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實驗室
秦敏是林德興的外孫女,也是“網(wǎng)絡(luò)歷史演變實驗室”的負責(zé)人。
2810年,林德興發(fā)明基因工程,經(jīng)過70年的發(fā)展,已經(jīng)和他的初衷想去甚遠。
本是一件醫(yī)療發(fā)明,最后卻用在了制造更多的“病人”。但是暮靄的老人已經(jīng)沒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
他兒子早夭,女兒女婿無能,身邊的人不懷好意,最后這重擔(dān)居然落在了弱齡孫女秦敏身上。
林德興死時,秦敏還有一個月才滿18周歲,他讓醫(yī)生和律師對他的死訊隱而不發(fā),硬拖到秦敏成年。
否則這一切,到底會落到誰的身上還難說。
“網(wǎng)絡(luò)歷史演變實驗室”是“德興學(xué)院”的分支。
在德興一心撲在科技、基生物工程這些外在技術(shù)的研究上時,實驗室專注的是自然的演變與過度。
林德興認為,一棵草、一個單細胞生物,都有屬于自己的生命軌跡和演變過程。
由上億人類共同建筑的“永樂元”為何只能永遠依賴腳本的固定模式運行?
它必定也會有屬于自己的演變和發(fā)展。
但是這些研究是背離集團的利益,所以現(xiàn)實中的實驗室已經(jīng)名存實亡。
實驗室真正的核心,只能轉(zhuǎn)到暗處進行。
趙恒聽了一輪,云里霧里,不過他最關(guān)心的還是張思思。
“他,張思思死了?”
對于重點永遠和自己不在同一條線上的趙恒,秦敏很是無奈。
“沒有?!?p> “我說的是誰你知道嗎?”
“我知道,他很好。”
“我能見一下他嗎?”
這個問題仿佛有千難萬難,秦敏很是困惑了一下。
“估計,不能?!?p> “我什么時候能見他?”
“你除了他就沒其他問題了嗎?”
“有,我是誰?”
秦敏再次沉默,趙恒等待不及,追問。
“我是人嗎?還是,我只是一段編碼?”
“你是人?!?p> “為什么我從來沒有本體的回憶。”
有那么一瞬間,秦敏有把一切都告訴他的沖動,但是她知道還不是時候。
“這個,以后再說。”
“為什么?”
“因為我也不知道,也許你就是林德興的病人,只能靠著網(wǎng)絡(luò)維持你的基本腦神經(jīng)活動,所以并沒有本體?!?p> 這個假設(shè),和趙恒的預(yù)想有點吻合,雖然有一瞬間的傷感,但是好歹知道自己不是編碼,不是被人創(chuàng)造的數(shù)據(jù)。
“那你為什么要幫我?”
秦敏心道,鬼才想幫你,都是沈懷那貨……
“大概,是緣分。”
……
事實證明,趙恒和秦敏都不善于交談,兩人都是當仁不讓的話題終結(jié)者。
“上次,把我從開封帶走的,也是你們的人?”
“是我?!?p> “我的手環(huán)?!?p> ……
秦敏從袖子里捋下一個瑩白鐲子,一把丟到趙恒懷里。
“最近你別用,它的頻率太高,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特別是現(xiàn)在你在被監(jiān)視的時候。我不想每次都幫你擦屁股?!?p> “他們?yōu)槭裁匆O(jiān)視我?”
“當然是因為你帥啊?!?p> 趙恒拿起手環(huán),觸碰到手上的戒指,兩個物品居然自然融合,慢慢合二為一。
“為什么會這樣?”
同時周圍響起了刺耳的警報。
秦敏翻了個白眼,幾乎控制不住要過去把面前的趙恒掐死,一了百了。
“發(fā)生什么事?”
“沒事,提示我們是時候晚飯了?!?p> “我問的是我的手環(huán)?!?p> “秦敏,快來處理一下,這個聲音我要瘋了。”
門外傳來一陣陣的求救聲,秦敏暫時放棄了把趙恒原地打死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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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恒過去的日子,一直渾渾噩噩,從來沒有一個奮斗的目標。
除了本能促使他在這個世界維持生存,更多的時候,他就像一個追隨者,只能跟隨著自己遇到的人,被動地或者。
前有露絲、后有“張思思”,現(xiàn)在再來一個秦敏。
他再一次糊里糊涂地加入了實驗室的腦力開發(fā)部,開始了日復(fù)一日的練習(xí)。
其實他內(nèi)心是拒絕的,畢竟被“張思思”往死了虐了幾天,他知道自己沒有什么天賦,應(yīng)該不屬于有潛質(zhì)的人。
只是生活就像強,奸,你拒絕不了享受不了,總是要接受的。
趙恒找了一份陪玩工作,每天就是陪著達達踢球、玩模型。
家長給的收入十分客觀,所以他每天雷打不動地去別墅報道
當然只是秦敏編造出來欺騙官方的劇本而已,到底有沒有效。
趙恒不知道,也不敢問。
他的老師,被逼拜的師,是一個胡子花白的小老頭,大家都稱他為筆老師。
別看他是個老頭,但是趙恒感覺他比自己兒子那個性還要跳脫。
第一天,他讓趙恒帶上一個連接著很多條線的頭盔,看著就十分傻叉了。
還沒有來得及吐槽這個設(shè)計的不合理,他面前就出現(xiàn)了一道直直的公路,面前不斷飛過各種各樣的物品。
趙恒懷疑自己進入了炮山設(shè)計的迷蹤單車的訓(xùn)練車道。
筆老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數(shù)清楚有幾只鳥。”
面前不斷閃過各種奇怪的細小物品,有些甚至想著趙恒鋪面而來,驚得他閉目閃躲,哪里看得到有鳥。
這是數(shù)個鳥。
仿佛感覺到了他的不以為然,趙恒感覺到一陣點擊,全身流過酥麻刺痛的感覺,忍不住大叫一聲。
“認真地,不然下次我加大電流。”
真是和“張思思”師出同門,如此殘暴。
趙恒無奈,只得認真盯著面前的物品細數(shù)。
開始趙恒總是不得其法,看的眼睛發(fā)酸,都沒有分清眼前飛過的是鳥還是蛋。
交的答案也是十分不理想,換來的獎勵當然是電擊一通。
關(guān)鍵是筆老師十分不留情面,除了電擊,還不斷地語言打擊。
如此被折磨一天,晚上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花花綠綠的飛行物。
長期的肉體和精神折磨,會讓人產(chǎn)生幻覺,但是趙恒是個例外,他覺得自己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更清醒。
自己真的毫無天賦,不適合加入什么腦力開發(fā)部,因為自己沒什么好開發(fā)的。
想著明天就去和秦敏提議,有沒有什么勞力工作可以分配,這樣就不用和筆老師兩看相厭了。
打定主意,趙恒揮散面前不斷閃爍的物品,開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