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軒站在子正中,四周的蠟燭將宮苑一般的照得明亮如同白晝,剛才還站立在廊下的丫頭們都不知去向,中只剩下了她與南宮軒兩個人。
南宮軒轉(zhuǎn)過來,山間的晚風(fēng)拂著他的袍,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似是隨時要凌空而去,仿佛是暫留在這世上的仙人,本就不會長久。整個人都給她一種感覺,他正一點點的融化在這黑暗之中,與漫無邊際的融為一體。
燭光在他的側(cè)搖曳著,照的他的影忽明忽暗。而他的臉上卻灑了清冷的月光,讓他看起來更加飄然若仙。即使是不用奪魄之術(shù),他也是俊美的,美到失去了別之感,仿佛他早已超越了這人世間,不容半點瀆。
南宮軒看著鳳靈柔,低聲說道:“你這么晚過來,就是想告訴我你無心帝業(yè)?”他的語氣慵懶,在晚風(fēng)的拂之下,仿佛是一溪潺潺動的清泉,說不出的悅耳。
鳳靈柔點了點頭,目光中露出誠懇來,“不錯,我正是要告訴你這個。今日的藥我看見了,只怕價值不菲?!彼嘈α艘幌?,若是用錢可以go買的話都算好的,只怕南宮家用在她上的東西,并非世面上能夠買到的東西。
她不愿意接受這樣的恩惠,即使是要接受也要先與對方談清楚代價才可以。
南宮軒卻露出了笑容來,低聲說了句:“你倒是識貨?!表右婚W,才又說道:“這世上有些事,不是你想如何便能如何的。有句話說時勢造英雄,講得正是這樣一個道理。你想與不想,本就不在我考慮之?!?p> 她不想?她以為她是誰,一句她不想就對抗得了這冥冥中的天意嗎?
鳳靈柔抬起如同一汪清泉般的雙眸來,“那你為何肯我習(xí)武?”
既然她的想法不被他所考慮,那為什么他會愿意費如此大的力氣,動用那些連她都看得出來無比珍貴的藥物,助她一臂之力呢?
南宮軒的目光在了鳳靈柔的臉上,那傾傾城的容顏在月下越發(fā)顯得清冷而動人。肌膚盈潤的透著光,更勝過天上的月,一雙黑白分明的眸中盛了輕靈與干凈。
“因為,你不夠美。”南宮軒低聲說道。
鳳靈柔的子震了震,從來不曾有一個人說過這樣的話,從來沒有人說過她的容貌不美。
“只有經(jīng)歷過生與死的考驗,只有經(jīng)歷過血與火的磨礪,在劇痛中醞釀出的美,才能令世人亂,才能顛倒眾生……”
南宮軒的嘴角起一抹冷然的笑意,看向鳳靈柔的目光,就仿佛是看向一塊資質(zhì)極佳的璞玉。而他便是這世上唯一有資格雕琢這玉的人,他能令她美到舉世無雙。
“美到顛倒眾生……”鳳靈柔喃喃重復(fù)著南宮軒的話語,心中升騰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天下沒有一個子不希望自己得更美麗,更人。也沒有任何一個子能夠拒絕便美的。
抬頭看向南宮軒,只見一抹帶著冷峻的笑意還凝在他的唇邊,勒得那線條分明的雙唇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那是俾睨眾生的超然與狂傲。他笑的如同篤定,如此的……
令人生厭!
鳳靈柔只覺得這個人十分擅長操控人心,從她第一眼看到他,就在一步步跟隨著他的節(jié)奏。對他袒露心聲,訴說天下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她莫名的就這樣開始信任他了……
他的目光是如此的高臨下,仿佛在云層之中俯視著地上的眾生,仿佛他眼中所見的不過是些庸庸碌碌的螻蟻。一種難言的高貴和冷峻在他上奇異的統(tǒng)一在了一起,仿佛他天生就尊貴無比。
鳳靈柔笑了,莞爾淺笑,如同般的雙唇揚起,一個令人愉悅的弧度在她唇邊緩緩綻放。
“我不愿意……”她的聲音如同下的溪水,帶著柔媚的芬芳,絲絲縷縷飄進(jìn)人的耳中,滲到心底。如同水一般的柔滑,卻如同水一般的堅韌,有著寶劍斬不斷的柔,也蘊藏著能穿石的力量。
南宮軒睜大了雙眼,她不愿意?不愿意得更美,不愿意擁有顛倒眾生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