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監(jiān)獄。
操場上。
“1024?!?p> 景夜開始點名了,看看人都齊了沒有。
“到!”
景晨喊道。
“6199?!?p> “到?!?p> 林淵眸光一冷,凜然生威。
“7720?!?p> “到?!?p> 林羨魚小聲答道,雙手的食指不停的互懟著。
“2189?!?p> “到~”
喬姐莞爾一笑,秋波一漾,捂著嘴笑吟吟著。
……
而后。
囚犯們的聲音異常嘹亮。
“第一條,擁護憲法,遵守法律法規(guī)規(guī)章和監(jiān)規(guī)紀(jì)律。”
他們背誦的是《監(jiān)獄服刑人員行為規(guī)范》。
“第二條,服從管理,接受教育,參加勞動,認(rèn)罪悔罪?!?p> 這是從82年的《犯人守則》演變而來的,必須全文會背,不然會被扣工分。
……
“第三十八條,與來賓、警官相遇時,文明禮讓。”
雖不是倒背如流,但也算是背完了,一字不差。
背完后,他們就看著景夜,等待著勞動改造的分工。
勞動改造不僅僅只是為了避免讓囚犯們白吃閑飯,而且還能給他們發(fā)工資,積攢工分。
工資是次要的,因為很少,一個月只有三百塊錢。
最重要的是工分。
所謂工分,便是在監(jiān)獄內(nèi)通過個人的立功表現(xiàn)換取相應(yīng)的積分,從而獲得其對應(yīng)的減刑假釋。
燕城監(jiān)獄每個月的工分滿分為10分。
掙1分,能減刑兩天。
掙50分,能減刑半年。
掙80分,便能減刑一年。
所以為了能夠早日獲得新生和自由,囚犯們很愿意積極參加勞動改造。
但勞動的數(shù)量是有限的,只能把每個牢房組成幾個大組輪流安排一遍。
工分很少,但扣分卻也同樣嚴(yán)格。
早晨起來床被沒疊好,扣分。
地面打掃不干凈,有灰塵,扣分。
至于像高鶴眠與獄友斗毆的,嚴(yán)重扣分。
所以很多囚犯們?yōu)榱藸幦p刑,就要做到樣樣及格,以保證每個月的10點工分拿到手,這樣才能穩(wěn)賺不賠。
但其實一般的囚犯,一個月是根本拿不到10點工分的。
因為很多都是比較大型的勞動,基本整個牢房輪流一邊之后,一個星期都過去了。
能夠拿到10點工分的,都是那些骨干犯。
骨干犯,就是那些在勞動人選中脫穎而出,被監(jiān)區(qū)長選拔為領(lǐng)頭羊的人。
他們具有較強的管理能力,在勞動之中充當(dāng)隊長的身份。
正因為如此,他們獲得的積分是普通囚犯積分的兩倍,但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成為骨干犯的,就像每個學(xué)校的班級里,和班長一樣稀少。
屬于稀有品種。
而毫無疑問的,在景夜選出的這幾個牢房之中,骨干犯只有林淵,喬廣坤兩人。
……
勞動改造基本分為兩種。
一種是在工廠內(nèi),一個是在室外。
工廠,主要有電子,機械,軸承,冰庫,縫紉,刺繡,加工,制造……
室外,主要有種地,割草,收菜,搬磚,貨運,架線,建筑,修路……
考慮到男女的體力各有千秋,為了能夠綜合起來,景夜決定讓他們統(tǒng)一去工廠縫紉。
其實這個活,李云龍最在行。
就這樣吩咐下去后,景夜讓監(jiān)區(qū)長帶著他們離開,監(jiān)區(qū)長點點頭,又讓獄警帶著他們離開。
……
工廠。
縫紉區(qū)車間。
分為一號線,二號線和三號線。
所有人都穿著防靜電鞋在各自的生產(chǎn)線上工作。
其中,
一號線,景晨對面的人是林羨魚。
二號線,喬姐對面的人是劉先生。
三號線,林淵對面的人是監(jiān)區(qū)長。
這些位置的安排都是景夜刻意而為之。
……
景晨坐在高板凳上,一邊用雙手成就著工分的夢想,一邊用著欣賞般的目光,盯著林羨魚這個咫尺美人。
簡直是渾然天成。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就像是一件藝術(shù)品,價值連城,哦不,是無價。
“嗨!美女!”
“啊……你就是那個林羨魚?”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
此時,景晨的腦海里翻滾著無數(shù)的撩妹開場,卻都被他給棄掉了。
他覺得,這些俗不可耐的套路如果用在林羨魚的身上,著實不妥。
這樣的女孩,雖然穿著普普通通的囚犯之衣,卻依舊顯得那么清純,就像是一朵白蓮,讓人看到都覺得無瑕,哪怕是睫毛一顫,都是那么的完美到極致。
為什么喬姐身邊那些姐妹,都在夸喬姐身材好,長得好看?
卻沒有人注意到林羨魚的顏值,在女囚的人群之中算是一等一的。
難道……
她們都是瞎子嗎?
還是說……這就是情人眼中出西施?
總之給景晨的第一感覺就是,林羨魚像是一個剛上大學(xué),略顯稚I嫩的學(xué)生妹,與其他的女囚完全格格不入的感覺。
她就好像,永遠(yuǎn)不屬于女囚的這個群體。
她不應(yīng)該關(guān)在這個地方。
但是她為什么卻成了女囚?難道是因為殺了人?
不可能吧。
景晨開始在心中胡思亂想著。
“但是就算是她殺了人,那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吧?”
“恩,即便是這樣,我也好想和她一起看日升日落,日升日落?!?p> 此刻,景晨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
他甚至想要現(xiàn)在就立刻脫口而出,想要問一句:“老妹,你何時出獄?風(fēng)里雨里,老哥等你,約不?”
但是就在進廠之前,景夜特意找到了他,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這是什么意思?
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異常,景夜只是說了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就讓他滾蛋了。
景晨有點郁悶,哥哥不要讓我輕舉妄動,難道是不要對林羨魚輕舉妄動?還是說……其他的東西?
想了半天,但一直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哥說的到底什么意思?”
“難道這一次的勞動改造,目的并不單純?”
“他到底想要借助我,來完成什么行動?”
“但撩妹,也不算輕舉妄動吧?不會影響什么行動吧?”
景晨的心思,越來越大膽了。
就連景夜的話也開始不聽了。
身體里沉睡的野王,讓他覺得撩妹和景夜的行動并不沖突。
此時不撩,更待何時?
日后還有這樣男女一起勞動的機會嗎?
不!
沒有了!
然而就在他想要張口說話的時候,
眼前突然閃過一道身影,那道身影停在了林羨魚的身后!
緊接著,
耳畔傳來一道陰險刺耳的冷笑聲,在金屬碰撞的工廠里持續(xù)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