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依依不舍
魏云龍聽罷興奮起來,這幾天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已經(jīng)是鬼神之事,連自己也已經(jīng)快要相信這些說法,聽到余婉兒這樣說,便道:“妹子,莫非你也這么想?”
余婉兒點(diǎn)頭說道:“首先,說說這鬼差,魏大哥親眼所見鬼差躍進(jìn)這戶宅院,又跟蹤兩人多時,連魏大哥都覺得有些力不從心,這只能說明這兩人有著絕頂?shù)妮p功,卻不能說明這兩人就是鬼。再說這所有被抓的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之處,那便是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鬼差,卻都渾身無力,想動也動不了,連他們的家人也是如此,江湖之大,要想找到一種無色無味,讓人渾身無力的毒藥,想必也非難事?!?p> 余婉兒側(cè)著腦袋,將手放在下巴上,來回走了幾步,又繼續(xù)說道:“至于那地府,閻君,小鬼,魂魄,若是想做一場戲,那也是做得了的,就算是他們口中的爬刀山之類駭人景象,只要用些手法,便能做得。只是唯一我想不通的便是,便是他們跳下懸崖,又怎能安然無恙,而且剛才那個小哥的的說法是,他們還在空中走過,腳下懸空。這到底是怎樣做到的呢?”說著余婉兒的聲音越來越小,眉頭也越皺越濃。
魏云龍的心里也是疑惑不解,但至少終于有人不再跟他提那些鬼神之說,心中便多了些寬慰之感。
余婉兒望著魏云龍,堅(jiān)定地說道:“魏大哥,這一點(diǎn)我暫時想不通,但我覺得就只是手段高明的戲法而已。假以時日,我一定能幫你想出來?!?p> “那這件事就有勞婉兒妹子了,以妹子的聰明才智,這點(diǎn)事情必是難不倒你的?!蔽涸讫埪牭接嗤駜焊约罕WC,愈發(fā)覺得寬慰,臉上終于又了一絲笑意。
余婉兒吐吐舌頭,笑道:“那魏大俠應(yīng)該如何謝我才是呢?”
聽到余婉兒讓自己答謝,魏云龍不禁苦笑:“你這機(jī)靈鬼,又不知道該怎樣戲弄我了?!?p> 余婉兒搖搖頭,說道:“我怎么會戲弄大哥呢,你要是先想不到,那就先記下,日后若是想起來,再謝我不遲嘛。只是魏大哥,如今這里也是毫無頭緒,你又該到哪里去尋些線索?“
魏云龍低頭半晌,說道:“如今這里也就只能如此了,思來想去,要想繼續(xù)下去,還是只有前去關(guān)中萬馬堂!”
余婉兒一聽魏云龍要去關(guān)中,只覺心中一陣不舍,隨后撅起小嘴,生起悶氣來,卻見著魏云龍皺著眉頭,心中又是不忍,便說道:“既然魏大哥要去關(guān)中,那就快些隨妹子先回鎮(zhèn)上吧,這兩天大哥甚是勞累,先歇息一下吧。”
魏云龍本來神經(jīng)緊繃,也未曾覺得累,但余婉兒提了這一句,倒是真的覺得累了,笑著說道:“若不是婉兒妹子提起,我倒還真沒覺得累?!?p> 余婉兒佯裝不悅道:“大哥這么說,是怪我說起,你才累的么?”
魏云龍見著余婉兒臉有慍色,連忙說道:“我哪里是這個意思。婉兒妹子錯怪我了。我只是……只是……”
余婉兒聽到魏云龍又開始結(jié)語,便破涕為笑,說道:“好啦,妹子知道你并非此意,不過是說笑,我們早些回去吧。”
魏云龍這才緩過來,點(diǎn)頭傻笑道:“好,依妹子,咱們這就回去?!?p> 回到余唐鎮(zhèn),進(jìn)了余府,魏云龍才知道,官府已經(jīng)確定張大元見到的兩具尸體并非本地人士,派人挨家挨戶地詢問這兩人的身份后,也是毫無頭緒,只好將此案封存上報(bào),當(dāng)做一件無頭案件了事。
魏云龍跟余方庭言明自己明日就將前往關(guān)中,余方庭本想多留魏云龍幾日,無奈魏云龍一心想早日去到萬馬堂,也只好作罷。
當(dāng)天晚上,魏云龍正在收拾行裝,聽到屋外有人敲門,開門一看,卻是余婉兒,便問道:“婉兒妹子這么晚來,可有事找我?”
余婉兒小嘴一撅,從身后拿出一個包袱,遞給魏云龍,說道:“魏大哥明日便要走了,這是婉兒給你準(zhǔn)備的衣服,還有干糧?!?p> 魏云龍接過來,笑道:“多謝婉兒妹子了。天色已晚,妹子早些回去歇息吧?!?p> 余婉兒小嘴一努,生氣道:“你這么快就想婉兒走嗎?哼!好,婉兒這就走!”言罷轉(zhuǎn)身就走。
魏云龍本是好意想讓余婉兒早些休息,況且這么晚了,孤男寡女,有損余婉兒名節(jié),但見到余婉兒竟然如此生氣,便趕忙說道:“婉兒妹子,莫要生氣,只是今日婉兒妹子過于勞累,想讓妹子早些休息罷了,再說,我怎么會不想……”魏云龍本想說怎會不想和婉兒妹子多待一會兒,卻覺得言語有失,說不出口。
余婉兒轉(zhuǎn)身笑嘻嘻的問道:“不想什么?是不是怎么會不想和婉兒多待一會兒?”
魏云龍臉一下變得通紅,余婉兒見魏云龍這般模樣,自知不能再戲弄他了,便輕聲說道:“魏大哥,婉兒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答應(yīng)?!?p> 魏云龍聽見余婉兒轉(zhuǎn)了話題,回道:“妹子請說。”
“去關(guān)中能否帶婉兒一起去?”余婉兒瞪大了雙眼,說道。
看著余婉兒水靈的雙眸透著滿眼的期待,魏云龍差點(diǎn)一口答應(yīng),但轉(zhuǎn)念一想,連忙擺手說道:“妹子,我此去關(guān)中并非游玩,這一路上雖說不上兇險(xiǎn),但也絕不會一帆風(fēng)順,倘若你與我同去,萬一有了閃失,我如何向余伯交代?”
“我知道,你是擔(dān)心婉兒拖累了你。”
魏云龍急道:“怎么會是拖累?婉兒妹子冰雪聰明,若是在我身邊,定能幫我解決許多難題。“
“那你為何不愿帶我同去?”
”若是你稍有閃失,魏云龍就是粉身碎骨向余伯謝罪,也難辭其咎?!?p> ”婉兒就只是跟著就好,魏大哥只管做自己的事情,不用管婉兒??隙ú粫惺裁撮W失的?!?p> 余婉兒越是想要跟著,魏云龍就越怕她會有危險(xiǎn),左右為難許久,魏云龍從脖子上摘下一塊龍形玉佩,對余婉兒說道:“婉兒妹子,你看,這是我從小就戴在身上的,我把它交給你保管,你等我辦完事情,我一定回來找你,那是你再還我。“
余婉兒將玉佩接過來,看了看,便戴在自己的脖子上,笑道:”那好吧,我就不跟著你去了,不過咱們可要拉鉤。你可不能騙我。“說罷,伸出自己的小手指頭。
魏云龍知她是小孩脾性,一定要拉鉤起誓,便笑著伸出小指,搭在她的手上,說道:”我定然不會騙你,而且那玉佩是我重要的東西,你可要小心保存?!?p> 余婉兒道:”魏大哥你放心,婉兒在,這玉佩就在。到時你回來,我一定原物奉還!好了,那魏大哥早點(diǎn)休息,婉兒告辭了?!拔涸讫埧粗嗤駜弘x去的身影,心中竟是有些不舍。
第二天一大早,余婉兒就吩咐府里的下人準(zhǔn)備好早飯,自己則在魏云龍門外等著。魏云龍本身也心事重重,早早地醒了,準(zhǔn)備好行李,打開房門,便看到睡眼惺忪的余婉兒站在門外,頓時嚇了一跳,說道:“婉兒妹子,你這不會是一夜未眠吧?“
余婉兒見到魏云龍出來,頓時睡意全無,笑道:”是啊,婉兒在門外守了你一晚上呢。“
魏云龍?bào)@訝道:”真的么?我怎么會毫無察覺?“
余婉兒噗嗤一聲樂了出來,說道:“你還真信啊?我大半夜的不睡覺,站在你門外干什么?我是一大早上睡不著,醒了就過來等你了,走,跟我吃早飯去?!?p> 待魏云龍和余婉兒吃完早飯,余方庭也已經(jīng)起身,見到魏云龍跟自己辭別,便又讓下人備了一些盤纏,送與魏云龍。
魏云龍向余方庭行禮道:“云龍多謝余伯這幾日的款待,他日定當(dāng)再次登門拜謝?!?p> 余方庭笑道:“我這府邸,云龍你隨時想來,這大門必是隨時大開?!?p> “那云龍便告辭了?!?p> 余婉兒忙道:“爹爹,我去送送魏大哥?!北愀涸讫堃黄鸪隽烁T。
魏云龍牽著馬,余婉兒就在后面跟著,兩人一路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就到了鎮(zhèn)外的牌坊,魏云龍說道:“婉兒妹子,就送到這里吧,再往外,就出了余唐鎮(zhèn)了。”
這幾日,余婉兒與魏云龍一起,現(xiàn)在忽然要分別,心中是萬分的不愿意,眼圈一紅,禁不住流下眼淚來。
見著自己說了一句話,余婉兒就淚流滿面,魏云龍還以為自己又是那句話說錯了,忙問道:“婉兒妹子,我又說錯什么話了么?”
余婉兒聽見魏云龍竟然猜不透自己是因?yàn)椴幌肱c他分別才這般不舍,心中怨他如此木訥,眼淚更是流的停不下來。
魏云龍更是摸不著頭腦了,想了半天,實(shí)在不知道是那句話說錯了,惹的余婉兒哭的梨花帶雨,只好不停地說道:“婉兒妹子,你別哭?!?p> 過了一會兒,魏云龍始終猜不出原因,余婉兒自己也哭地累了,就停下來擦擦眼淚,喃喃的說道:“你這個豬,婉兒只是不想跟你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