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羿嘴角抽了抽,對著眼前有些目瞪口呆的包月月道:“家兄真是愛開玩笑?。 ?p> 包月月小臉漲的通紅,尷尬的朝著朱羿一笑,連忙就跑到包坤旁邊,低頭嘰嘰喳喳的不知道說著什么,而包坤則就是朝著諸葛守將跪著,壓根就沒有起來的意思。
朱羿有些頭疼的看著這情況,對著諸葛守將苦笑道:“大哥,這事情你自己解決吧。”
諸葛守將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朝著包坤和包月月二人走去,包坤看著走到跟前的諸葛守將,一臉激動的想要說什么,但是一只大手一把將他提起,就朝外走去,要知道現(xiàn)在外面可是暴雨連天。
這舉動顯然惹了麻煩,包月月臉色一變,身后二十幾人齊刷刷的抽出腰間長刀,連忙將諸葛守將圍了起來。
朱羿攔住了身后想出手的眾人,笑著對包月月道:“你既然勸不了你家兄,就看我們的,放心不會有什么問題的?!?p> 聽著朱羿的話,包月月臉色有些難看,但是想到剛剛自己的勸說,簡直毫無作用,要真的讓哥哥拜了這個路人為師,那么包家臉面往哪里放,揮了揮手,圍著諸葛守將的護(hù)衛(wèi),又齊刷刷的收刀歸鞘。
包月月語氣有些冷道:“家兄有什么意外,不管你們是什么人,我包家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朱羿笑著點了點頭,然后看了眼那二十多名有股熟悉氣息的護(hù)衛(wèi),對著旁邊的趙琴低聲道:“你大宋有出名的將領(lǐng)或者官員姓包的嗎?”
這話讓趙琴低下了頭,低語道:“那......那個,我一心練武,我......”
朱羿拍了拍額頭,懊惱自己真是傻了,問她還不是白問,她會關(guān)心這個才奇了怪。
隨著諸葛守將帶著包坤離開避雨地,兩邊人之間氣氛便尷尬起來,朱羿在打量著包月月,心道:這丫頭看著沒有多大,做事卻很是老道,又看了眼旁邊的寧幺,這個也是滑頭,現(xiàn)在的小姑娘都這么厲害嗎?
包月月也在偷偷打量著朱羿一行人,雖然表面依舊面無表情,其實內(nèi)心卻掀起軒然大波。
駟馬拉行,不論在任何域內(nèi),都是一品大員才有資格的坐騎,原本天色昏暗,自己沒有注意,此時卻看到明明白白,而且那馬車上居然還裝了攻城器械,怎么可能?
雙方尷尬的氣氛,隨著兩個“啪啦啪啦”的腳步,注意力都引了過去,當(dāng)先是一身黑甲的諸葛守將,后面則是滿臉掩飾不住興奮的包坤。
朱羿有些迷糊的看著諸葛守將,什么情況,難道還真收徒了?看著疑惑的朱羿,諸葛守將開口道:“資質(zhì)不行,年齡偏大,不過還是有一腔熱血,教了他幾招?!?p> 朱羿笑道:“那也算半個徒弟了?!?p> “他不夠資格。”諸葛守將冷冷的說完,便坐在火推旁,烘烤這身上黑甲,朱羿瞥了眼道:“大哥,明天將甲衣脫了把,老這樣穿著不好看?!?p> “槍不脫手,甲不離身?!敝T葛守將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脾氣這讓朱羿除了苦笑,沒有任何辦法。
另一邊包坤被包月月煩的有些受不了,不耐煩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哥我沒有拜師,先生也不收我?!?p> 包月月一聽,包坤并沒有拜師成功,也松了口氣道:“那就好,大哥這些人不簡單,還是拉開距離點好,我包家本就惹人妒忌,還是少結(jié)交一些這類人為好。”
包月月的話讓包坤一愣,自己不傻,不管如何自己也是包家的嫡長子,有些事還是知道的。
“丫頭,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包坤語氣有些嚴(yán)肅道。
包月月毫不猶豫的點頭道,輕輕趴在包坤耳邊說了什么,隨著包月月的話,包坤也神情沉重起來。
夜已深,雙方也沒有再交流什么,既然對面想拉開距離,朱羿還圖個清凈。
這一夜,在馬車內(nèi)的朱羿睡得并不好,外面一陣陣驚雷夾雜著風(fēng)雨聲,驚醒多少夢中人。
“呱呱呱”
一陣蛙鳴讓朱羿從夢中醒來,有些睡眼朦朧的下了馬車,朱羿便被眼前景象驚呆了,原本自己所在的避雨地是一半山腰,在山腰上還可以看得見昨日的湖泊。
可是此時,湖泊所在地居然多出來一座小小的土峰,而自己的半山腰居然憑空矮了一截,不敢想象這一夜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看見了吧,這就是雨季沼澤道的恐怖,改天換地眨眼間?!币簧泶┐髡R的包坤站在自己不遠(yuǎn)處,指著這煥然一變的沼澤道,有些感慨道。
朱羿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看著似乎已經(jīng)準(zhǔn)備離開的包坤道:“包兄準(zhǔn)備走了嗎?”
“嗯,等一會烈日出來,沼澤道大量被這暴雨沖出的魚蝦都會曬死,那滋味可不怎么好聞,我們兄妹二人就先告辭了?!卑χ祠鄶[了擺手,翻身上馬道。
“那好,包兄后會有期?!敝祠嘈χ蜻^招呼,包坤便帶著包月月和護(hù)衛(wèi)們,疾馳而去。
包坤和包月月一走,旁邊的趙琴就忍不住道:“這些人真是好玩,居然都沒有問過我們名號?!?p> “萍水相逢,為什么要問那么多,好了讓大家速度快一些,死魚爛蝦的味道可不怎么好聞?!敝祠嘈α诵?,轉(zhuǎn)身又回到馬車,時間還早,補(bǔ)個回籠覺正好。
烈日當(dāng)空,四騎二車風(fēng)塵仆仆的停在了這大宋域北邊第一城前,朱羿走出馬車,刺眼的陽光讓朱羿不自覺的瞇了下眼睛。
‘開封城’大宋古城,大宋域水土豐富,自古以來便有人居住,不像大明域全是靠著歷代先輩,一步一個血印打出來了。
“嘖嘖,不虧是比帝王朝還早的城池,全部用巨巖建造,只要不經(jīng)歷戰(zhàn)火,哪怕再過個千年都沒有問題啊。”朱羿看著這城墻,高度可能比不上大明域的任何一座城池,但是這厚度卻已經(jīng)超過芳華,直逼止戈。
“城墻雖厚,抵不過一封降書,又有何用?”諸葛守將也走了出來,看著這開封城,有些不恥道。
這話卻讓騎著小白的趙琴聽見了,氣呼呼的道:“傻大個,你這話什么意思?這開封也是我趙家憑本事得到的?!?p> 諸葛守將會回答趙琴的話嗎?顯然不可能。
趙琴有些恨得牙癢癢,卻也沒有辦法,不說這傻大個在這個男人心里的地位,就憑動手的話,自己估計也打不過他。
“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所以大哥你雖然看不起這投降的開封,卻不可輕視這招降的宋王。”
朱羿難得的嚴(yán)肅起來,說話語氣也重了很多,對著諸葛守將,朱羿比誰都清楚,一直以來都是可以用槍解決的,從不開口。
雖然統(tǒng)領(lǐng)鐵衣衛(wèi)立下大小功勞無數(shù),但是都是靠著鐵衣衛(wèi)強(qiáng)大的武力,如果真的讓諸葛守將統(tǒng)領(lǐng)十萬百萬將士,朱羿不敢,老頭子也不敢。
諸葛守將看著直直盯著自己,一臉嚴(yán)厲的朱羿,眼神開始有些閃躲道:“我沒有看不起宋王,只是心有不甘,如此雄城,在千年前足以擋住百萬雄師,卻被一紙降書給破了?!?p> “天下古城何其多,如今還剩幾座,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在我看來卻是最好,城在人也在?!?p> 說著朱羿轉(zhuǎn)身回了馬車,諸葛守將卻沒有回馬車,而是坐在林葉旁看著這開封城陷入沉思。
趙琴看著朱羿兇了諸葛守將,一臉開心的朝著諸葛守將‘哼’的一聲,便驅(qū)馬來到城門,掏出一塊令牌高高舉起。
該讓他們看見,這大宋域是我趙琴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