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黃雀戲蟬圖

　　第二天一早上于樂就偷偷起床走出療養(yǎng)院，他已經(jīng)和于爸于媽說好了要到市里買點文房用品。在網(wǎng)上叫的出租車早就等在那里，“潘家園！”說完就躺在后座上迷糊起來?！昂昧?！”司機師傅回答著車子已經(jīng)從事沖上了公路，可別說！京都的哥侃起大山來那是一套一套的，天南海北、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上到國家大事國家領導人的喜好下到胡同里的二大媽，說的那叫一個溜啊！愣是說的于樂越來越清醒，“哥們！到京都潘家園淘換老物件，那些都是騙二傻子的，現(xiàn)在哪有那么多老物件，就是那些正宗古玩店也不一定能淘到一件真品！”的哥好心的提醒?！爸x謝大哥！我就是到潘家園找尋一些古書古籍看看！”自從上次淘到龍頭金針于樂就喜歡上淘換老東西，可惜平安港和河莊市還真沒有什么讓他看上眼的。車子進入市區(qū)后便被堵住了，只是看著出租車計價器的數(shù)字不停地跳動，可是地兒沒走出去多遠，“司機大哥！不行我就在前面的地鐵站下車?！薄昂昧牵　眲e說這位司機大哥還真是好說話，要不人們怎么說京都人們素質(zhì)高呢！

　　潘家園位于京都三環(huán)路東南角，于樂轉(zhuǎn)乘地鐵十號線在那兒下車走進了這個聞名全國的舊貨市場，習慣性的他奔向木器銷售的地方，當滿眼看到紫檀、海南黃花梨、酸枝木的各種家具時，自己都暗罵自己一聲笨蛋，這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再讓他撿漏拿到一個舊醫(yī)藥箱，更何況他面前都是各種家具哪有舊貨的影子。索性來到這里按照市場示意圖找到古舊書刊的區(qū)域，浪里沒淘到啥子倒是走了不少路，要知道整個市場四萬多平方將近五萬平，如果沒有指示牌子就好像進到迷宮一樣。

　　在三號區(qū)域于樂買了幾只寫小楷的毛筆，一眼看出是現(xiàn)代仿古所制作的，可老板愣是說成清末某個王府的存貨，“老板！幾支筆你要價也太高了，我就沒必要買了，你大可以說是清明的存貨那就更招風！”旁邊幾位購買文房四寶的客人聽到這話都笑噴了。筆墨都是近現(xiàn)代的，紙張有些年頭也不過民國時期一般的生宣于樂都買了一些，這回去給爺爺使用還可以。硯臺沒什么可心的一個清末的蓮花掌硯要了他五千大元。文房四寶和字畫都在三區(qū)，于樂來到書畫這里時人們正在那里品評字畫，“真家伙哪有大模大樣掛在那里的！”于樂心想。自己還是停下腳步仔細觀賞起來。書畫兩項對于樂來說是弱項，因為書法沒少被老爸打手板，到現(xiàn)在于爸仍然使用毛筆開處方，哪一首小楷寫的十分漂亮，于樂可和他差的太遠。至于畫畫只限于一般的工筆，主要是在山上有什么藥材各個季節(jié)的不同表現(xiàn)畫出來，這倒沒有人強求要畫出精品，只要畫的象就行。

　　“這位小哥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你瞧瞧這是白石老人的《黃雀戲蟬圖》怎么樣？”店鋪老板大夏天戴頂瓜皮帽、架著眼睛、輕紗馬褂看上去像過去的賬房先生，“不滿意這還有傅抱石的山水、鄭板橋的竹子、悲鴻先生的馬...”“老板！白石老人不是畫蝦子的嗎？聽說他的蝦是論只賣的，你這鳥也是論只賣？”于樂調(diào)笑道，眼前這個有一米多寬兩米多長的這幅畫，按他們的算法將近二十多平尺，白石老人沒事畫什么鳥??！“小哥，你看這上面寫著，這時白石老人八十壽誕他老人家的戲作，要不怎么也買個幾億，在我這實在價你要是有心要二十萬拿走！”于樂想笑這鳥畫的趕上雞了，“老板！你這板橋先生的竹子也不行??？怎么都折了。”于樂指著另一幅畫，竹節(jié)間點畫的已經(jīng)錯位，一看就是一位剛學畫竹子沒多長時間的人練習之作?！澳鞘且环N意境，你年輕還不懂！要不他怎么會寫出難得糊涂這樣的句子嗎！”這老板到解釋的有意思?！袄习甯咭姡　庇跇沸α?，同時也動用真實之眼，他想知道到底是哪位“大家”畫出這樣的畫作，還好意思拿出來賣。好在作者的名字比沒有消失不見，而是在裝裱時藏在里面：書畫三班劉元習作，魯美附中?？吹竭@幾個字于樂都樂開花了，太有才了！一個高中生的習作這個老板愣是當做鄭板橋的畫賣，在他掃視這幅畫的同時余光發(fā)現(xiàn)那副戲蟬圖的異樣，雖然沒見到太久的歲月年輪卻發(fā)現(xiàn)在那副畫后面竟然是完全一模一樣的《黃雀戲蟬圖》，畫作比表面的強上百倍，小鳥活靈活現(xiàn)，夏蟬栩栩如生，而且提拔上有著純芝戲作的字樣，這可有意思了！

　　“老板！你這鄭板橋的竹子畫怎么賣？”于樂問道。原本看于樂無心購買正打算回身招呼其他客人，這是一聽他問價馬上來了精神，“怎么樣！我說的沒錯吧！這幅畫尺寸不大你給十萬就行，鄭板橋的畫再放上幾年可能就打到二十幾萬?！薄袄习?，這么好的一幅畫我給你這個數(shù)。”于樂伸出兩個手指，“不行，不行，兩萬太低了！”“老板！你個黃雞圖就是你說的黃雀，我給你兩千還行，起碼那個畫面挺有意思的畫也有些年頭，可你這魯美附中的學生習作也只夠二百裝裱費的！”于樂指著那個竹子，“你怎么知道？”老板在問出后也發(fā)現(xiàn)自己不打自招了，看到附近有客人走過來連忙轉(zhuǎn)身，“小哥價格好談你稍等！”在那位客人走后老板回來了，“沒想到小哥你也懂畫??！”已然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賣假畫的覺悟，“這樣小哥，你剛才說的那副黃雀戲蟬圖兩千我本錢都回不來，這畫再怎么說也是副大尺寸畫作，你給五萬這竹子送你了?！薄耙蝗f必須加上那個竹子！”于樂說道。要知道古玩市場里很多人這樣撿漏的，“難道那幅竹子有問題？”老板裝作為難的樣子重新檢查了一邊那個所謂鄭板橋的竹子，“沒錯?。∈撬ǘ畨K錢收上來的學生習作?。　薄靶「?！這價錢有點太低了，四萬七！”“你這人真是磨磨唧唧的一萬五不賣我走了，我還想買刻刀呢！”于樂說完便走向市場里的雜項區(qū)域。“小兄弟留步，這畫讓給你了！”直到于樂走出書畫區(qū)老板才喊住他。老板挑下那副畫給于樂卷起來，同時那幅竹子也一起包給于樂?！斑@畫掛在家里多好！小鳥像真的一樣孩子一定喜歡！”于樂邊說邊用手機轉(zhuǎn)賬，隨后夾著畫軸走了出來?？纯磿r間趕緊做地鐵按照來時的路線趕回療養(yǎng)院。

　　小奶娃已經(jīng)繃著小臉兒在等他，說好的一起到海邊玩，這個臭巴巴早上就找不到了，還得自己都沒有下水里玩，不知道巖兒喜歡玩水嗎！胖叔叔都知道！“巖兒！巴巴給太爺爺買些筆墨耽擱了，巴巴改正！”于樂主動認錯，“那下午到海邊玩？”“現(xiàn)在巴巴就帶你到海邊！”療養(yǎng)院離海邊不遠，大家都在睡午覺時，于樂爺倆在水里一通玩耍，于樂還發(fā)現(xiàn)小家伙水性非常好，而且他也能在水下自由呼吸，“靠！老子是龍人，小家伙不會是小龍人吧？”直到奶娃玩累了，才把他抱回床上休息。

　　叢老已經(jīng)等他一會了，于樂馬上開始治療，再有一次叢老腿上的寒氣就可以徹底清除干凈。今天倒是清靜沒人找過來，想來是皇甫老先生的話起了作用?！皡矤敔?！您知不知道誰對書畫有研究？”于樂在京都只認識叢老，因此叢老睡醒后于樂問道?！霸趺聪胙芯科饡嬃?？明天你可要考試！”“是這樣的，叢爺爺?！庇跇纺贸霎嬢S讓叢老過目，“我也不懂，我?guī)阏胰?！”叢老說完便打起電話，一會功夫一兩小汽車過來，兩人乘車進到市區(qū)，“叢爺爺！這到你家我也沒準備什么禮物！”“小樂！不要搞那些虛的，來到京都就當立明的小伙伴過來玩！”叢老并沒有回家而是轉(zhuǎn)向旁邊的四合院，當走進時才發(fā)現(xiàn)皇甫爺爺、納蘭奶奶還有一個不認識的老爺子正坐在那里品茶。

　　“老叢帶那個臭小子過來了！”皇甫靜天說道，“我倒不想過來，這不這小子有事嗎！”叢老皺著眉頭有些抱怨，“讓你找個人，你讓我到這里，不過身正不怕影子斜，管他說什么老子已經(jīng)退下來了。”“畫呢？”皇甫老頭已經(jīng)沒有昨天的態(tài)度了，此刻表情嚴肅，納蘭慧那老太太卻不緊不慢的喝著茶欣賞著眼前的畫面。

　　當于樂把畫軸遞給他后，他對膩味喝茶的老爺子喊道：“老趙！你過來瞧瞧！”老爺子緩緩放下茶杯，“叢部長！你坐下喝茶別管那個老皇甫！”拿起畫軸鋪在書案上，老爺子的額頭有皺出幾道皺紋，“小子！哪弄來的畫？我怎么覺得這就是一副贗品?！泵鎸@位老先生的責問，于樂不能說自己擁有真實之眼，便在畫上尋找著，在黃雀的尾部和抓在樹枝上的鳥爪處如果仔細看仿佛重影，當于樂指出后老先生也有放大鏡仔細的觀察，繪畫時筆鋒過處都有跡可循，而這幾處的重影并不是筆墨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