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驊走出一個時辰,白黎暄一陣腹痛,靠!這大胡子煮的菜有問題!
二樓閣間,白黎暄捂著肚子,臭屁放了一個又一個。一樓底下是一個很大的木頭盒子,盒子里鋪滿了鵝毛,屎落鵝毛飛。
今日,我們的冷王殿下是不知要玷污多少鵝毛了!
另一邊,虛驊快馬加鞭趕到羅衛(wèi)那,一幫餓壞的人見到吃的,立馬是一陣?yán)峭袒⒀?。倒是羅衛(wèi),站在一旁,神情陰鶩,碰都沒碰一下。
“給我留一口……我還沒吃呢……”伊人給奶牛擦完身子回來早已杯盤狼藉,汁都沒剩一口。
“你們!”伊人氣的指著他們直嚷嚷,這幫人是餓死鬼投胎嗎?吃那么快!
“哎喲!哎喲!”筷子才放下,就有個吃的最多的暗衛(wèi)捂著肚子直喊著疼,沒一會兒冷汗就下來了,連滾帶爬去茅房了。
本來還在取笑他的兄弟接二連三也開始捂著肚子直嚷疼,接連起身去茅房搶蹲位了。
這下輪到伊人大笑了,大胡子帶來的飯菜怕是不干凈,怪不得那個老奸巨猾的羅衛(wèi)不吃。
虛驊憨笑一聲,摸了摸自己的大腦袋,“做的太急,菜估計沒洗干凈,拉完就能好!”
羅衛(wèi)長“哼”一聲,沒好氣的看了眼大胡子,“我就知道你做的菜碰不得!”這大胡子出了名的臟,澡都能一年不洗,誰知道他這菜里加的調(diào)料有沒有鼻屎之類的惡心物。
虛驊來這并非本意,若不是被逼無奈,他才不想見到羅衛(wèi)。
“咕嚕?!绷_衛(wèi)的肚子也發(fā)出了叫聲,本來他一人在這深山野嶺的就圖方便烤點野果子吃,剛剛親眼瞧見了那么多熱氣騰騰的菜肴,早已饑腸轆轆,勉強為了面子強裝鎮(zhèn)定罷了。
伊人的肚子也沒骨氣的跟著叫了起來,她揉了揉干癟的肚子,晨起到現(xiàn)在,她可什么都沒吃,還干了一堆的活!她可不是駱駝,能裝余糧,飄仙樓那頓大餐早就消耗殆盡了!
“要不你教我煮吧!”
大胡子煮的可不放心吃,只能讓他在一旁指導(dǎo)了。
“我要吃砂鍋粥!”羅衛(wèi)嘶啞的聲音傳來,顯得格外的刺耳。
羅衛(wèi)對砂鍋粥莫不是有什么執(zhí)念?一早就起來去廚房找砂鍋要燉砂鍋粥,到現(xiàn)在還想著砂鍋粥。
“額,那個地里好像只有白菜,我看到院子里好像還掛了幾塊咸肉,不知能不能煮?”
伊人現(xiàn)在覺得,之前那些暗衛(wèi)兄弟不是被羅衛(wèi)折磨死的,而是被他給餓死的!這么大一座山,有地還有水,居然都荒著,真是暴殄天物!
“那先湊合煮一鍋,我一會兒再下山買些來?!?p> 廚房里,大胡子全程只站在一旁指導(dǎo)伊人洗菜、切菜、洗米、熬粥。砂鍋粥需要慢火燉上一陣,伊人百無聊賴,便拿了一個粗壯的樹枝棍撥弄著篝火。
“大胡子,羅衛(wèi)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啊!”
“是個老變態(tài)!”虛驊憤憤不平的說著,完了還不忘吐幾口唾沫星子在地上,要不是主人拿他家里人逼迫,就算是要了他這條命,他都不想和羅衛(wèi)共處一室!“年輕那會,他也是出了名的風(fēng)流人物,后來就不知受了什么打擊,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那他怎么肯屈居冷王手下?”這樣一個性情乖張的人,應(yīng)該不會甘心居于他人之下吧!
“還不是走投無路,若不是主人,他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江湖上要追殺他的人多了去了,他也只能隱姓埋名躲這了。據(jù)說,他連自己妻兒都給殺了,做成了燈籠,真是作孽呀……”
想到人皮燈籠,伊人的手又是一陣哆嗦,樹枝棍沒捏緊,掉進(jìn)了火堆里。
“那他臉上的疤……”
“你說那條毛毛蟲一樣的疤?。?jù)說是他在外偷女人,被他家婆娘發(fā)現(xiàn)了,拿刀給劃的!鬧成現(xiàn)在這樣,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也不知冷王殿下怎么想的,這么一頭喂不飽的狼也留在身邊!呀,粥撲出來了,快把鍋蓋打開……”
伊人一心急,直接用手去掀蓋子,怎料鍋蓋太燙,燙的她直接往地上一甩,蓋子給摔成了兩半。
“你怎么直接上手了,這多燙呀!有沒有起水泡?趕緊去冷水里泡一泡。”
伊人一瞧,她的幾根手指頭被燙的紅紅一片,竟接連泛起了幾個黃黃的大水泡,十指連心,她疼的咬牙切齒!
“粥你先幫我看著,我去去就來!”
“快去,快去!”上次他家的婆娘不小心被開水燙了下,就叫的像豬一樣慘,后來他去河里砸了個冰塊,幫她按了好久,才算沒留下疤。這姑娘皮膚比他家婆娘嫩多了,要是留下疤可就不好了。
伊人跑到河邊,將整只手浸泡在河水里,河水很涼,她的手一會兒就被冰麻了。
她的內(nèi)心更是酸澀,眼角一下有了淚痕。若是師父看到她的手,怕是要心疼壞了。在赫連山時,她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種粗活師兄弟們都會跟她搶著干,如今輪上自己動手了,才知萬事皆不易!
將手從冰冷的河水中抽出,努力甩了幾甩,終于不再發(fā)麻。看了看手指頭,水泡已經(jīng)癟下去了,應(yīng)該不會再長了。
若是有蘆薈就好了,剪下一根,剝了它的皮,輕輕涂抹在水泡上,用紗布包上,第二日就會沒事了!
伊人吸了吸鼻子,努力告訴自己,要堅強!不能脆弱!人生之路何其漫長,只有修完要修的苦,才能享可享的福!
至于羅衛(wèi),此刻正摸著臉上凸起的那塊丑陋傷疤,望著前方的那塊竹海,想著不能與他人訴說的心事,偶爾咳上幾聲,捂著心脈之處,痛從那開始蔓延開來,她給他下的毒已經(jīng)折騰了那么久,不知何時才能是盡頭,而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的人生盡頭了!
“來人!給我把虛驊那個家伙給召回來!”拉到虛脫的白黎暄喝著大夫開出的苦味中藥,怒火攻心,急于找罪魁禍?zhǔn)姿阗~!
手底下的兄弟們躊躇著,猶豫許久才敢硬著頭皮上前:“主人,虛驊才去,現(xiàn)在就把人喊回來,是不是……”
“害本王腹瀉至此,就算本王要了他性命又如何!還有,究竟是誰告訴本王他擅長廚藝的!揪出來,打兩百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