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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涼質(zhì)子

第97章 不可方物

北涼質(zhì)子 橘子沒熟 2204 2019-09-19 22:00:00

  “對了?!?p>  陳積又想起了什么,剛想說出口的時候突然停頓片刻,然后就見他又坐回了剛才的位置,這才開始說道:“你不想走這流程我也由著你,但是后面的事情就不能再偷懶了,明天要見父親還有二哥二嫂他們,這些事情素素做不來。所以你今天就搬過來吧,住的問題去找紅袖兒,就是那個帶面具的侍女,你見過的?!?p>  幼笳面帶寒霜,然而陳積依舊自顧自的說著:“還有穿著的問題,你想穿什么是你的喜好,在今日之前以及日后去到北涼我都不想干預(yù),但是剩下的這段時間還請聽我一句,換成女裝少點麻煩?!?p>  “吩咐完了?”

  幼笳語氣中的敵意十分明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她哪里被人這么要求過。

  “只是提醒,算不上吩咐。當(dāng)然,你如果足夠懂事的話,我也用不著這么麻煩?!?p>  “你說什么?!”

  然而陳積卻是直視著她的雙眼,反問道:“這些不是你應(yīng)該做的?”

  幼笳的氣勢絲毫不弱,死死的盯著他道:“你不妨直說好了,我還有哪些應(yīng)該做的?”

  她在最后的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陳積自然聽出了她的意思,然后搖頭道:“我剛才所說的和你前些天提醒我的其實并無區(qū)別,都是維護各自所在家族的面子而已,不會影響咱們自己之間的約定,這一點你可以放心?!?p>  陳積覺得自己已經(jīng)說的足夠清楚,所以便起身最后說道:“我知道你是公主,脾氣大,但是就這么幾天的事情,最好還是克制一下。想要出氣的話等到過年之后去了北涼,有的是機會和人手,別人不說,施英同不就是在等著了?”

  陳積事先猜測的不錯,他在曹休等人的桌前確實待了時間比較長,而且本來就微醺的他又是連飲了十幾杯。

  酒量這東西本來就是練出來的,陳積最近這半年一直專注在其他地方,飲酒的次數(shù)可是說是少的可憐,所以還沒等他起身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頭暈?zāi)垦!?p>  曹休和羅永齋等人雖說勸酒勸的勤了點,但是嘴上早就沒有了之前在紅豆館時的肆無忌憚,縱然是在醉酒之時也是相當(dāng)規(guī)矩。

  時間過的很快,等到陳積搖晃著離開大廳的時候,那傍晚的陽光僅剩一絲余暉。

  他下意識的想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但是微微停頓之后,還是晃了晃腦袋往新房的方向走去。

  身后院子里的人好像已經(jīng)換了不少,有人看到他的身影之后便開始起哄,內(nèi)容無非是春宵時短,世子多多珍惜之類的詞,他們明顯也是喝多了的。

  陳積下意識的回頭罵道:“放你娘的屁,現(xiàn)在是晚上時間最長的時候!”

  那樣子就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醉漢。

  此時一道輕巧的身影從大廳里跑來,陳積縱然是醉眼朦朧也知道這道身影就是小衡的。

  “公子,小衡扶你過去吧。”

  “不用不用?!?p>  陳積擺了擺手,他倒沒有說什么我還沒醉之類的話,只是道:“我知道路的,自己過去就行。”

  小衡哦了一聲,遲疑片刻便又輕巧的跑開,不一會兒又跑回他的身邊,手中多了一盆清水和一方濕巾,不知道從哪間房里端出來的。

  “小衡先給公子擦擦臉,也能清醒清醒?!?p>  陳積這次倒是沒有拒絕,等她給自己擦拭完后,陳積并沒感覺自己變得有多清醒,只是臉上稍微舒適了一些而已。

  后院里的新房其實并不是新蓋起來的,它只是在打掃干凈之后,被掛了許多紅色的燈籠以及貼上了許多精致的窗花,看起來顯得比較新而已。

  里面的新人正端坐在床榻之上,一動不動,頭上彩緞的紅色小穗同樣好似靜止,看不到一絲的晃動。

  她已經(jīng)不知道在這里坐了多長時間。

  “砰!”的一聲,房門被推開,那些紅穗兒這才突然一抖,隨之開始跳個不停。

  陳積本來是想輕輕開門的,但是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的他實在不好掌握下手的輕重。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新人突然驚慌的模樣,隨之寬慰道:“別慌,是我陳積?!?p>  那新人這才安穩(wěn)了許多,只不過隨后又將頭給低了下去。

  陳積將房門關(guān)上之后,這才發(fā)現(xiàn)房間里已經(jīng)有些昏暗,好在前方桌布上蠟燭火折之類的東西一應(yīng)俱全,陳積過去將蠟燭點上,然后這才走到那布置十分華麗的床前。

  陳積不想有太多遲疑的情緒,所以直接掀開了那條彩緞,里面的新人素素也順勢抬起了頭。

  在這剎那之間,陳積只覺得自己的醉意更濃,眼前的這個正在凝視自己的女子是如此的美,美的不似世間之人。

  陳積終于開始真正理解不可方物的意思,這世界上所有的東西好像都不能和眼前的美人相提并論。

  他的反應(yīng)全都落在前方美人的眼眸之中,包括此時的失神。

  素素的雙眼含淚,她只覺得自己已經(jīng)無限滿足,女為悅己者容,自己的容貌顯然是驚艷到了三公子。隨后的她好像意識到了什么,開始拼命的眨眼,原來是眼眶里的眼淚太多,馬上就要流了出來,她可不想讓眼淚弄花了臉。

  只是這樣一來,陳積也從失神中清醒過來。此時的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很多人在回憶自己最美的時候,大多都會說是在穿上嫁衣的時候。

  陳積在心中喟然長嘆,對于剛才的反應(yīng)他倒沒感覺怎么丟人,只是之前準(zhǔn)備的那一堆話就不知道要從何說起了。

  素素并沒有趁機為自己說些什么,倒是一直在為幼笳解釋,說公主不是故意讓自己過來頂替的,只是因為身體不適,再加上大婚的時候要忙一天,公主的身子肯定受不住,所以自己才代替她的。

  素素還說公子放心,公主已經(jīng)和自己說過,今天就會搬過來的,肯定不會影響明天和公子一起問安和奉茶。

  陳積臉色有些恍然,心道原來是錯怪了人家,對于自己臉面的問題陳積從來就沒有糾結(jié)過,隨后他就想著明天怎么給人家賠個禮。

  再之后他就開始疑惑,當(dāng)時的幼笳直接給自己說明就是了,為什么非但不解釋還要扯上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然而遺憾的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昏昏欲睡,腦子在酒精的侵蝕下已經(jīng)變得不太靈光。

  身前素素的身影也逐漸開始模糊,再之后他便直直的躺在床上,慢慢睡去。在他最后的意識里,是素素起身費力的幫他寬衣脫靴,陳積掙扎了幾下想自己動手,但最后還是沒有抗的住那滾滾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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