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姑娘,你醒了?太好了!我們本來還擔(dān)心你會像上次那樣昏迷不醒呢,不過你這次受的傷可比上次輕多了。我去告訴太太你醒了?!?p> 頭好痛,這里是哪里?剛剛那個姑娘是在和自己說話?這個房間里只有自己一個人。玉珠姑娘,是我嗎?我是誰?為什么腦袋一片空白?
“我聽曉葉說,你醒了。你這次這么快就醒了?嗯,總算我大哥沒白救你,我大哥是……,”玉珠,暫時這么叫著吧,看著自顧跑進(jìn)來的小胖墩,默默聽著對方喋喋不休的自說自話??偹愀闱宄艘稽c自身的情況。
昨天傍晚,從縣學(xué)歸家的楊家長子在玉峰山腳下發(fā)現(xiàn)了掛在樹上昏迷不醒的玉珠,又把人救了回來。為什么是又呢?因為半個多月前,村中的婦人在村前的河邊洗衣時發(fā)現(xiàn)了遍體鱗傷,昏迷不醒的玉珠,就把人救起來送到了這家。
在楊家昏迷了三天三夜,村中那個比縣城大夫醫(yī)術(shù)更高明的周大夫表示自己只能治好玉珠身上的傷,但無法使玉珠醒來之后,楊家正商量是否要前往京城時,一位少年找上門來,口中悲痛地連連喊著玉珠,并自稱是玉珠家人,接著就帶走了玉珠。
“小潑猴,你又在叨叨啦?!睏钐脱经h(huán)曉葉走了進(jìn)來,打斷了說的沒完沒了的小胖墩。轉(zhuǎn)而仔細(xì)地看了看玉珠,“你這孩子也是遭了大罪,不過醒過來就好,你只放心在這里養(yǎng)傷,大郎救你回來的時候沒人看見,只家中的幾人知道,我已叮囑他們,不會去外面說。周大夫也不會多言,對外只說是我病了?!?p> “多謝太太,但我好像什么都不記得了,就是一片空白?!庇裰榉隽朔鲱~頭。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大哥說的失憶?!毙∨侄彰Σ逶挕?p> “可能和你頭上的傷有關(guān),想不起來就暫時別想,等傷好了再說?!睏钐砸凰妓?,便一錘定音。
晚間,睡不著的玉珠起身來到窗前,從頸間取出自己貼身戴著的一顆紫色珍珠吊飾,珍珠在月光下泛著淡淡光暈。這大概是唯一能和自身有關(guān)的物件吧?那一套破爛的男裝和幾張通用的銀票就不用提了。
養(yǎng)傷期間,玉珠得知了這里是離京城很近的池澤縣治下的古槐村,村中全是楊姓一族,除了周大夫和族學(xué)的幾個夫子。這家被稱為楊大善人家,一家之主和次子出門了,小胖墩是三子,還有一位姑娘去她姑姑家了。
七八天過去了,玉珠頭上和身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可記憶卻絲毫沒有起色。周大夫推測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所致,能不能恢復(fù)記憶,什么時候能恢復(fù)記憶,這就不好說了。
玉珠的內(nèi)心就有點惶恐了,尤其在聽到小胖墩說猜測自己受傷和什么私奔拋棄滅口之類的有關(guān),要不然怎么解釋頭次受傷被一個少年接走了,沒多久又受傷了。玉珠也曾試探地詢問楊太太,當(dāng)然,楊太太是一口否定了,說不覺得玉珠像是私奔的人。而小胖墩則被胖揍了一頓。
楊家長子帶回來一個消息,縣城的懸世醫(yī)館來了一個專治疑難雜癥的大夫,建議帶玉珠去看看。
第二天,楊家的長子和他的小廝,小胖墩,玉珠,再加上曉葉一行人便前往縣城。令人失望的是,那位大夫的診斷和周大夫大致一樣,只說待日后恢復(fù)。
從醫(yī)館出來之后,小胖墩美其名曰為了讓玉珠多走走,多看看,說不定能想起什么,強烈要求大家一起陪著玉珠逛縣城,其實大家都知道他是自己想逛。
池澤縣城的確無愧于是離京城最近也是最富裕的縣城,巨大的青石板鋪滿了寬闊的街道,兩旁各式樓宇店鋪林立滿目,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走著走著的玉珠突然轉(zhuǎn)頭朝斜后方看去,只見馬車和人流。
“怎么了?”楊家長子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玉珠的異樣。
“無事?!庇裰閾u頭,為什么剛剛感覺有視線在盯著自己。
在小胖墩吃夠了自己心愛的小吃,心滿意足地拎著大包小包想買的東西之后,眾人便回到了楊家。
一個時辰之后,玉珠便和一位自稱是自己母親身邊的吳嬤嬤以及自己的大丫環(huán)春紅坐上了由吳嬤嬤的兒子吳大拉的馬車,楊太太身邊的魏嬤嬤和曉葉則坐上楊家的馬車一起前往京城。
在楊家時,玉珠已從二人的口中得知自己是京城許家三房夫婦唯一的女兒,在許家小姐中排行為大。一個月前,自己因意外失蹤,但吳嬤嬤并未提及是什么意外,是有什么顧忌嗎?還是……
“嬤嬤,我真的是你們家的小姐嗎?”玉珠疑惑地看著吳嬤嬤,不會有錯,先前自己感覺有視線盯著自己時,就看見這輛馬車停在那個方向。
“我的大小姐,你怎么不相信呢?我一個做奴婢的騙你干什么?難不成給我家老爺太太尋一個假小姐回去嗎?你和我家大小姐長得一模一樣,難道這還有假?不過這也怪不得你,誰讓你什么都不記得了?!眳菋邒叩纳袂椴凰谱鱾?。
“那,我是私奔離家的嗎?”玉珠問出懸在自己心中的問題,可沒想到這句話就如同炸了馬蜂窩,吳嬤嬤伸手過來一把捂著玉珠的嘴巴,又反應(yīng)過來悻悻地把手拿開,轉(zhuǎn)而捂著自己的嘴流淚。春紅則哇的一聲哭起來。
自己不會真的是私奔的吧,想起小胖墩說的私奔被抓到會被沉塘浸豬籠什么的,小胖墩也說了這是他大哥說的,那樣一板一眼的人應(yīng)該不會胡說八道。
跑不跑呢?跑去哪?正糾結(jié)的玉珠看見吳嬤嬤不流淚了,但又開始拍打春紅。呃,這是什么情況?
“我的大小姐,你是受了多大的罪,你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這小蹄子平時在你耳邊說的這,什么的話?!眳菋邒吆藓薜卮分杭t。
自己能說是小胖墩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