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執(zhí)在席上夸夸其談,一會說認(rèn)識虎榜高手,一會說曾擊敗了某個魔宗高手,說著把一塊玉牌摔在桌上,“這就是江湖第一大勢力六扇門的令牌,說實在的,我對這個勢力一點興趣也沒有,要不是一直纏著我,我才不會加入。”
林肅一瞅,樂了,實習(xí)捕快令牌,還有人纏著你求你加入?
真尼瑪能吹。
六扇門的令牌大致分天地玄黃四種,在四種令牌外又有實習(xí)捕快、實習(xí)黃級、實習(xí)玄級、實習(xí)地級、實習(xí)天級,前者為自己找門路加入,后四者為有人引薦。
比如當(dāng)時引薦他的人是黃級捕快陳靖,所以他一加入六扇門就有實習(xí)黃級捕快令牌??沙?zhí),不忍直視,這家伙就不怕把自己吹炸了?
這玩意兒糊弄岳書羿這些晚輩尚可,但見一些前輩搖頭,林肅就知道這家伙玩脫了,只是前輩們不屑于揭穿這樣的謊言。
常執(zhí)這家伙誰都不去炫耀,偏偏在他跟前上竄下跳,軟柿子不捏,選鐵榴蓮來捏。
林肅輕咦了聲,道:“常執(zhí)兄弟真是厲害呢,咦,令牌好眼熟,你瞧瞧我這個和你的是不是十分相似?”
黃級捕快玉牌扣在桌上,常執(zhí)就知玩脫了,他的令牌只是一般的實習(xí)捕快令牌,前幾天剛申請下來,一個任務(wù)都不曾完成,遇著黃級捕快令牌那是晚輩見長輩,孫子見爺爺,按規(guī)矩要叫一聲大人的。
常執(zhí)死鴨子嘴硬,本一句輕飄飄的抱歉就能完美解決,他偏要在岳凝雪面前逞威風(fēng),“你,你這是哪偷來的,大膽,六扇門的身份令牌也敢偷,這是死罪?!?p> 眾人的目光一時定格在林肅手上的玉牌,就連岳無鋒也不由愣了愣,那些秘密加入六扇門的前輩面面相覷。誠然,六扇門黃級捕快令牌大多是闖出一番名聲之人,雖說年紀(jì)和功力沒有絕對關(guān)系,可這般歲數(shù)拿黃級捕快令牌委實讓人生疑。
“怎么樣,無話可說了吧?”常執(zhí)以為林肅不說話就是心虛地表現(xiàn),上竄下跳愈發(fā)像個猴子,“大膽蟊賊,竟敢盜竊六扇門令牌,祁山派常執(zhí)不才,愿為六扇門擒拿此等肆意妄為的狂徒?!?p> 岳凝雪瞟了瞟林肅,對常執(zhí)說:“大師兄,或許是誤會,請大師兄暫且罷手,今天是爺爺大壽之日,此事等明日再說……”
“凝雪別擔(dān)心,很快就好?!?p> 常執(zhí)說罷,手掌拍桌,身體凌空了去,那掌換作爪,直抓林肅咽喉。
“好毒辣的心思?!?p> 在座的前輩無一例外都看出常執(zhí)的殺意,咽喉乃人體三大致命部位之一,直指咽喉,寓意有話不開口,這是殺人滅口的意思。
岳無鋒抓碎木椅扶手,目光暴怒,好小子,仗著祁山派的名氣在我壽宴上作威作福,真當(dāng)岳某人是那日薄西山的病貓了嗎?
岳天龍為現(xiàn)任岳家家主,代表的是岳家的門面,也代表岳無鋒的意志,岳無鋒的態(tài)度如何他看在眼里,下一秒,他抓住常執(zhí)的手腕,“祁山派遣你來岳府搗亂的?”
常執(zhí)驚駭失色,“岳前輩,晚輩絕無此意,只是……”
“夠了?!痹捞忑垍柭暤?“這次岳某不和你追究,再有下次,就讓你家長輩來岳府領(lǐng)人?!?p> 這話說的很嚴(yán)重,說明岳天龍很憤怒。
“冒犯了!”常執(zhí)對岳天龍還是比較尊敬,道過歉狠狠瞪了下林肅,威脅的味道濃郁。
林肅倒是摸不著頭腦,他和常執(zhí)素未謀面,這家伙一入座就對他釋放敵意,原因不明。
“表弟,沒事吧?”岳書羿問道。
林肅搖搖頭。岳書羿問的是他的令牌,這事才是大事。說起來,他和岳書羿因火山巖晶有一段爭執(zhí),只是后者沒有因此事刻意冷嘲熱諷,也正印證了別人對他的評價,心大。
眾人入席,岳無鋒舉杯笑著說,“今日老夫七十大壽,承蒙各位賞臉,岳無鋒在此敬各位一杯,干!”
“干!”
江湖人豪爽,簡單說了一句就干了手中比葫蘆瓢還大的碗,林肅悶了一口,火辣火辣的酒水直灌咽喉,嗓子眼都快冒火了。
一碗下肚,人已微醺。
轟!
突如其來的爆炸聲震的在座的都站了起來,旋即碎了一地木屑的大門外一個長相粗魯?shù)拇鬂h大步流星走進(jìn)來,嚇的侍衛(wèi)們拔劍不敢上前。
大漢拖著一根手腕粗的鐵索,狂笑道:“岳老鬼,七十大壽怎么不請老子來聚一聚?怕老子沒銀子給你備壽禮嗎?別怕,老子有備而來?!?p> 右手的鐵索一甩,那鎖鏈將岳府大門整個震碎,就連上方的牌匾也不能幸免。只見一方黑漆漆的石棺橫沖直撞,砸的一張桌子變成齏粉,嵌入地面。
“岳老鬼,老子這壽禮怎么樣?”大漢哈哈笑道。
林肅卻很奇怪,明明是大漢在搗亂,大部分的人卻注意著他身后的纏著鐵索的青年。于是拍拍岳書羿,問道:“他們是什么人?”
岳書羿道:“那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是鐵索連舟項莽,以前是赫赫有名的大寇,改邪歸正以后開了家武館,初來乍到,挑戰(zhàn)到爺爺頭上,結(jié)果爺爺十招不到重傷了他,這次恐怕是來找場子的?!?p> “那青年呢?”
岳書羿驚訝地問:“你不會連他都不知道吧?”
常執(zhí)也插口諷刺,“土包子,虎榜102連橫索單連橫都不認(rèn)識。”
沉默了一瞬,岳無鋒喝道:“項莽,今日老夫大壽,快滾,否則別怪老夫廢了你。”
項莽大笑,“岳無鋒,老子是打不過你,可你要廢了老子也要問問我的乖徒兒,單連橫,這老匹夫要廢了你師父,你該如何?”
單連橫道:“殺了吧?!?p> “好,你替為師殺了他?!表椕У?“最好,一個不留?!?p> “好!”
岳天龍汗毛豎立,忙喝道:“天虎,隨我和父親抵御賊寇,天豹,帶岳家小輩離開?!?p> 單連橫也不動,就那么靜靜地盯著岳無鋒,任由賓客離席。岳天豹跑過來,道:“書楓,你是大哥,快送他們離開,書羿、書劍、凝雪、凝脂……肅兒,聽你們大哥的話。”
結(jié)果岳書楓、岳書羿、岳凝雪、岳凝脂和常執(zhí)都嚇壞了,身為外人的常執(zhí)一個勁地點頭,岳書羿內(nèi)心掙扎良久,也是頷首,岳書劍那缺心眼的拔劍就說:“岳書劍練武十六年,虎榜高手又如何,岳家兒郎不曾畏懼。”
結(jié)果他這一說,岳書楓等人也都大義凜然,“沒錯,岳家人從不畏懼,以前祖宗在奉陽郡落地生根,不也是困難重重,他也沒退?!?p> 常執(zhí)齜牙,“你們瘋了,他可是單連橫,你們爺爺岳無鋒都不敢觸碰的高手,你們怎么敢。瘋了,真是瘋了,本少爺不陪你們送死。”
“你們……不可胡鬧?!痹捞毂t著眼低罵道。
林肅嘆了口氣,岳無鋒老爺子大壽賓客滿座,稱兄道弟的不計其數(shù),可項莽和單連橫一來,一時空空如也。
他想起了一句話,大難臨頭各自飛。
見林肅還在胡吃海吞,岳天豹說道:“肅兒,你且先和你母親、小珺離開,和項莽有恩怨的是岳家,和你無關(guān)?!?p> 林肅笑道:“三舅舅,坐下一塊兒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