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竹息來了……”
低沉的聲音在房內一晃,又似無人來過。
白黎暄立于桌前,著一身白色外袍,甚有仙人之姿。只他周身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讓人難以靠近。
“主人!”
“宋輕宇呢?”
白黎暄一雙淡漠的薄唇微啟,雖不大聲,卻有著與生俱來的威力!竹息趴在地上,背后的冷汗不禁又多了一層。
“奴才無能!”
“既沒抓到人,你跑來這做什么!”
白黎暄輕輕撫摸著手上的玉戒,算算時間,這主仆倆也才下山,應該沒那么快得手。
“奴才斗膽,請主人救一人!”
“是你斗膽,還是你主子斗膽?”
竹息微一抬頭,見主人周身隱藏著微微怒氣,似是一觸即發(fā),更嚇的手腳發(fā)抖。
“奴……奴才知……知錯?!?p> 白黎暄輕呵一聲,道:“既知錯,還不快去協(xié)助你的主子執(zhí)行任務!憑你,還不夠資格私自跑來見我!”
“是!”
竹息跪著倒退,想退回門口再起身離開。主人本就喜怒無常,他今日能全身而退都算是運氣好的了。
就在他的腿碰上門檻的那一霎那,他又遲疑了,片刻后似鼓足勇氣,跪至他面前,急切開口說道:“主人,這次所救之人,對主人來說很重要!”
“很重要……”白黎暄用他深邃且狹長的眼睛盯著竹息,想明白這家伙到底哪來的勇氣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讓他白黎暄覺得重要的人,這世上怕是也沒幾個!
“是!她長的極像一人,那人就是……”
竹息說完閉上雙眼,用盡身上所有力氣指著白黎暄背后懸掛在墻上的那幅畫像。
白黎暄順著他的手勢看著墻上的那幅畫像,頓覺周身火熱,盛怒轉瞬襲來:“你可知這樣說的后果是什么!”
“奴才所言不虛,主人見到人就能明白!如若有假,奴才愿受五馬分尸之刑!”
竹息認命的閉上雙眼,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主子!對不住了!不是竹息不愿意幫你隱瞞,只是若不說出實情,主人又怎肯輕易出手救人?
“好,我暫且信你一回!虛驊,隨他去救!”
若那人真如竹息所言,他的計劃可就要有變化了!為了這計劃,他愿意賭一把!
臨風見來人居然是主人身邊最厲害的虛驊,當時就覺得不對勁,探究的看向竹息,竹息只一味低著頭,不與他有任何眼神接觸。一股不祥的預兆劃過臨風心間,若竹息說出他隱瞞的事,那伊伊小師妹可是要從狼窩到虎口去了!
另一邊,伊人和宋輕宇正啃著兔肉扯著犢子,就差美酒一壺應景了!
“喂,吃完這兔肉是不是就可以讓我走了?”
“那可不行,你要是這么快就走,同行會笑話我,笑我持久力不行!”
伊人無語的翻了記白眼,吐槽道:”你本來就不行!”
宋輕宇聽她說自己不行當時就急的臉紅脖子粗,起身嚷嚷著:“誰說我不行的!是你太沒魅力了!碰上老子喜歡的,老子可是能三天三夜不帶停的!”
“我都已經這樣貌若天仙了,你還覺得我沒魅力!我說你是不是口味獨特,喜歡那種又丑又肥的?”
“才不呢!我可沒那么變態(tài)!”?
“那難道……你喜歡男人不成?”
伊人話才問完,宋輕宇的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她以為自己猜對了,一臉的幸災樂禍。
哪知宋輕宇的表情越來越沉重,而后更是臉色大變:“不好!有人追來了!還是個功力極深之人!看來你的情哥哥還是有點能耐的,我倒是小瞧了!我先開溜了,美人,你很有趣,我們改日再見!改日再見!”話才說完,他已經扔下手中的兔肉跑路了。
伊人瞧著地上的兔肉,不免可惜起來:“逃命就逃命,干嘛要糟蹋這兔肉!”
“伊伊小師妹……”洞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是臨風師兄!
“你可安好?”臨風聲音里滿是擔憂,都怪他無能,跟個人都能跟丟。
可算是找來了,雖然來的有些晚,但聽出臨風師兄口中的擔憂,伊人打算相信他,不去深究采花大盜之前所說的那些。
“安好!安好!那家伙烤兔肉的手藝一流,這下我是真的吃撐了!”伊人邊拍肚子邊出山洞,只見洞外除了臨風師兄還有另外兩個人。
其中一人就是毛還沒長齊的小跟班竹息,還有一個……只見他留著絡腮大胡子,小麥色肌膚在陽光下顯得微微發(fā)光,表情不善,帶有隱隱約約的殺氣。
此人正是虛驊!
來之前主人吩咐過,要是救的那位與畫像之人并不相似,那就把他們三人都殺了!若是有幾分相似,那就先帶回去復命!
他雖是個糙漢子,可見到從洞里走出來的伊人卻是明顯一愣,此女子果真是美艷不可方物!怪不得會被采花大盜盯上。還有,她居然與畫像上的人有七分相似!
“喂!大胡子!你干什么!”
虛驊已一把摟過伊人,施展輕功往主人居所飛去。
她赫連伊人是什么命?。〔疟徊苫ù蟊I迷暈劫持,“好不容易”脫離虎口,又被這大胡子給拐了!
山下,果然危險重重!
“師父!救命??!”
“閉嘴,你吵死了!”虛驊平生最討厭嘰歪的人,偏這女人在他身旁一個勁不停的呼喊,被煩的實在受不了,他就從懷里掏出了一塊汗巾塞進了她嘴里。
靠!好臭!她要被熏死了?。?!
臨風見虛驊二話不說把人帶走,當時就一掌拍在竹息胸口。
鮮血從竹息的嘴中緩緩流出,他只跪下,低著頭輕聲呼喚:“主子!”
“從今日起,我不再是你主子!”
臨風冷冷說完便拂起衣袖朝虛驊追去。
“主子,別追了!主人會殺了你的!主子……”
可竹息這話終是只對上了一個堅定且決絕離去的背影,他狠狠的敲了敲地面,擦干血痕,施展輕功跟上,他又豈能讓主子一人去死?他已與主子同生同死,他不會躲在這里茍且偷生,反正就是死,他竹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