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母嘆了口氣看著她:“瞳瞳,這事不是偶然,但是,算了吧。”
蔣瞳整個人都愣住,母親說算了,母親知不知曉差點就會被咬死啊??墒悄赣H拉著她的手,一臉虛弱地搖頭:“算了吧?!?p> “母親?!笔Y瞳咬著唇別開臉,不甘的淚溢出了眼眶。
“聽母親的話。乖。”蔣母虛弱地說著:“母親好累。”
蔣父得到消息也匆忙回到府里,看到蔣瞳雙眼紅腫坐在床邊侍候著王氏,他冷著臉看著滿屋子侍候著的下人說:“你們是怎么侍候夫人的,若是夫人有什么三長二短,全都發(fā)賣了出去,一個不留?!?p> “父親?!彪p眼靜靜地流著淚,一臉的凄傷:“求父親徹查今日之事。”
“瞳姐兒,你這是什么意思?”蔣父有些吃驚地看著她。
蔣瞳平穩(wěn)地說:“父親,今日之事,切非是偶然,府里不可能會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的蛇,而且全在母親的院子里,條條咬人都能致命,今日母親和小銀子被咬傷幸好處置得及時,若不然現(xiàn)在生死猶不知,大夫雖說暫時已無大礙,可是母親受了多大的驚嚇和痛疼,還請父親徹查今日之事。”
“這等事可不小,可萬萬不能胡說?!笔Y父正色地說。
“瞳瞳切非胡說八道,父親,請你把種花草的人先抓起來查查,問他為什么要在母親的院子里種這么多引蛇之花草?!?p> 蔣正治看著女兒悲痛欲絕的神色,也覺得這事并非偶然,眉宇一冷:“來人,去將種花草的人叫來書房見我?!?p> “是,老爺?!?p> “瞳姐兒你起來吧,我蔣家,也切不容有謀財害命之人的?!?p> “謝父親。”蔣瞳起來擦拭著淚。
蔣父才踏出正房的門,傅管家就來了:“老爺,府里種花草的老丁頭已經(jīng)逃了,是否要報了官去抓。”
蔣父大怒,一拍桌子:“豈有王法,竟敢在我蔣府干這等歹毒之事,馬上報了官,不,先別報官,你帶著人馬上出去找,不管如何都得把他給我找回來?!?p> 傅管家又說:“在老丁頭的房里,發(fā)現(xiàn)了裝蛇的籠子,還有誘蛇的香粉?!?p> “我去看看?!?p> 看著父親出了去,蔣瞳執(zhí)著母親的手,心疼地哭著。
蔣母嘆口氣看著她:“瞳姐兒,你莫要傷心。”
“明明能查出是誰指使老丁頭的,母親卻……”人家都不給母親活路了,但是母親醒過來卻說算了,叫人放出風聲去要盤查每一個人,不得隨意進出,這分明就是打草驚蛇,人家聞風豈能不逃走。
“查出來又如何呢?”蔣母幽幽地看著她:“你是想要讓你父親為難嗎?你已心知肚明誰想加害于我,若是老丁頭打死也不承認呢,母親和小銀子不是白白受蛇咬之痛了。瞳瞳,我與你父親也是夫妻一場,他不是個糊涂的人,他心里有數(shù)的。”
“可是這有數(shù),又怎么樣?”蔣瞳哭著叫出聲。
“有時吃了虧,未必就是壞事?!笔Y母打起笑:“你現(xiàn)在還不懂,等你往后當家了,你也慢慢能明白的了?!彼遣幌胧嬉棠锊迨滞銉旱幕槭?,那孟家來提親,她著實生怕到時被舒氏使什么妖蛾子吹枕頭風的,局時讓老爺就答應(yīng)了孟家的親事,老爺倚重那舒氏,全府上下誰人不知呢。
她可以不追究這事,但是老爺知道是欠下她一個公道了。雖然夫妻情淡,可她知曉他是個剛正的人。
再退后一步,便是老丁頭說出是舒姨娘指使的,舒姨娘會認了嗎?認了又怎么樣呢,她懷著蔣家的孩子,老爺就會趕走她嗎?真的對舒氏趕盡殺絕,只會讓老爺越發(fā)厭倦自個,說她王氏是個冷漠好強之人。他不喜她,她做什么事都會讓他覺得生厭。
“瞳姐兒啊,這事要是鬧得大了,滿府皆知的話,到時也是失了蔣家的聲名,咱們是蔣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蹦赣H語重心長地說。
蔣瞳看著虛弱的母親,只覺得心痛,母親的隱忍與無奈,她何嘗不了解,只是覺得憤恨至極又無奈。
傅管家叫了捉蛇人來,人家發(fā)現(xiàn)屋檐下有花粉,房里處處也有那種蛇喜歡的香味,今兒個母親出了門就給了別人機會下手,別人欲至母親于死地,但是母親卻選擇了保全蔣家的聲名,只跑了個園丁而已,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下人心思歹毒而已。
母親睡著后她回到房里,捂著被子狠狠地哭了一場。
第二日父親休沐,也處理著府里的事。
蔣瞳一早到了母親的房里,卻發(fā)現(xiàn)舒姨娘與父親也在,舒姨娘似也是哭過了,雙眼微微的紅腫著。
父親板著臉坐在那兒喝茶,蔣瞳過去行了個禮,又看著坐在榻上的母親,母親朝她一笑:“瞳姐兒嚇怕了吧,沒睡好臉都有些腫了?!?p> “都是瞳瞳膽小?!笔Y瞳忍著心酸說了一句。
蔣父放下茶碗:“周嬤嬤,你去將傅管家,潘管事,還有執(zhí)事的那些都叫過來?!?p> “是?!敝軏邒呲s緊就去。
蔣父又漫不經(jīng)心地說:“舒氏現(xiàn)在月份也是越發(fā)的大,府里如今也是越來越多的事,打理著是力不從心了,年兒,你把府里庫房的鑰匙都給夫人吧,往后你也不必操心了,好生在西暖閣養(yǎng)著身體?!?p> 舒氏抬起頭,雙眼哀哀地看著蔣父。
蔣父看了一眼又別開臉道:“府里往后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由夫人打理吧?!?p> 蔣母趕緊說:“這本是份內(nèi)之事,老爺你客氣了?!?p> “這二天你就先安養(yǎng)著身體,讓瞳姐兒幫著管吧,若是她不懂的,讓她來問你便是?!?p> 蔣瞳有些吃驚,不過父親現(xiàn)在的意思她倒是聽懂了,父親要舒姨娘將管家的大權(quán)交與母親。
瞧著人齊了,蔣父又發(fā)話:“以后府里的規(guī)矩,由夫人說了算,該怎樣就怎樣,若是誰不想呆在蔣府,給些銀子打發(fā)走便是,若是還想呆在這里,就都聽著夫人的吩咐。”
“是,老爺?!?p> 蔣瞳卻覺得為母親不值,掌家的大權(quán)本來就是母親的,卻白白受了這番的苦頭才讓父親交與母親,想想都是難受得緊,舒氏于父親來說,就真的是那么重要嗎?
舒姨娘一回到西暖閣,氣得整個人都快站不住,拿起桌上的東西就是一翻亂砸。
“姨娘,姨娘別氣壞了身子啊?!泵髟潞团斯苁纶s緊勸著。
“怎生就沒有將她咬死,老丁頭這個貪心的老東西,拿了我的銀子只買些亂七八糟的回來充數(shù)?!?p> “姨娘千萬別再說了,隔墻有耳啊?!泵髟聡樀媚樕l(fā)白。
“你們以為不說老爺他就不知道了嗎?誰不知道老丁頭是我的人,是當初我從舒家?guī)н^來的?!笔嬉棠餁鈵赖靡欢亲拥幕穑骸白鍪乱矝]個膽的,怎么就逃了,有什么好逃的啊,大不了就一口咬死說是別人冤枉他,將那些東西栽臟到他頭上的,笨得要死,這一逃可就什么也說不清?!?p> “姨娘喝杯茶壓壓火?!迸斯苁碌沽吮柽f上去:“老爺不也沒有多說姨娘什么嗎?”
“老爺什么性子我還不知道,他要真是說了什么,那我在這蔣府也沒臉再呆下去了?!蓖跏线€沒有來京城的時候,老爺也跟她說了,這個府里是他說了算,不用多理會王氏的,該怎樣的日子還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