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過了五弟登基的日子。他在朱由黎被我毒死的第二天倉促登基的,原本是為朱由黎籌備的。是朱由黎給他人做嫁衣裳。
我一醒過來,我便看到面前跪滿了一屋子的人。
“娘娘,您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緜冃亩冀沽恕!?p> 這些宮女還是我原來宮中的,只是幾個熟悉的面孔不見了。
“其他的?”
“被周皇后娘娘遣送回家了。”
被逐出宮的幾個宮女才是我最貼心的。遣送回家只是一個說辭罷了,是生是死,我就不知道了。
其實,她們不是我唐門弟子,我不會把唐門女弟子放在我身邊的。
這也是我早就考慮到的。我的皇帝死了,新皇帝接位,我必定會喪失了大部分的權利,并且極有可能被鉗制。
我感覺到我的房子的格局顯然與以前的很不同。
我的疑惑引起了侍女的注意。
“皇后娘娘,新皇在登基那天大封群臣,特別封娘娘為懿安皇后。還封了當今的皇后,娘娘是先帝的皇后,便把娘娘遷出了坤寧宮,因此奴婢們便隨主子你這里來了。而娘娘以前住的地方是當今皇后的寢宮?!?p> 這是第一步。事實上,我不可能待在那兒了。那是當今皇后的寢宮。
最可怕的就是人心啊!
即使我扶持五弟做了皇帝,我必定會成為雞肋。
“這地方挺安靜的?!?p> 這就是新皇對我的態(tài)度,不過,他也沒錯。他是準備把我放在宮中養(yǎng)著了。
這宮殿可是個偏僻的地方,而且還有點陰森。
“這些日子,皇后雷厲風行地驅逐了很多的宮女?!?p> 在這宮中住得久了,倒是忘記自己是唐門門主。新皇驅逐宮女,看來是有目的的;他一定是知曉了宮中滲透了很多唐門女弟子、或許他還知道我是唐門門主。
他一上朝堂,首先是清除我對后宮的影響。
“魏忠賢,新皇動了嗎?”
“魏總管?他現在是皇宮的總管了,總理皇宮一切事務,兼任東廠廠公。”
“有大量官員彈劾魏總管,只是皇上一直不應允。”
我在后宮的影響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殿前一些國事,我還是能夠知曉的。
宮中有很多的太監(jiān)和宮女不見了。前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幾乎沒有誰敢提起,或許知道的都已經被處理了。
新皇是把我的一些人和幾天前發(fā)生的事兒的知情者全部處理了。
我也不知道這些人的生死。唐門是我的依靠,即使國事糜爛了,我也得依靠他們,復興甚至復國,至少能夠保證我全身已退。
其實我早就知道新皇的性格缺陷,但是只有他堪任這個皇位。
但愿他的多疑和急躁不要太過分了。
新皇剛登基,穩(wěn)定才是第一要著。
魏忠賢在朝廷內外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非一日能夠肅清;肅清閹黨,東林黨就會甚囂其上。
按照東林黨的建議,這天下的稅收得取消了一大半了;到時,朝廷用兵,軍餉何在?
魏忠賢迫害東林黨官員,他害死諸多的嬪妃和皇上的子嗣,他罪惡滔天;但是他的一些主張還是正確的。
現在還不是倉促處理魏忠賢的時候,要徐徐圖之。
我知道新皇有主見,但是他不會認識我大明國事糜爛,腐敗腐朽之極,非一人之力能夠挽回的。
而處死魏忠賢就是大明的一種休克療法。
魏忠賢牽涉的官員太深廣了,他的勢力幾乎壟斷了每個部門的核心力量。
倉促拔除,就會使得整個大明幾無人可用。
再用東林黨來填充這些位置,東林黨把持了朝政,過猶不及,那么大明危已。
新皇認識到了這一點,不過大部分官員不可能有著清醒的認識。
東林黨趁機打落水狗,新皇扛不住大臣的彈劾壓力,于是就會倉促清除魏忠賢的勢力。
我擔心他扛不住大臣的壓力。
我甚至害怕他扛不住,但我無能為力。
后宮已經有新的主人了。
不久之后,有宮女悄悄稟報我,她是我唐門的弟子。
“剛才皇上發(fā)了圣旨,褫奪了魏忠賢的一切職務,把魏府也抄了,客氏被賜死了。魏府抄出了一大片的財物?!?p> 我一定要知道如今之天下形勢。
“看來皇上沒有主見,被東林黨所誤。”
先皇不理朝政,聽任閹黨橫行朝野。當初先皇在的時候,我尚且可以橫刀立馬與閹黨一爭,如今我有力無處使喚。
我有點后悔了。
“難道是我錯了?”
后宮不可干政,如今我連后宮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