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提起裙子,齊柏優(yōu)雅地行了一個屈膝禮,“抱歉,和學姐有約,今晚不能回應你們的邀請了?!?p> 周圍的男生連連擺手,“沒事沒事,你跟學姐走吧,兩個漂亮的小姐姐在一起才養(yǎng)眼?!?p> 綾歌:禮節(jié)到位,文雅的行為舉止宛若名媛,齊柏不做女生真是可惜了。
將他救出包圍圈,綾歌又轉身走回了燒烤攤。
跳舞?不存在的。
跳舞哪有吃烤串重要。
幽怨地盯著綾歌,齊柏委屈道:“學姐,說好的跳舞呢?你怎么又自顧自地吃起來了?”
“剛才只是權宜之計,想要跳舞你還是找蘇城吧,我沒興趣。”
“我只想和學姐跳?!?p> 默默地咀嚼著小雞肉串,綾歌沒有說話。
吃著吃著,她突然被一旁的胡椒粉給嗆到。
一只手摁住了脖子,她不斷咳嗽了起來。
“學姐,橙汁。”
從齊柏的手里接過了橙汁,她“咕嚕咕?!钡睾认铝硕?。
直到杯子見底,綾歌這才好受了一些。
“謝謝?!?p> “不客氣。學姐,你的肩膀可以借我靠一下嗎?”
糾結了幾分鐘,綾歌答應了他的要求,“嗯,你靠吧,就當是那杯橙汁的回報?!?p> “學姐,我能信賴你嗎?”
揚起嘴角笑了笑,綾歌反問道:“你說這話的時候心里已經(jīng)有答案了,不是嗎?”
“就算你是男孩子,也可以不用偽裝,將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出來?!?p> “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兒不要藏著掖著,在心里囤久了可是會憋壞的。”
“如果不介意,我倒是可以成為你的聽眾。”
緊握的雙手逐漸松開,齊柏低聲道:“這樣就好,讓我靜靜地靠一會兒……”
將兩人的互動一點兒不落地收入眼中,蘇城的臉愈發(fā)陰沉。
臭小子,穿條裙子還真把自己當女孩子了?
還沒靠近齊柏,蘇城看見綾歌對著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雙唇一張一合,她無聲地說道:“這孩子累壞了,就讓他休息一會兒吧,一會兒就好?!?p> “姐姐,篝火晚會這么好的機會不去認識一些新同學可惜了。”
“有什么辦法呢,這孩子需要我,我不能走?!?p> 沒想到姐姐也會用這種老媽子一般的語氣說話。
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蘇城的腦海忽然浮現(xiàn)了一個尤為詭異的畫面。
夕陽西下,齊柏伸出了手,含情脈脈地凝視著綾歌,“學姐,我們?nèi)ッ裾职?,我希望你的名字能出現(xiàn)在我的戶口本上?!?p> 打掉了他的手,綾歌捂著肚子笑了起來,“同一個戶口本?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想做我的兒子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拍了拍腦袋,蘇城將這些奇怪的想法趕出了腦海。
這么可怕的事情絕對不可以多想!
找負責人借了一把小板凳,蘇城拿著小板凳坐到了綾歌的身旁,“如果可以,我希望姐姐也能多依賴我一些?!?p> 回想起了綾歌平時的所作所為,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指的不是物質(zhì)方面。物質(zhì)生活上姐姐已經(jīng)夠廢了,再廢下去就要被社會淘汰了?!?p> 綾歌: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突然開始diss我了?我只是咸魚了一些,真的不是生活廢人!
“學姐?!辈恢螘r齊柏睜開了眼睛,“要是我能比你晚出生十幾年該有多好?!?p> 十幾年……
掐著手指算了算,蘇城暗嘆不妙。
這小子,不會真的想認姐姐做媽吧?
“口誤口誤?!饼R柏改口道:“我想說的是,要是能比學姐早出生幾年該有多好,這樣學姐就會甜甜地叫我學長了?!?p> “想的真美?!?p> ……
游玩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眨眼,集體出游結束了。
告別了班里的同學,綾歌與蘇城再次回到了萬事屋。
剛開張沒多久,一個男人鬼鬼祟祟地走了進來。
摘掉了近乎遮住大半張臉的帽子,他問道:“請問,我兒子的事兒……”
“你是齊柏的爸爸吧?放心,齊柏那邊我們已經(jīng)找人去接觸過了。如果可以,不妨和我們說說他身上發(fā)生過什么?!?p> 咬著手指夷猶了許久,齊斯回答道:“我懷疑我的兒子人格分裂了。”
“人格分裂?”綾歌挑眉,“如果真是這樣,你應該帶他去看醫(yī)生,而不是來找我們。病理方面我們了解的不多,治療起來肯定沒有醫(yī)院那邊來的有效?!?p> “我也不是沒有試過,但手段太強硬,那小子離家出走了。算算時間,他已經(jīng)大半年沒有和家里聯(lián)系過了。要不是我的合作伙伴是他就讀學校的投資者,我還真不知道那臭小子跑來了這座城市?!?p> “……”
真是看不出來,齊柏那家伙居然會離家出走。
蘇城又將話題繞回了之前那一個,“既然這樣,不如再和我們說說有關人格分裂的事情吧。”
“這……”
“算了,試了這么多辦法都沒有用,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了?!?p>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齊斯將齊柏的大致變化講了出來。
“栗栗是我的愛人,也是我兒子的母親。
自從栗栗走后,我兒子就變得神經(jīng)兮兮的。
一開始,他一直不相信栗栗已經(jīng)不在了,天天哭著囔著,說栗栗只是遠行了,過幾天會回來。
為了不讓我的兒子難過,我?guī)退麑⑦@個謊言編織了下去。
栗栗只是遠行了,并沒有離開。
時間久了,我也漸漸地沉浸在了這個謊言之中。
突然有一天,我兒子穿上了栗栗的衣服。
他跑到我跟前,告訴我栗栗回來了。
最初的時候,我以為他只是為了安慰我才這樣做的。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行為更加的變本加厲了。
也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他開始戴假發(fā),帶美瞳,抹化妝品。
這根本不是一個男孩子該做的事情!
我訓斥了他好幾次,但他依舊死不悔改,這一切仿佛早已融入了他的生活。
可能是因為我管的太嚴,也有可能是因為那小子的叛逆期到了,罵了他幾次之后,他開始時不時的和我作對。
我讓他干什么,他偏不干;我不讓他干什么,他偏干。
公務越來越繁忙,我已經(jīng)沒有多少空余的時間去約束他了。
再后來,我有一份重要的合同需要談,離家了一個月。
那一個月,我都是在公司中度過的。
萬萬沒想到,在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那小子做出了一件令人大跌眼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