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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要當少奶奶

第十八章 你不許看!

丫鬟要當少奶奶 白木漁 3022 2019-06-11 10:30:00

  “不行?!彼f,只給了她一個側臉。

  她拉過少年暗金浪騰衣袖,在其耳邊說了一系列的計劃。

  周圍一片關于昭君出塞和親是好是壞的辯論聲此起彼伏。唯獨他們這一隅交頭接耳小聲說話,引來有心者關注。

  她不管其他的目光,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俯在他耳邊小聲說,她家里其中有一支商隊,每到月末就會有一批裝滿瓷器、茶葉、布匹、絲綢、鐵器的百輛車隊離開京府,一路北走,到達父親所在的地方。

  “你只要幫我混過一天的時間差,出了京府出關閘后,他們就不會再讓我回來了?!彼c點頭,打包票,力證自己計劃的周詳。

  “不回來?”少年的眉頭微皺,稍微避了避,讓她小聲說便好。

  “下個月就是中秋了,我想去看父親,但是府里的媽媽婆婆一眾不讓,說是我爹吩咐了,到邱府上去看木偶戲,一起賞月過節(jié)?!彼呀浛戳藘赡甑哪九紤蚝退:镒恿耍瑳]見父親也有一年了,“我要去找他!”

  “哪個邱府?!彼麊?。

  她往后指,背后最后位置坐著正迂腐地轉腦袋嘴里念念有詞的邱府公子,“就他家?!?p>  邱家,縣太爺公子,其叔父是前朝將軍,與他張家有近親關系,但這公子文采武略皆無造詣,十五六歲的模樣,肥潤珠圓。他眼里有些話要說,但是隱了下來?!皶?。”收回了背后的目光。

  “就是書信都不管用,才得這么做的呀?!?p>  他直視前方,只給了她一個側臉,硬邦邦地說,“于情可以,于理不行?!?p>  還是那么地正經,那好吧......

  “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爹爹了。哎?!彼@,想要博取同情。她的計劃是,只要張睿恒能幫她拖住自己隨行的下人,那么她就能趁著這時間,跟著車隊出行。

  去南疆看父親。

  而張睿恒不為所動,一眼就看穿她唉聲嘆氣的小心思。

  果然不是尋常的氣魄。

  別的女子都被約束在家,學針學烹,而她卻有著各種突破天際的膽量,做任何毫無章法的事。

  見她拄著腮幫子,鼓著臉蛋,不知為何,他縈繞著的不安越發(fā)的明確。

  折起衣袖,他磨起了墨,卻也沒有靜下來。

  “嘻嘻,是不是舍不得我呀~”她臉皮厚,覺得少年眼里有些許的愁緒,似乎是舍不得她這同窗走,她微微笑,輕起少年有棱有角的下巴,扯下他腰間的青綠帶鉤說,“既然你舍不得我,不妨,帶上你一起出發(fā)?!彼杆膸с^。

  他眼光隨那帶鉤看向她,沒有要回,停在她嬉笑的臉上。

  她還在小聲地說著,“別冷冰冰的嘛,其實你對我挺好的?!?p>  我

  有嗎?

  張睿恒看著她仔細端詳了那帶鉤,晃了晃,藏到了桌子底下,又怕磕碰到了拿了帕子包裹了起來,在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的時候,極其認真虔誠。

  像是輕撫了它,亂了思緒,墨停,心亂。

  而后先生整理好了儀態(tài)進來,她趕緊挺直腰桿坐,白紙寫,“求求你!”

  這是她第一次有求于他。

  教書先生繼續(xù)剛剛讓人回答課題,從右到左,從前到后,一個個地回答。她遞了紙條過來,扯下自己腰間的佩玉,寫下,“這個留給你,想我時候,抱著睡都成?!?p>  呵呵。

  “滾!”大字一下,蒼勁有力。

  “冰塊!無良!”

  “沒用!”

  那端戰(zhàn)斗力也沒停歇,又寫了紙條過來,“別害羞嘛~或者回來抱抱我也行。回來后,我任你蹂躪?!彼傅氖悄橆a隨便捏,以后讓他欺負。

  少年看著白紙上的字,蹭一聲地站了起來,似是看到了些不能入眼的東西。

  原本課堂里正按著順序一個個地答著問題,見張家二公子一下子站起來,還踉蹌了幾步,先生轉過身來,問,“怎么啦?”

  對啊,怎么啦!怎么那么大的反應。難道是聽不得抱字,跟上次親字一樣?她趕緊收了案桌上的白紙,卻被站起的人按了下去,五指分明地扣下了東西,佩玉與白紙沒有被挪動半分。

  只見俊朗少年平靜了自己,恢復了正經顏色,對著身邊見他一下子站起來而驚愕的人說,艱難地說,“月余便回?!鄙斐隽耸郑舆^那佩玉。

  “一言為定!”

  她點點頭,嘴邊粲然一笑。

  知道他答應了,趕緊拉拉他的衣袖,指指背后的老先生,那先生走了過來問,“漢書當時是怎么描述出塞后邊疆情形的?”

  “三世無犬吠之警,黎庶無干戈之役,人民熾盛,牛馬布野。”他答。

  出小差也聽到了先生的話,教書先生看看他們的案桌,東西早就被收了起來,看不出異樣,便讓他坐下,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公子也正拿著本書搖頭晃腦地跟著讀,清清嗓子又繼續(xù)問其他人。

  待先生抬腳走后。

  “木頭最好!”

  差點,她就撲倒他了。

  坐在他們背后的人,觀察了很久,見他們先是“耳鬢廝磨”、“眉目傳情”,而后“手指交扣”、“互換信物”......下巴掉得老長,心里想,天地老爺啊,我終于看到現實版的龍陽之癖了!

  按著她的計劃,離家當日她還是跟往常一樣,隨著張府接人的馬車上學堂,身邊三四個小廝走路跟隨,進學堂后,張睿恒只要幫著說她身體不適,到后堂休息,幫忙讓小廝回家報信,讓另一個去請大夫,她就可以趁空隙換早備好的衣物,進備好的車馬,混進浩蕩的商隊里出發(fā)??汕懊鏇]錯,中間沒錯。但......

  “哎,木頭。我那天問你,敢不敢離家出走只是開玩笑的,而且我說帶著一起走是指帶鉤哦,是帶鉤哦!”她有些慫又無奈,沒料過要拐跑一個世家公子?!霸趺茨阏J真了!怎么你也跟著我一起了?”

  她才起身,跟張睿恒告了別,佯裝身體不適。嘴上還調皮了句,“別想我哦~,我走啦!”而這身邊的張二公子卻不按曲本走,親自扶了她進后堂,上了馬,帶著她,甚至還比她更熟練地混進了商隊里。

  “你之前說你父親跟你說過什么?”

  什么?

  “不準打架貪玩?不準多吃冰糖蘋果?”

  兩人共乘一批馬,盡管她坐在他背后,看不清前面的人的臉色,但是明顯他嘴角僵了僵。

  他提示,“木頭?!?p>  “你是說良禽擇木而棲?”她醒悟。

  “嗯?!?p>  什么意思?

  “自己想?!彼T射本俱佳,退去了錦衣華服,身著一身暗藍布衣,臉上正經顏色,一字一句也不肯再多說。

  這句話跟他也離家出走有什么關系,她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心里想反正她大禍都闖下了,那也就當拐個小媳婦,沿路陪陪自己聊天解悶吧。

  “我回收那句木頭最好的話!”她扭過頭,看看隊尾。

  “說了的話,不能反悔?!?p>  “......”天邊落日的余暉已照了過來,一片荒蕪之色印入眼簾,她笑了笑,知道可以安心了,便沒有計較他說的話。她用布頭巾包的嚴實,只剩了一個鼻子呼吸,隱隱聞到青草香,才慢慢地拆下防備。“木頭,帶你去見我爹~”

  她拆下布頭巾,清爽面貌,臉悶得有點紅彤彤的。

  “嗯?!?p>  這悶葫蘆話真的少,等再走遠些的時候,該在灌他喝些酒,再培養(yǎng)下情感。她眼里壞水,低頭竊笑,心里圖謀不軌。

  “不過,你是怎么騙過他們的呀?!币粋€學堂忽然少了兩個學生,就算下人們瞧不見,先生還有學生們也該發(fā)現了。

  “入堂前,被先生發(fā)現了禁書,我說那是你給的。先生大怒,讓我們在孔圣人像前反思?!?p>  嗯,為了能出門,這名聲倒也無所謂了。那想必就是讓兩個人假扮著他們的模樣混過去了吧。

  不過......

  “你那禁書哪里來的呀?”林莞問,很是好奇,他堂堂一詩禮簪纓子弟,竟有這東西嗎?“自己在看呢?倒不像你平時作風,你也應該不需要。說說看,誰給的,哪里要來的?”

  “......”

  冷冷地瞅了她一眼,他老半天,似乎是艱難地從齒縫里說,“不是我的?!?p>  然后她還問,“那你看了嗎?好看嗎?下次借我瞧瞧。”

  “你不許看!”他說,臉色更是難看了。

  小氣鬼。

  感受到了他的生氣,她趕緊收斂了好奇。

  出了關,路開始顛簸,她環(huán)緊了他的腰際,終于注意到了他耳邊的粉紅。

  “你耳朵怎么紅紅的?”她問。

  “......”

  她低聲聽到他說了什么,一陣風吹過來,吹散了音量。她仔細地嚼了嚼他的話,看了他的嘴形,那明明白白地,他清醒著說,“下馬!”

  咦,心里的話被他聽見了嗎?他竟然趕她下馬,將她放置在了一輛馬車上。

  馬蹄朝前,他向前方望去,夕陽余暉照著他光潔的臉,氣場與其他人有異。隊伍的前頭已有人報了信,正往后查他們這兩個可疑的人,那帶頭的是林堂手下得力的干將,馬超。

  “小姐!你怎么在這里。”

  “嘿嘿,馬超?!彼焓执蛄苏泻簦酪呀洺隽岁P,不擔心馬超又將她帶回去。這一大批的貨物又有時限要求的,通關本身就要一堆官府的手續(xù),再來回一趟又得耽誤大半個月,回去已是不可能了。她將手指放在了唇上,指著自己一身的男裝打扮,讓他不要露餡。

  連林堂老爺都拿她沒辦法的林家小姐,他一個馬超能做什么喲。只好,讓人更換了她的車馬,盡量讓她能舒適前行。

  “這位是?”

  見馬超已經夠頭疼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說這位可是張家二公子,被她拐了出來的吧。

  撓撓頭,她支支吾吾了老半天,“這是我保鏢,馬哈哈!”

  張睿恒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抽了抽。

  “行吧,馬哈哈,好好照顧少爺?!?p>  馬超看著面前的少年出落干凈,氣質絕塵,似乎在哪里見過。但天色已晚,已要布置扎營,百來輛車馬的商隊需要他的指揮,揮下了馬鞭,他沒再多察,盡管額間有太陽穴隱隱作痛,還是希望面前的小祖宗不要給他惹麻煩便好!馬超的馬提了提前蹄,便往前奔去。

  隨后,四方木窗邊迎來了一冷淡的刀子臉,“馬?哈?哈?”轉過了馬蹄,伴隨著她的馬車,那人在馬車窗外問,冷哼了一聲,進了前面的隊伍里面。

  怎么想的,那么俊美的人,怎么會叫馬哈哈呢。

  但一切都成了定局,便是更改不了了。

  休息的時候,馬超叫,“馬哈哈,你把這烤魚給少爺?!?p>  “馬哈哈,少爺要方便,你帶著她去?!?p>  “哈哈哈哈......”始作俑者在搭建的營帳里笑得前滾后翻,聽著這名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叫我?”他還習慣了,以為帳里的人在叫他。

  一進來,臉黑成炭,瞬間感覺他周圍都要起吃人的火焰了。她趕緊站了起身滅火,“睿恒,你坐,你坐。”她諂媚地趕緊遞上吃的喝的給他,還幫他捶捶背,捏捏肩。

  不同于以往跟隨父親商隊出行那般嚴肅心驚,這一次,明媚地對著營火笑著的人覺得有趣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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