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受罰
鐺鐺鐺!
伴著洪亮鐘聲響起,第二島弟子紛紛醒來,正準備往島中心趕去,卻發(fā)現(xiàn)外面還是漆黑一片。
“這是怎么回事?天還沒亮召集我們做什么?”
許多人發(fā)出疑問,正是混亂之際,突然聽到一陣洪亮聲音:
“事出緊急!所有南院弟子結(jié)伴而行,前往島上樹林抓捕元獸,送往元靈閣!”
“北院弟子搜找北院袁子瀟與南院君如天二人,速速帶回!”
眾人一時更加迷惑,但也只能按那聲音說的去做,成群結(jié)隊出發(fā)。
……
第二島東邊石岸。
“這就是最后一只了!”袁子瀟看著旁邊木桶,松了口氣,接著又笑了起來。“還是你這家伙!”
那桶里元獸,正巧就是昨日滋他一臉水的那只。
“我這叫大人不記小魚過?!痹訛t笑著,忽然出手摸了摸那元獸的尾巴,然后雙手使勁,抱起木桶,奮力一揚!
那怪魚便伴著水一起被倒入海里。
“呼?!彼鲁隹跉猓聪蜃谝贿叺木缣?,兩人同時傻笑起來。
忽地,有雜亂叫聲入耳。
“就在那!”
二人回頭,只見一群藍衣弟子氣勢洶洶而來。
……
“混賬!”
第二島元靈閣外空地之上,南北兩院弟子齊聚,站在人群正中的,乃是袁子瀟二人,徐禮及另一位藍衣弟子,還有元靈閣一干人等。
發(fā)出那憤怒斥責的,是徐禮身旁那藍衣弟子,第二島南院管事,嚴柯。
他年齡與修為都比徐禮要長,此事中又有君如天這個南院弟子,便是由他來處理。
他聲音實在是大,一聲喊出,讓數(shù)百弟子心驚。
袁子瀟與君如天站在那,低著頭,沒有說話。
此刻,兩人衣衫凌亂,頭發(fā)上還沾著幾根獸毛,隨風飄動,樣子有些狼狽。
忽地,有兩名弟子跑了過來,恭敬道:“啟稟師兄,放入林中元獸共六十只,已全部找回,放入海中的,共四十只,只,只找回了木桶?!?p> “呼?!甭牭竭@話,袁子瀟長松了口氣。
“混賬!混賬!”
嚴柯一臉的怒火,手指著袁子瀟二人又是大罵兩聲,他一甩袖,走到朱有財面前,賠禮道:
“朱閣主,此次實在是我靈宗管教不嚴之錯,請閣主放心,貴閣所有損失,靈宗一定賠償,此二人如此混賬,也必遭嚴懲!”
徐禮跟著道歉行禮,也不再瞇著眼笑了,面色有些慌張。
“嚴管事言重了,不過幾十只元獸,小閣還是承受得起的,年輕人難免犯錯,那懲罰也就免了吧?!敝煊胸敽呛切Φ?,心里卻是納悶得緊,昨晚自己明明是守在樓里的,后來卻糊里糊涂睡著了,今早一睜開眼,也是在樓里,可元獸卻已沒了蹤影。
而且,自己一雙腿竟是酸疼不已,像是走了十幾里路一樣。問了樓內(nèi)其他人,竟是一模一樣的感覺,令他一時摸不著頭腦。
“這怎么可以!”嚴柯驚叫一聲?!伴w主可是有所顧慮?還請放心,對此等頑劣之徒,靈宗絕不會偏袒!”
說完,他不等朱有財說話,便對著袁子瀟二人喝道:“你二人,不著宗門服飾,已是目無綱紀,又行偷盜之事,闖出如此大禍,你們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是元獸!若是造成傷亡,又是誰來負責!”
他頓了一頓,厲聲問道:“你二人可知錯!”
袁子瀟率先點頭,君如天便也跟著點頭。
“既然知錯,還不去向朱閣主賠不是?!毙於Y也是低沉著聲音說道。
二人便去道歉,朱有財慌張還禮。
“兩位管事無須如此,朱某說了不去追究,便是不追究,諸位還是早些散去吧。”
“萬萬不可,朱……”
“嚴管事無須再說,靈宗與元靈閣合作多年,明白元靈閣做事的規(guī)矩,此事是我們自己看管出了差錯,何必為難兩個新來弟子呢?!?p> “這……”嚴柯滿頭霧水,一向是錙銖必較的元靈閣今天怎么這么大方?!澳蔷蛯嵲谑菍Σ蛔×??!?p> “憑什么不罰他們!”
正當圍觀眾人以為可以回去休息時,卻突然有一名弟子站出來叫道。
“無禮!”
嚴柯沉聲一喝,循聲望去,卻見那名弟子又滿面憤慨道:“犯了這么大的事,讓我們所有人起來幫忙找元獸,卻只因為他們有錢有勢就不去懲罰,要是我們犯了這樣的事呢!結(jié)果還是不是一樣!”
“上次在藏經(jīng)樓里也是,所有人都要安靜,就他們二人鬧事把架子都掀翻了,結(jié)果卻是我們被趕了出來,憑什么!”
“都是來靈宗受教的弟子,憑什么就他們兩個不一樣!”
他最后一聲落下,原本低著頭表情悠然的袁子瀟猛然抬頭,目光閃動,怔怔看著說話那人。
那弟子說得義正言辭,倒是讓嚴柯都無法反駁,此刻還有不少弟子點頭附和,議論紛紛。
“你!”君如天氣涌心頭,剛伸手指向那弟子,卻被袁子瀟攔了下來。
后者的臉很是陰沉,但又不是生氣的樣子,只是緊皺著眉,看著那弟子。
“我記得你,那天在藏經(jīng)樓,你看了我好幾次?!?p> “是又怎樣?”那弟子一聲冷笑?!拔揖褪且姴坏媚銈冞@些受特殊待遇的人,別人怕,我可不怕!”
袁子瀟皺著眉,不說話了。
君如天看他面色很是不對,狠狠一瞪那弟子,道:“你不就是想要錢!要多少,我給!”
“我可不稀罕你的錢,只是犯了錯,就應(yīng)該受罰!”
“說得好?!?p> 忽有一道溫暖柔和如春風般的聲音響起,一個身穿藍色衣衫的男子穿過人群走到眾人面前。
見到此人,嚴肅與徐禮急忙行禮:“林師?!?p> 朱有財也是恭謹?shù)溃骸傲謲u主?!?p> 一眾弟子反應(yīng)倒也快,急忙跟著叫道:“林師好?!?p> 林拙點點頭,然后看向袁子瀟。
后者瞳孔微縮:“是你?”
林拙卻沒有回應(yīng),只是面向眾人微笑道:“靈宗向來是守規(guī)矩的地方,犯了錯就要受罰,這位弟子說得不錯,我第二島有如此明事理有勇氣之人,實在是二島之幸?!?p> 林拙說著,很是欣慰的看向那弟子,后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避開他目光。
林拙便向朱有財問道:“靈宗知道元靈閣做事的規(guī)矩,一向是有一碼算一碼,他們犯了錯,賠償乃是天經(jīng)地義,朱閣主,丟失的那些元獸,一共價值多少?”
后者也不好再說其他,回道:“水中元獸,價格稍低些,大概是十萬吧?!?p> 林拙點點頭,看向袁子瀟二人:“你二人可付得起?”
君如天一點頭:“我有五萬?!?p> 袁子瀟道:“我……有三萬?!?p> 君如天急忙道:“我?guī)湍愀?!?p> “堂堂男子漢豈能白受人恩惠?”袁子瀟還沒說話,林拙便已笑著說道?!笆O碌膬扇f,我先幫你交了,但只算是借,利息與元靈閣所用利息一樣,如何?”
袁子瀟眼里泛出些光彩,點點頭。
“而罰也是一定要罰的,宗門綱紀必然不是擺設(shè),不著服飾是一條,偷盜是一條,至于那藏經(jīng)樓內(nèi)之事本就是要他二人整理,也不是讓他們偷學什么功法,算不得偏袒,而今早麻煩諸弟子之事,你們說,要不要算上一條?”
林拙說著,看向眾弟子。
“都是同門,這點小事算什么!”一道粗獷聲音響起,袁子瀟覺得耳熟,抬頭望去,卻是南院的高武,這身材高大的漢子正對他眨眼笑著。
還有那身材瘦小面色黝黑的林猛,站在高武旁邊,淡淡目光落在袁子瀟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是就是,袁兄還教過我們修行呢?!庇忠坏缆曇繇懫穑訛t再看去,還是認識的人,是昨日來向自己請教引氣速來的帶頭弟子。
然后又有許多人附和,袁子瀟緊皺的眉頭,稍稍松開了些。
“既然如此,此事便不算入,但參與抓回元獸者,每人二十元幣,也是我先出,算在你二人頭上。”
“林師英明!”眾弟子一陣歡呼。
“二罪并罰,罰你二人在藏經(jīng)樓抄經(jīng)七日,修補破損典籍,另外,清掃島上各處樓閣一個月,可愿受罰?”
“愿意?!?p> “你們呢?此法可算公正?”
“公正!林師威武!”
“好了,你們兩個即刻把錢交齊,然后便去藏經(jīng)樓?!?p> “其余人,由嚴柯徐禮二人記錄在冊,那二十元幣,稍后叫人送到兩院,大好年華,正要用來認真修行!”
“再有,此二人所犯之事你們要引以為戒,宗門綱紀,切不可違。”
“謹遵林師教導!”
很快,一眾弟子紛紛散去,留下袁子瀟幾人站在原地。
嚴柯看了看袁子瀟與君如天,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徐禮也走了過來,語氣有些無奈。
“都說了,做事要符合規(guī)定。”
然后他卻又瞇眼笑了笑,道:“嚴師兄性子剛直,我也是經(jīng)常挨他罵,你二人可不要記仇?!?p> 說完,他也離開。
君如天長松了口氣,看向袁子瀟,發(fā)現(xiàn)后者還是皺著眉,他剛想開口,后者卻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袋子,遞給了自己。
“錢都在這里,你幫我交一下,我回去收拾下東西?!?p> 君如天接過袋子,疑聲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這次是我拖累你了?!?p> 袁子瀟笑了笑,搖了搖頭,看了一圈四周后,眼神黯淡了些,邁步跑開。
他一路跑回住處,一直是皺著眉,不說話,匆匆忙忙推開房門后便往左邊看去,看到的卻只是一張空床。
袁子瀟關(guān)上門,也沒有收拾東西,跑到隔壁房間,發(fā)現(xiàn)門是從外面鎖上的。
他皺著眉,轉(zhuǎn)身跑出院子,直接去了藏經(jīng)樓。
思鄉(xiāng)夢長
因為子瀟的性格和普通人不一樣,所以不能上來就讓他像其他小說主角一樣想著如何變強,我盡力把前面的鋪墊寫的有趣些,現(xiàn)在,開始轉(zhuǎn)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