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無極,星宇浩瀚。
地格五方,中有天域。
靈氣篤厚,萬物有智。
鳳育九雛,民康物阜。
妙法修士,綠野仙蹤。
玄天正宗,乘風四海。
大行皇帝,統(tǒng)御萬疆。
奉天立國,龍行天下。
五方歸朝,是曰龍淵。
一千年五百前,澤受命于天,統(tǒng)一各族部落,在中州天域建立帝國,定國號為周。泰山焚碟告天,分封諸侯,共同治理天下,有功之臣無不受賞。澤乃賢明之主,教化百姓,統(tǒng)一文字、度量,開啟了一個繁榮昌盛的周朝文明時代。
周朝幅員遼闊,澤以湘水和洛水為界,成立南湘青霄府和北洛天策府,代君分而自治。澤薨世后,南北二府矛盾開始激化,歷代君王努力平衡兩方勢力,勉強維持著太平。
時過境遷,欲望一旦人心中滋生,便無法根除。
天朝1457年,年僅五歲的澶登基稱帝。東宮圣母皇太后和西宮孝仁皇太后代理朝政,日夜宣淫無度,親小人遠賢臣,奸臣弄權(quán)、宦官當?shù)?,排除異己。無數(shù)賢臣忠士含冤而死,國無寧日,民不聊生。
南湘青霄府府主瀟湘雨和北洛天策府府主洛橫擁兵自重,分管天下四州十地,兩位府主私下密謀,焚香歃血定下盟約,以清君側(cè)為名率兵進攻周朝國都所在——天域,約定率先攻入天啟城者可登基稱帝,另一方則俯首稱臣,共分天下。
世間多奇人異士,能夠呼風喚雨,御劍飛行,舉手投足之間擁有毀天滅地之能。本應(yīng)是清凈避世的清修者,卻加入這場政變奪權(quán)之爭,使得原本已經(jīng)分崩離析、陷入水火的周朝更是雪上加霜。
樂安城地處天域東角,雖是一座小城,但實為天下富商的桃花源,因此成為了三方勢力必爭之地。樂安城城主陳瑜劍因陳氏一族遭到周朝權(quán)臣迫害,因此既不受朝廷封賞,又不愿向南湘、北洛此二地府主臣服。
瀟湘雨與洛橫之野心昭然若揭,陳瑜劍仁德,心系蒼生,對此二人為滿足自己的政治野心而枉顧黎民安危,破壞社稷綱常,以清君側(cè)為由發(fā)動反叛之行深惡痛絕,并且公開斥文批判。
陳瑜劍之舉雖然贏得百姓的擁戴,然而卻將樂安城置于險境。瀟湘雨與洛橫對陳瑜劍恨之入骨,不約而同對樂安城發(fā)動戰(zhàn)爭。樂安城腹背受敵,或許天不絕陳瑜劍之路,適時玄天宗云霄峰首座吳戈出世歷練,機緣巧合下路過樂安城,出手化解了樂安城之危,一舉震懾青霄和天策二軍。
吳戈收陳瑜劍之子陳留為徒,傳授修道之法。在玄天宗的相助之下,樂安城以一場以少勝多的戰(zhàn)役聞名天下,一時間無數(shù)百姓和能人異士投奔。
君王無道,陳瑜劍在玄天宗云霄峰首座吳戈的勸說下,廣邀英雄豪杰討伐逆賊,逐鹿天下。一路攻城掠地,高歌猛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下天域十二城,陳氏儼然成為與天朝、南湘、北洛分庭抗禮的第四股力量。
周朝1460年,陳瑜劍不幸戰(zhàn)死,其子陳留身負重傷,性命岌岌可危。玄天宗云霄峰首座吳戈只身背負陳留前往南海方寸山求取靈藥。方寸山掌教道玄真人以避世為由不愿施以援手,其師弟丹辰子見狀偷靈藥交予莫離,陳留這才挽回性命。
丹辰子與道玄真人因私偷靈藥一事發(fā)生爭執(zhí),于是負氣帶著一眾弟子追隨陳留,在后來的若干場戰(zhàn)役中,丹辰子與其弟子所展示治病回魂的神醫(yī)妙法,被后人稱頌為“回春圣手”。
周朝1462年,陳留率先攻破天朝國都,占據(jù)天下最為富庶之地。同年,瀟湘雨與洛橫占據(jù)南北兩地,披蟒袍、自加九錫公然稱王。
周朝1463年,南湘青霄府瀟湘雨率領(lǐng)五十萬大軍準備渡湘水北上,北洛天策府洛橫引軍四十萬欲渡洛河南下。雖然湘水和洛河對于天域來說是兩道天塹屏障,但是青霄府和天策府籠絡(luò)幽都、太虛觀、合歡宗、法華寺和蒼云門下無數(shù)修行者,兩道天塹對于這些修行者來說不過咫尺溝渠。
而玄天宗雖然是當時第一大修行教派,有五峰弟子供陳留驅(qū)使,但玄天宗一直秉持擇優(yōu)而教,因此杰出弟子人數(shù)過少,難以面對來勢洶洶的青霄天策二軍。而丹辰子所率弟子雖然修為境界不低,但畢竟修的是醫(yī)道,不擅長于殺伐攻略。
正在陳留進退兩難之時,玄天宗云霄峰首座吳戈遍尋五湖四海歸來,為陳留帶來長歌門、百花谷、弈墨門、蓬萊仙島等修行門派數(shù)萬修行者相助。
長歌門擅長樂器音律,一曲長歌行殺人于無形;百花谷弟子雖為女兒身,但手中梨花傘中劍,可在千里之外取敵人首級;弈墨門手執(zhí)黑白子,星羅棋盤可算盡先機;蓬萊仙島弟子一身奧妙通玄法門,可引來天地之威滅殺敵寇。
南湘、北洛二軍被擊退,天下形成三足鼎立之時,史稱三王爭霸。
陳留在文武百官的擁戴下著蟒袍稱王,史稱陳留王。稱王后,陳留并不急于攻打南湘和北洛二地,而是施行仁政,對內(nèi)文治天下,厲行節(jié)約,勸課農(nóng)桑,實現(xiàn)休養(yǎng)生息、國泰民安。與此同時,在軍事上,厲兵秣馬,操練三軍;對外,實行連南抗北之策,專心謀劃全局、等待時機收服洛北之地。
周朝1465年,洛水一戰(zhàn),天策府潰不成軍,府主洛橫被吳戈一劍擊殺落入洛水之中,原本相助于天策府的修士紛紛倒戈加入青霄府。
陳留命玄天宗瑤光、拓跋玉、姬少陽、風晴、赤炎、秋水、紅蓮等領(lǐng)十萬兵馬一路殺至極北冰寒之地,殲敵十余萬,俘虜兩萬眾,僅有上百天策殘余逃脫,最終流亡到西部邊陲不毛之地。
1470年,湘水之戰(zhàn)拉開序幕。青霄府得益于南湘各門派修士相助與天域相持不下。陳留一面應(yīng)對青霄府軍,一面繼續(xù)推陳出新,施行定國安邦之策,恢復(fù)所轄各地的治安,并且打通經(jīng)商之路,還田于耕農(nóng)。
周朝1475年,幽都左使周影潛入宮中刺殺陳留,被殿前侍衛(wèi)李太白以七十二路追魂劍法殺死。李太白向陳留請命獨自潛伏進入青霄府軍帳營成功刺殺瀟湘雨,身中一百八十余處劍傷,五臟六腑幾乎全碎逃回都城,最終在丹辰子及門下弟子聯(lián)手救活。
周朝1480年,南湘各地統(tǒng)一。
次年,陳留于封禪臺焚玉蝶以誥天,宣布登基稱帝,定國都于天啟城,國號為陳,史稱大行皇帝。
大行皇帝廣邀天下修士以大法力移山填海,理地脈聚龍氣,錦繡河山,氣象萬千。天下已定,分為九州。大行皇帝命玄天宗云霄峰首座吳戈采天地精金鍛煉九鼎,以九鼎為陣眼于九州布置氣運大陣,九州合稱為龍淵。
天下重歸太平,然而大行皇帝始終惴惴不安。修行者所展現(xiàn)的力量太過強大,如果讓他們聯(lián)合起來,陳國必將頃刻間覆滅,屆時又將天地動蕩,民不聊生。雖然各派修行者自歸山門,避世不出,但終究是不確定的因素,成為皇帝心中的一根刺。
百般思慮,皇帝終于還是向帝師吳戈道出了實情。帝王心術(shù),專于制衡。吳戈雖然不愿再插手凡塵俗世,卻還是獻出了一條制衡之策。以皇權(quán)為尊,建立稷下學宮,為朝廷培養(yǎng)修士;與此同時,建立稽查機構(gòu),監(jiān)察修行各派。
大行80年,稷下學宮在天啟城拔地而起,無數(shù)青年才俊涌入學宮,數(shù)十年間培養(yǎng)了大量的修為不俗的修士。
大行100年,李太白辭去稷下學宮院長一職,鐘情于山水,銷聲匿跡于朝堂。二十年后,鬼隱門出現(xiàn)于修行界。
大行110年,陳國設(shè)立荒火營,稷下學宮培養(yǎng)的學子加入荒火營,封宋承志為荒火營大將軍,監(jiān)察天下修士,以保衛(wèi)龍淵大陸之太平。同年,大行皇帝封玄天宗為陳國國教,以玄門正宗之名統(tǒng)領(lǐng)天下玄門,玄天宗云霄峰首座吳戈加封真龍帝師、玄天真君,建廟祠尊享世間香火。
大行皇帝文治武功,原先參與青霄府和天策府奪權(quán)的各修行門派均免于罪責,天下修行門派一一加封號,賜予新的封地以供建立修行道場。
玄天宗自吳戈執(zhí)掌后,勒令弟子清靜避世,不再參與俗世爭斗。玄天宗依舊秉持擇優(yōu)而教的原則,每十年宗內(nèi)弟子會下山歷練,每二十年會開放山門選拔新弟子入門。
天下雖然安定,百姓得以安居樂業(yè),但稷下學宮和荒火營的建立,令不少修行門派如劍懸脖頸,于是生出了別樣的心思。與此同時,修行門派之間也是自成江湖,因觀念差異,功法不同和行事方式有別,漸漸生出偏見,有了正魔之分,分裂成太清道盟、玄清道盟兩方陣營。
爭斗愈演愈烈,江湖紛爭不斷,一派亂象?;幕馉I雖為皇權(quán)機構(gòu),有監(jiān)察修行各派的職能,但實力不及太清道盟和玄清道盟,因此兩方陣營雖礙于玄天宗的面子,不便于荒火營直接發(fā)生沖突,卻又對荒火營的命令的置若罔聞。
龍淵大陸土地肥沃,物產(chǎn)豐富,洞天福地更是多不勝數(shù),因此受到魔族和妖族的覬覦,魔王和妖王長期發(fā)兵滋擾陳國邊境,同時派細作潛入陳國。
大行117年,靖云之亂發(fā)生后,太清道盟、玄清道盟和荒火營走到了一起,成立正氣道盟,對陳國境內(nèi)的魔族和妖族細作進行大清洗。事后,荒火營與兩方陣營達成某種協(xié)定,開始吸收兩方陣營的弟子進入荒火營。
政權(quán)制度從來都是不完美的,唯一不斷地撥亂反正,及時修繕,方能綿久。
邊境的穩(wěn)定,修行界得到制衡,使得陳國進入一個空前的太平盛世,然而修行界依然是暗流涌動,欲望受到滋養(yǎng),野心迅速膨脹,罪惡也在黑夜中降臨。
人們沉浸在歌聲樂舞中,而遠在西部邊陲小鎮(zhèn)的少年,卻背負起了深海血仇,他歷盡親人的生離死別,世人的冷漠薄涼,他想憑借一己之力復(fù)仇,不知是命中注定,還是人定勝天,他終于找到機會,開始了他的復(fù)仇計劃。
然而在復(fù)仇計劃進行一半之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一切不過是一場笑話,他只不過是人們手中消遣的一枚棋子,一個下賤的奴才,又怎能勝天半子呢?他的希望破滅了,或許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終究還是讓他逮著了一個絕佳的機會,他不惜以命相搏。
這座風雨飄零的小鎮(zhèn),終究還是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年,這里同樣是血與淚交織、痛苦與呻吟碰撞的人間煉獄。面對著無數(shù)的生命即將進入亡靈序曲之中,譜寫最悲涼凄慘的曲子時,他的心開始動搖了。
他失控了,他再也無法處之泰然了。
面對她們時,他還是倔強留下了一句:誰作惡誰就得死,在這個充斥著罪惡的世道,人性皆是丑陋不堪,我寧愿它破碎虛無,也不愿讓它茍延殘喘。天下之大本無容身之處。我賤命一條,所犯下的罪孽,就用鮮血來贖吧。
可是他始終沒有想到,窮兇極惡的歹徒仍然有人性良善的一面。一時間,他迷茫了,只求一死。然而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于他,從今往后,他將無論可選。
“十里飄香百里湫,白鶴空掠惹人愁。昔人不再觀潮生,碧水青天風雨樓?!?p> 風雨樓乃天下名士匯聚之地,常有修道之人出沒,憑欄懷古,觀浪潮以對酒。八月十五祭月節(jié),一場江湖紛爭席卷而來,原本看似平靜而暗潮洶涌的江湖,掀起了腥風血雨。各大門派逐漸浮出水面,一場關(guān)于玄門正宗之爭,正式拉開了序幕。
陰謀與陽謀,正道與邪道,是道高一尺,還是魔高一丈?人性是善是惡,生死之間,人品價值幾何?
這個故事非常漫長,我需要很久才能講完,如若缺乏耐心,不妨通過這首打油詩以窺全貌:
山雨欲來風滿樓,
百花深處見驚鴻。
素手白練落鳳引,
碧海春潮長歌行。
浩瀚星宇弈山海,
虎賁龍吟話太平。
血雨飄零蒼黃起,
空茫白雪釣寒江。
方寸不見蓬萊山,
魂歸太虛不少年。
獨坐幽篁為異客,
天行長歌逍遙游。
不管如何,我想這個故事,還是要先從這位少年最不愿提及的傷心地說起。
浮生默客
應(yīng)多位書友提議,序章調(diào)整至作品相關(guān)。 其實序章非常值得一讀,因為不僅交代了時代、故事背景,架構(gòu)了世界觀,同時還提前帶書友領(lǐng)略一下,將要在正文中提到的事情。 這是一個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