早早點(diǎn)上?
忙著在衣櫥取出衣衫的任楚沒有理會進(jìn)來之人,不論是兩兄弟任何一人她此時都不想理會。怒從何來,她也說不上,只知道自己心中不是滋味,這是一種難以控制的情感。
目之所及,屋中只有忙著收拾東西的背影,孫伏淵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得往里走上一步,想將布袋交于她,然后尋話題的問道:“任公子……要搬去何處?”
剛打算衣櫥中壓箱底的女子衣衫放進(jìn)布袋中,便聽見令自己感到憤怒的嗓音從自己側(cè)后方傳來,任楚慌忙的再度將衣衫掩蓋過去,迅速轉(zhuǎn)身擋住他的視線,心跳不由得加速,害怕讓他發(fā)現(xiàn)衣櫥中的女子衣衫。
不過孫伏淵問題確實(shí)令她發(fā)現(xiàn)了盲點(diǎn),她氣沖沖的將屬于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卻不知去處?!拔摇膊恢?。這就得看伽噲殿下的安排了?!?p> 突然意識到自己沖動的任楚,靠在衣櫥情緒低落的低下頭,出神的看著孫伏淵由金線縫邊的鞋頭。
暫時也不知道六哥有何安排的孫伏淵眼神不知所措的看向屋中別處,這一刻的任楚竟給了他一絲想擁護(hù)的感覺。難不成……自己與六哥一樣真有別的癖好?
目光轉(zhuǎn)向別處時,他注意到一卷長長的竹筒,不由得好奇的走上前細(xì)瞧。
鞋頭終于離開了自己的視線范圍,她這才抬起頭看向去到桌前緊盯竹筒的孫伏淵。
“竹筒中裝著殿下年時贈于任楚的字畫?!?p> “看來這幅字畫公子保管得很好?!?p> “畢竟是殿下親筆,怎能不妥善保管?!?p> 嘴角出現(xiàn)一絲笑意的孫伏淵將竹筒放回原位,抬頭與任楚目光沖撞間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得意。尷尬的扭頭慌亂的回避著她的目光,假意咳嗽一聲,然后將手中的布袋朝她擲去。
突然扔來的布袋讓任楚差點(diǎn)沒反應(yīng)過來,所幸往前一步接住了布袋。
“殿下這是?”
“方才得知你要搬離小院,又不讓他人幫忙,只能……出個布袋用以道歉?!弊詈笏膫€字孫伏淵的聲音逐漸沒了底氣,他知道如此道歉的方式是蠢之又蠢,可有放不下臉面直接說出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