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綿不絕的聲音讓圍樓的鐵衣衛(wèi)不自覺的握了握刀柄,也讓常衛(wèi)青瘋狂的眼神變成了懼意。
朱羿對著王連山揮了揮手,王連山知其意,走到常衛(wèi)青一劍便將綁住的繩子斬開。
剛獲得自由,常衛(wèi)青便迫不及待的對著人群大吼道:“人不是我殺的,我不會武功。是他們,是他們殺的,我說過不要下重手,他們不聽?!?p> 看著指著章柯和馬夫辯解的常衛(wèi)青,朱羿輕笑著看著章柯和馬夫的表情。
果然原本一直面無表情的章柯此時滿臉充滿了失望,而馬夫則充滿仇恨的看著常衛(wèi)青,瘋狂掙扎著。
看著掙扎的馬夫,一臉崩潰的常衛(wèi)青猛地一把奪過王連山的劍,狠狠刺入馬夫身體上。
在馬夫一臉不可置信中,鮮血順著傷口濺到常衛(wèi)青一身一臉。
滿身的鮮血仿佛更加刺激到他,提著沾滿血的劍,一劍就將馬夫斬頭,然后提著馬夫的頭對著人群吼道。
“此人原本乃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宗門弟子,我本心軟以為可以感化他,沒想到他居然殺心不減,導致如此多人喪命,我難辭其咎?!?p> 看著一手提滴血劍一手舉馬夫頭的常衛(wèi)青,所有人都都不知怎么辦了,確實是手下殺人,而且他也誅了手下,難道真能殺了他不成,怎么可能他可是上將軍之子啊。
朱羿看著常衛(wèi)青,心里暗暗贊嘆:果然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被自己玩弄鼓掌的小屁孩了,雖然自己更小。
“確實難辭其咎,本世子也難辭其咎,所以我想彌補一二?!?p> 根本無視滿臉難堪的常衛(wèi)青,接著道:“第一,本世子將再此建一座英烈碑,將事情原委以及這一次枉死之人記錄其上,讓大家對于他們永記于心。”
一聽這話一絲鮮血順著常衛(wèi)青嘴角溢出,但是在已經(jīng)沾滿鮮血的臉上卻是毫不明顯。
“第二,本世子立誓,只要本世子不死,將來一定讓落霞鎮(zhèn)成為落霞城。”
此言一出,整個落霞鎮(zhèn)一下安靜了,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朱羿,哪怕常衛(wèi)青鎮(zhèn)住了,要知道整個明王域內(nèi)只有八城,還算上說是城卻是關的止戈城。
安靜過后便是爆發(fā),在人群中吳貴和丁剛的帶領下,人群如同風吹麥子一般,齊刷刷的倒地一片。
“我替落霞鎮(zhèn)各位感謝世子大恩。”
“我等永記世子大恩......”
沙化之地地處荒涼,地廣卻無一城,部多且雜,每年風沙季,不知要死多少人,如果有一座城坐鎮(zhèn)沙化之地,不光可以躲避風沙,而且還可以訓練城衛(wèi),有兵則安全。
“這是本世子的彌補之法,不知衛(wèi)青表哥有何彌補?!?p>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看向常衛(wèi)青,世子有責,但無錯。
真正因果皆在他身上。
常衛(wèi)青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說什么也不可能比朱羿畫的餅更大,更有說服力。
看著沉默的常衛(wèi)青,人群漸漸沉不住氣了,接著議論紛紛的聲音接連傳來。
“什么嗎?這還是上將軍之子?!?p> “難道當我們傻嗎?自己縱容手下行兇,現(xiàn)在裝無辜?!?p> “對對,這樣的人怎么可以和世子殿下比,如果以后都是這樣人當官還得了?!?p> “哎,上將軍常無雙何等英雄,沒想到兒子卻如此無能?!?p> “一點擔當都沒有,還沒有我們沙化之地女人有魄力?!?p> 聲音越傳越大,越說越厲害,常衛(wèi)青臉色已經(jīng)漲紫,手中的君子劍捏的咯吱咯吱作響。
“噗”
一道鮮血噴了出來,常衛(wèi)青整個人直挺挺倒了下來。
這卻把朱羿嚇了一跳,如果常衛(wèi)青真死在這里,那自己可是有嘴說不清了,連忙扶起才發(fā)現(xiàn)只是暈了過去罷了。
將常衛(wèi)青遞給王連山,朱羿站起道:“常公子對于此事深感內(nèi)疚暈了過去,所以我決定將他帶來的上百隨從護衛(wèi)留在落霞鎮(zhèn),為落霞鎮(zhèn)盡一份綿薄之力。”
說著朱羿對著吳貴方向深深鞠了一躬,這一舉動惹得不知的人群轟然叫好。
吳貴也不知道說了什么,人群開始慢慢散去,盞茶時間除了這遍地的黑紅,就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看著除了鐵衣衛(wèi)在沒有外人的街道,朱羿并沒有回樓,而是轉(zhuǎn)身看著一臉復雜的龐德,低著頭的袁飛,以及仿佛面癱一樣的章柯。
“章千夫長此事,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錯在我,我沒有什么想說的,我愿辭去右翼千夫長之位?!?p> 章柯此話一出,惹得四周所有鐵衣衛(wèi)大驚。
一邊的龐德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么,求情,如何求?
“砰”
一道重重的跪地聲傳來,朱羿抬頭一看,就發(fā)現(xiàn)一名外圍的鐵衣衛(wèi)跪倒在地。
“求世子殿下開恩?!?p> 此話一出,外圍一名皆一名鐵衣衛(wèi),跪了下來道:“求世子開恩?!?p> 看著跪倒一片的鐵衣衛(wèi),一直面無表情的章柯眼睛紅了,想要說什么,卻不知如何開口。
“你們想干嘛,逼宮嗎?我數(shù)三聲,如果不起來,那么都就給我滾出鐵衣衛(wèi)?!?p> 朱羿生氣了,真的生氣了,指著跪著的鐵衣衛(wèi)大罵道。
“砰”
一直面無表情的章柯跪了下去,宛如巖石的的臉孔此時居然沾滿淚水。
“都是我一人的錯,求世子殿下開恩,任何懲罰我都接受?!?p> 然后回頭對著跪著的鐵衣衛(wèi)吼道:“全部給我滾起來,不然老子把你們一個個都踢出去?!?p> 隨著章柯的吼聲,一個個跪著的鐵衣衛(wèi)默默站了起來,但是每一個人都雙眼通紅。
“怎么,你不是要退出鐵衣衛(wèi)嗎?那你還管他們死活干嘛?你章柯一個人瀟灑不就好了嗎?啊!”
朱羿說著說著就憤怒的吼了出來。
“我......”
“我什么我,你要走可以,等你們統(tǒng)領醒了,你自己去說?!?p> 說著說著朱羿一甩衣角,朝著魚躍樓而去。
走了幾步朱羿突然回頭對著袁飛道:“袁千夫長,常公子說有軍機大事耽誤不得,但是護衛(wèi)已被本世子賞給落霞鎮(zhèn)了,這樣你帶二百鐵衣衛(wèi)護送常公子吧?!?p> 一直低著頭的袁飛,滿臉苦笑道:“領命?!?p> “事不宜遲,軍情耽誤不得,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
朱羿說著這句話已經(jīng)跨入魚躍樓內(nèi)了。
抬頭看著朱羿的背影,袁飛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真是魚沒吃到,到惹得一身腥。
一入魚躍樓,朱羿直奔四樓,果然,諸葛守將就像一塊木頭一樣,靜靜站立著,看樣子已經(jīng)等了很久。
“章柯是迫不得已?!?p> 朱羿看著一臉執(zhí)著的諸葛守將,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道:“那大哥給我說一說,什么叫迫不得已?!?p> “章柯父親乃鐵壁衛(wèi)首領,二十年前明王率三軍五十萬將士,出擊混亂止域。
沒想到那一次混亂止域居然組織了百萬人馬,以三宗四盟為首,設計讓明王與大部隊分離,在一處流沙地圍住明王。
危急時刻,上將軍常無雙,命章柯之父率三萬將士突圍,前去支援明王。
三萬將士,以一萬將士陣亡為代價,突破十萬敵軍圍堵來到明王前。
然而進來不容易出去更難,于是便以流沙地死守一天一夜。
直到常無雙上將前來支援,二萬人馬只剩千人,章柯之父也身中三箭五刀,死于當場,所以章柯從小就被常家所養(yǎng)。”
朱羿嘆了口氣道:“這么說來,章柯父親還救了老頭子啊?!?p> “唉,算了算了,諸葛大哥你去告訴他,看在他父親面子上,本世子可以讓他繼續(xù)當右翼千夫長。
還有最關鍵一句話,諸葛大哥千萬別給我改了,告訴他本世子最愛熬鷹遛狗,狗有了鷹還要熬嗎?”
諸葛守將看了眼朱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