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許府的人高高興興地聚在一起吃年夜飯,等得知了德音班會在初六這天來許府唱一天堂會的消息后,眾人更是興致高昂起來。
吃過年夜飯后,接下來就是一年一次的守歲了。老太爺和老太太沒有留下眾人一起守歲,各房自行安排。
玉珠和寶珠被三太太留在三房主院守歲,趙承澤厚著臉皮也來了,趙承陽可不想無聊地呆著,和青竹一起去了外城的宅院。
常德長公主府,馮子揚、長公主和駙馬在圍起來的亭子里守歲。
“今年的景致頗為不錯。”駙馬取出溫著的酒壺,為長公主和自己各斟一杯。
“嗯,難得的是,還有月亮。”
“再配上這梅花釀,就更相得益彰。”
“的確如此。”
長公主和駙馬舉杯對飲,相視一笑,脈脈含情。
默默坐在一旁的馮子揚暗暗感慨:小時候還不覺得,怎么長大了,覺得自己有點多余呢。
馮子揚將目光移向亭外,白色的梅花盛開著,飄揚著,不時一點雪花從空中飄落,月光傾瀉而下,地上泛著點點白光,分不清那落在地上的到底是梅還是雪。
這是自家打理得最好的一片花林,是為著梅花香自苦寒來嗎?馮子揚抬頭望向月亮,思緒漸漸飄遠,不知寶珠妹妹如何守歲?
許府三房主院,寶珠和三太太無語地看著斗得很歡的三老爺和趙承澤二人。
只要趙承澤一和玉珠說話,三老爺必定插話,并不停轉移話題,趙承澤則契而不舍。
“你是怎么說動德音班來唱一天堂會的?我聽三妹說,德音班是很難請的?!辈恢约菏窃摮雎暷剡€是不該出聲的玉珠靈機一動說道。
玉珠的話果然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三太太和寶珠一臉好奇,三老爺放下茶盞,打算聽聽趙承澤的說法。
趙承澤瞪了一眼玉珠,玉珠摸摸鼻子,自己說錯什么了嗎?堅決把臉轉向另一邊。
“沒什么,就是拿出了誠意來請而已?!壁w承澤看了一眼三老爺,淡淡說道。
“什么誠意?”寶珠問道。玉珠也好奇地把臉轉了回來。
“嗯,”趙承澤假意輕咳幾聲,待吊起了大家的胃口后,才淡淡說道:“誠意就是誠意,難道還有別的說法嗎?”
玉珠狠瞪趙承澤一眼,寶珠不滿地收回目光,三太太心想:這小子就是欠收拾。
“你不會是用拖字訣,先假意說德音班要來,然后再去想辦法,如果實在請不來,就說德音班臨時出了狀況來不了吧?”三老爺語帶質(zhì)疑。
“怎么可能?姑父就如此不相信侄子的辦事能力?到了初六那天不就見分曉了嗎?再說,就沖著玉珠還沒聽過,侄子也會竭盡全力辦成此事?!壁w承澤胸有成竹,不過話說回來,玉珠會喜歡聽嗎?聽得懂嗎?
玉珠被趙承澤看得毛毛的,這什么眼神?又瞪回去。
趙承澤對著玉珠一笑,不過沒關系,聽不聽得懂無所謂,喜歡就多聽會兒,不喜歡就少聽會兒,只要聽過了就行。反正自己只是動了動嘴皮子,至于付出的誠意,嗯,的確稱得上是誠意,還是前所未有的巨大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