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凌憶想的頭疼,加上之前風(fēng)雨兼程的追著戚段,精神消耗著實(shí)是大,索性閉眼睡了。
這是她這半年來睡得最香的一次。
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按著生物鐘的習(xí)慣起了床,坐在床邊迷迷糊糊的想著今日要做的事情,既然復(fù)仇已經(jīng)暫時結(jié)束了,現(xiàn)今也應(yīng)當(dāng)將一些事情善后做好,思考一下下一步的走法。
打定主意后,人也終于清醒了過來,簡單梳洗了一下,便往析景龍那帳篷走去,昨日若不是他,戚段也不會這么簡單的出了關(guān)卡,也就不會這么容易的中了計(jì)。
她很感激他的信任。
可當(dāng)她抵達(dá)時,卻沒見著人影,等待了一會兒,也沒看見,問了問周邊的其他士兵,說是出門了,卻也沒說去了何處。
大抵有事吧,想想也不打算做無用功,折道去找尹逸軒去了,誰知又是一個空帳篷,皺眉想了想,應(yīng)該是在那里吧。
安安的墳前。
果然,還沒走近,便看見那坐著一個身影,倚靠在碑前借酒澆愁,偶爾抬起手掌輕輕撫過碑上粗糙的字符,似乎是在感受什么。
凌憶不語,默默走到碑前,也是坐下,看了看四處散落的酒壇,都是空的,只有他手上那個還有半壇。
看著她死死盯著酒壇的眼神,尹逸軒有點(diǎn)清醒了,淡笑一聲,舉起酒壇,“來一口?”
凌憶也不客氣的一把奪過,直接在半空中倒了下來,沒喝幾口,全灑在了面上。
“咳咳?!眲幼骱芎婪牛材筒蛔≈赡鄣纳ぷ?。
“浪費(fèi)?!彼溃斑@幾壇可都是我從后勤處好不容易才偷出來的,你說,你要怎么賠我?!?p> “……大不了我去給你多偷幾壇?!?p> “瞧你那樣,哪還有王爺?shù)臉幼印!?p> 估計(jì)是一夜沒睡,尹逸軒與凌憶告別之后,情緒上來忍不住,索性去了后勤偷了幾壇酒就回到了這碑前。
然后,借酒澆愁,愁更愁,以至于眼底烏青,發(fā)絲凌亂,湊近了聞,還有一股濃濃的酒香。
“你哪有臉說我!”尹逸軒瞪著眼,幼稚互懟。
也是,雖然凌憶回去睡了個好覺,精神抖擻,可被這半壇酒澆面,酒水順著面龐滴下,不說頭發(fā),就連上半身的衣裳都濕了個七八。
這兩人一比,也就是半斤對八兩,誰也別瞧不起誰。
凌憶聽他嘴硬,也是愣了愣,然后突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尹逸軒有點(diǎn)惱,可看她這般笑得停不下來,好似被傳染了,也一起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越笑越夸張,二人在地上都打起滾來,濕發(fā)染泥,活脫脫兩個泥人成精。
可沒過多久,又安靜了下來。
他們骯臟的坐在泥中,卻用最清澈的眼神去看世界。
“你昨日說的,那個疑點(diǎn)?!绷钁浺娗榫w消散許多,才講出重點(diǎn)來,“是有確切的想法嗎?”
尹逸軒嘴角微勾,眼神飄渺不知在看向何處。
他在想自從接到安安回家的那天起發(fā)生的一切,不,在更早之前,在紋國丞相靳水希告訴尹逸春拍賣消息的時候,就注定了如今的結(jié)果。
“是靳水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