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我一不注意,你就跑神!”前邊引路的谷奇,停住腳步回望了一眼心尚,便斥責(zé)道,“忘記剛才我交待你的事了嗎?對于這里所有的詭奇,你得勿聽勿視?!?p> “知道了,師。我就好奇往下探了一眼,下次不敢了?!毙纳凶杂X慚愧,說完便默默地埋下了頭。
也就這么一個小動作,心尚卻發(fā)現(xiàn)腳下的橋面開裂了,擴張的地縫里,伸出了一只只手來。
“師,救命!”見七八只手,突如急來地扣住了自己的腳踝,心尚急忙呼救道。
“又怎么了啊!”剛轉(zhuǎn)身的谷奇,不耐煩地再次轉(zhuǎn)身回望道。
“手!”心尚與谷奇伸手,朝著腳下指了指說。
“安神,定心!”谷奇見狀,立即與心尚說了個應(yīng)對的方法。
“可是!它們在拉著我的褲腿往上爬啊~”心尚自覺自己被定住了一般,猶像案板上的魚肉般,不禁再次求救道。
“一踏上奈何橋,便不可逆行。我?guī)土四悖 惫绕嬉娝聊缭谧约旱幕孟胫校瑹o法自拔時,說出了這里的法則道。
“那怎么辦?。?,它們快攀上我的腰襠了?!毙纳胁蛔〉嘏由碜?,極其想要擺脫它們。
在谷奇看來,他眼前的心尚像瘋了一般,幻象終究是幻象,但對于當局者心尚而言,他所表現(xiàn)出的恐懼,卻是人性的真實。
“心尚,心尚!”眼見這樣下去,非得出事不可,外加這橋上不可施法,谷奇在幾聲厲聲后,震懾住了心尚,并交涉道,“你回憶下你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吧!”
聽了谷奇的話,心尚也不再理會那些怪異的手,拽著自己的褲子上爬,進而閉上雙眼,極力回憶著。
他想起了自己往年夕陽下的打怪,那是他無比緬懷的青春,還有那只無論貧與富,也從不離棄他的小狗。
“旺財!”情到深處,心尚突然睜眼,下意識地伸手上前一挽,想留住記憶。與此同時,他徹底清醒了,那些怪異的手也渙散而開,隨風(fēng)飄逝,地面裂痕自動修補如初。
最后,心尚兩眼朦朧,他看著谷奇,輕聲叫了句:“師?!?p> “臭小子,你是想家了嗎?”谷奇見他如初悲傷,不禁好奇,同時招手,示意他跟上前去。
“我沒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切往事。咱們繼續(xù)走吧?!毙纳猩锨?,揩了下臉龐的淚水說。
“此看來,你是凡心未去,才會受到河中怨靈的蠱惑,”谷奇看了他一眼說,“咱們修道之人,最高境界為寧靜致遠,從而才可處變不驚。臭小子,你還差火候呢!”
“師,我知道了,回去后,我會多多學(xué)習(xí)的。繼續(xù)走吧!”心尚與谷奇朝前方遞眼色說。
“嗯,”谷奇點頭道,“接下來,你得跟緊了,橋中的符文路數(shù)更加復(fù)雜,我不留心,都可能出岔子?!?p> 隨即,在谷奇說完,轉(zhuǎn)身向前走去后,心尚沉了口氣,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他的后腳跟跟隨。
他倆下了橋后,橋的另一端雖也聚集著濃濃的迷霧,但他們所至之處,迷霧便散開了,待他們前腳離去后,又自行聚攏了。
“師,前面走來兩個人,你看!”在迷霧中,他倆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段路后,心尚突然拉著谷奇的衣袖,警示道。
谷奇隨即定睛看了一眼前方,只見那兩人隱在了霧中,看上去,朦朧得就像兩件行走在空中的長袍。
“靜觀其變,我們繼續(xù)走!”谷奇與心尚點頭會意道。
當他倆與前方所見的,那倆所謂的人走近相遇時,那倆人中,左邊一位身穿白色長袍,戴黑色尖帽的人,伸出了哭喪棒,攔路道:“何方妖孽,竟擅闖地府,無視我黑白無常兩大司法?!?p> “師,他們能看見我們呢!怎么辦!”心尚一時不知所錯,扯了扯谷奇衣袖說。
“別急,我來應(yīng)付!”谷奇胸有成竹地與心尚點頭說。
緊著,他與面前的黑白無常,抱拳道:“二位尊法,還請行個方便,我們是下來找人的?!?p> “找人,回陽間去,這里的都不是人!”穿白袍戴白色尖帽的白無常道。
“那得罪啦!”說時遲那時快,谷奇疾步上前,在白無常的額頭上貼著張符后,又在扭轉(zhuǎn)身,在黑無常額頭上來了一張。
“師,您這不合規(guī)矩啊!”見狀,心尚上前望了一眼,一動不動的黑白無常,驚訝道。
“我也是救人心切,迫于無奈,相信,閻王爺他老人家,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會給予我們體諒的,”谷奇繃著臉說,“在此,只能先暫時委屈這二位差人了?!?p> “您說的都對!”心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
“橋有兩岸,各有其法。心尚,我忘了給你說,這奈何橋是有玄機的,它如同一堵墻,將地府阻隔為正邪兩界,而那橋正中才是轉(zhuǎn)世輪回終點。剛在我過來的對岸,那是生前作惡多端之人待的地方,而這里,基本就屬于任家太爺那類生平積德行善之人的寓所。
因此,我們在這里來尋找任家太爺,方向是正確的?!惫绕嬉贿吪c心尚說著,一邊掏出了一個羅盤,左右偵測著。
“師,這能行得通嗎?這里可是陰曹地府呢?”心尚見谷奇的怪異之舉,不禁疑惑道。
“我這也不是陽間之物啊!”谷奇頭也沒回地繼續(xù)跟著羅盤的指示,往前而去,并脫口而出一句。
難道您這還是陰間的不成?對于谷奇的話,心尚顯得十足的納悶,但他也并不想再刨根問底,因為,谷奇的那些怪異之舉,他早已見怪不怪了。
一路上,谷奇不停地念叨著術(shù)語,專心致志地跟著羅盤的指引,在迷霧中探尋,心尚一邊跟著他走,一邊不時回頭查看,他總覺得有個影子在跟著他,使得他背脊骨涼涼的。
“心尚,你看!”突然,谷奇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回來,與心尚遙指前方,提醒說,“前方不遠處的地面隱隱透著亮光,我判定,在那兒肯定有情況,我們趕緊前去看看?!?p> “師啊,我們不找任家太爺了嗎?閑事我們就別理會啦?!毙纳信c他搖了搖頭示意說。
“找啊,干嘛不找,我們此行就是來找他的,”谷奇與心尚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羅盤說,“根據(jù)羅盤的指示,我們想要找尋到任家太爺?shù)南侣?,就必須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