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熱了,宋小魚被朝廷授予東平府知府、天平軍節(jié)度使;盧俊義為濟州知府,其余大小頭領都封了官職,但仍然駐軍梁山泊。領受了朝廷官職,也就從此明確了抗金收復失地的重任。宋小魚和盧俊義等人去了開封謝了皇恩,就回了梁山,抓緊時間在濟州和東平府募兵練兵。
宋朝嚴重缺乏馬匹,和金軍對陣,只能以步制騎。失去燕云之后大宋更是無法指望從北方獲得戰(zhàn)馬;西夏獨立并與北宋敵對后就更不用說了。當然大宋還可以通過茶馬貿(mào)易從吐蕃買馬,但這些高原馬已適應了高寒、低氣壓的自然環(huán)境,到了高濕、潮熱的平原反而會不適應。
無奈之下,大宋只能占用寶貴的耕地在內(nèi)地養(yǎng)馬,宋太祖審時度勢即設置兩個養(yǎng)馬務和四個葺舊務,作為牧馬之所,到真宗時期達到鼎盛水平:養(yǎng)馬20余萬匹。這與漢朝馬匹數(shù)量高時有40余萬匹,唐代則達70余萬匹頗有差距,遠不能滿足軍隊對戰(zhàn)馬需求。何況,北宋牧馬地多在今河南、河北地區(qū),氣候不符合馬的習性,養(yǎng)出來的馬習性溫良,難勝戰(zhàn)騎長途追擊之用,騎著打個馬球還行,上了戰(zhàn)場碰上金人野性十足、如狼似虎的戰(zhàn)馬,氣勢上先輸了大半,將士們經(jīng)常抱怨沒有好馬。
梁山泊現(xiàn)在有兵力十萬之眾,就是因為缺乏戰(zhàn)馬,除了八千飛騎軍、五千神箭軍、五千飛石軍、三千踏白軍配備了戰(zhàn)馬,馬軍只有兩萬左右,后來打下濟州和東平府才又增加了馬軍,但是仍以步軍為主,每年花在購買馬匹上的銀子占了軍費開支的大頭。
馬匹這種珍貴國防資源的稀缺使宋朝建立一支大規(guī)模騎兵部隊的基礎不復存在,宋朝喪失了在馬背上和北方游牧民族一較短長的機會。面對周邊游牧民族強大的騎兵,宋朝只得推行“以步制騎”的軍事戰(zhàn)略,并一直成為宋代朝廷的主流。
大宋步軍直接和金遼的騎兵拼殺,當然有點兒犯傻。于是就有人在兵器上琢磨開了,一位名叫張瑰的小軍官,發(fā)明了三弓床弩。一個小人物,不僅為宋朝立下奇功,還改變了宋遼兩個敵對國家的關系,最終被載入史冊,名垂千古!
三弓床弩的弩箭和普通的長槍大小相近,這么大一支弩箭,如果直接射中頭部的話,估計當時就被“爆頭”了,即使被射中軀干部位,估計絕大多數(shù)人也會當場斃命。
三弓床弩的發(fā)明,就是將三張弓裝在一個被稱為“床”的基座上,故名,有效射程據(jù)說能超過1000米,大概是火炮發(fā)明前射程最遠的冷兵器了。
就技術而已,弩的確在宋朝得到很大發(fā)展,偏重步兵的宋廷將其視作對抗北方騎兵民族的利器。弩是有臂的弓,與后者的區(qū)別是在弓的后部裝有弩機,因此射程更遠,但射速慢,從敵騎兵進入射程到短兵相接,只能發(fā)弩三、四次。弩手多用踏張弩,采用三組輪射的迭射法,而“神臂弓”的發(fā)明,使宋軍的有效射程遠及二百四十多步,約合372米以上。床子弩則從小型至巨型,種類繁多,殺傷力驚人。
一方面,強弩的確是對付騎兵的有效武器。在澶州之戰(zhàn)(1004年)中,契丹大將蕭撻凜即是被宋軍威虎軍頭張瑰所發(fā)的床子弩箭射中陣亡,使契丹軍的士氣受到很大挫傷。同樣在此戰(zhàn)中,大名府守將孫全照一向注意訓練弩手,射人射馬,都能洞穿重甲,他命令大開北門,放下吊橋,嚴陣以待。契丹人最后只能棄大名而走。甚至大名鼎鼎的楊業(yè)在陳家谷戰(zhàn)役中也要求潘美用強弩扼守谷口,派步兵張開兩翼,準備接應。在楊老令公看來,強弩足以抵御契丹騎兵,如果不作這樣的安排,出擊的部隊勢將全軍覆沒(結(jié)果也是如此)。
但另一方面,“以步制騎,莫善于險”。宋軍在作戰(zhàn)形式上多利用山地江河等險要地形,限制敵騎的優(yōu)勢發(fā)揮,以城塞防守戰(zhàn)為主。出于懼怕遼軍鐵騎沖擊的考慮,行軍作戰(zhàn)也非常注重布列陣勢,組成密集戰(zhàn)斗隊形。這又使得宋軍行動遲緩,使“兵貴神速”變成一句空話。
所以大宋的優(yōu)勢在兵器,在防守,主動進攻可能性幾乎為零。這也是徽宗和欽宗害怕戰(zhàn)爭,被迫求和的原因,其實他們內(nèi)心也很糾結(jié),但是打不過人家怎么辦呢?更何況這些年軍隊各自為政,號令不能統(tǒng)一,好多軍隊連正常的日常訓練都沒有,松懈懶惰。是該好好治軍整頓了。
宋小魚舉薦了岳飛、宗欣、陳遘到各軍去治理整頓。
眼下,他顧不了別的,跑到禁軍和西軍,要了幾套三弓床弩和獨腳旋風炮以及圖紙運回梁山,順便拿了幾張神弩弓和床子弩,叫湯隆趕緊連夜加班仿制大量生產(chǎn)。命令步軍日夜學習使用,三弓床弩相當于軍隊的重兵器啊,射程遠,精確度極高。把步軍裝備起來,在守城和攻城時可以派上大用場呢!
獨腳旋風炮是北宋軍隊裝備的武器,一門炮,五十名軍士扯拽,一人定放,能發(fā)射到五十步外,炮石重三斤半,是一款殺傷力巨大的守城利器。
一時梁山泊上,人們都忙碌個不停。除了各軍日夜操練,閑余人員有的幫著打理喂馬養(yǎng)馬,有的在兵器坊里給湯隆和工匠們打打下手,有的幫著搬運整理兵器……
附近的百姓都聽說了梁山截擊金兵救回二帝的事,又知道現(xiàn)在在積極募兵備戰(zhàn),準備收復兩河失地,而且現(xiàn)在宋小魚是東平府知府、天平軍節(jié)度使,所以都非常支持,紛紛送家里的子弟來投軍。
梁山人馬猛然增長到十三萬!
宋小魚累了個半死,一會兒去參加追風騎的訓練,一會兒去看步軍演示三弓床弩和獨腳旋風炮,一會兒去看強弩手訓練(必須達到射人射馬都能洞穿重甲)……
嗯嗯,這么累,得好好補充點營養(yǎng)呀,他叫來李二,讓李二去東平府買些劉一手的紅燒肉來,晚上喝點小酒,解解乏。人生唯有美酒和紅燒肉不可辜負。
宋清咧著嘴端來剛鹵好的豬蹄說:“兄長原來只好牛肉就酒,如今怎的喜歡上肥膩的東西了?”
宋小魚笑著逗他說:“老了就愛這油水的東西,吃著爽滑?!?p> 宋清看著他兩鬢白發(fā)傷感地說:“兄長早已過了五旬,怎不娶個嫂嫂在房里?父親去時百般囑托兄長,娶妻生子,兄長莫非忘了?”
宋小魚搖搖頭笑道:“我這般模樣,卻去娶誰?你那倆個孩兒甚是乖巧,天幸宋家有后了,我這里倒不打緊?!?p> 正說著話,李逵象風一般闖進來,沒收住腳,把宋清手中的一大碗鹵豬蹄碰翻倒在地上。
宋小魚笑罵道:“你這黑廝,與我有甚冤仇?不叫我吃這豬手?”
李逵慌忙彎腰去一個個拾起來,又在衣袍上胡七亂八地蹭了蹭,傻傻地笑著說:“俺娘打小說的,不干不凈,卻不生病?!?p> 宋小魚擺擺手說:“你娘哄小孩子的話,你今年幾歲?”
李逵一把將大碗抱在懷里,嘟囔著說:“你不吃,鐵牛卻吃!適才打斷金亭那下邊過,那甚么鳥獨炮,便直直砸在鐵牛身邊,唬死鐵牛也,卻吃這幾個豬手壓壓驚?!?p> 宋小魚大笑道:“定是你這黑廝又去那僻靜處促狹捉鬼,嚇嚇甚好?!?p> 宋清是個老實人,沒有笑,認真地對李逵說:“李大哥端的兇險,僻靜處卻去不得,山上不似從前,如今名堂太多,日夜不停,莫誤傷了才好。”
李逵笑笑點頭,撅著嘴向宋小魚嘟嘟囔囔地說:“哥哥莫叫鐵牛黑廝,須知你卻不比鐵牛白也!偏叫你個'孝義白三郎'如何?”
宋小魚喝道:“快啃著豬手好堵著你的牛嘴,沒的爭嘴來搶人吃食?!?p> 李逵抱著碗又風一般旋了出去,真是黑旋風,這綽號取的人也真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