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微風(fēng)漸涼,伊人本開著窗在那欣賞窗外的月亮,可架不住一股股冷風(fēng)吹的刺骨的寒,她正想關(guān)上窗戶,一個黑色人影從窗外潛入,她正想大叫,那個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別叫,是我!”
伊人聽這聲音,如此耳熟,心想,他怎么又來了!
宋輕宇松開手,去兩邊把蠟燭吹熄,小心翼翼的說道:“輕點,樓上的那些都睡了,別吵醒他們!”
“你怎么又來了?”
這家伙每次來都沒什么好事,上次害的她差點被白黎暄誤會,這次要是再抓個現(xiàn)行,她就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
“看見情哥哥怎么還一副苦瓜臉啊?”
“切,什么情哥哥,你就是災(zāi)星,每次來都沒好事!溜的倒是快,跟抹了油似的!”
宋輕宇聽她說話的口氣全是不滿,知她氣他,也不解釋,只邪魅一笑,黑暗中露出兩排潔白的門牙,甚是駭人!
“笑什么!”
“沒什么,只是覺得好笑!你說為什么咱倆每次見面都跟偷情似的?”
“再油嘴滑舌我就把你有龍陽之癖的事昭告天下!”伊人手持把柄,有恃無恐。
“你說出去有人信倒是好了!哎……”宋輕宇手放身后,望著屋頂?shù)奶旎ò澹l(fā)出一聲長長的嘆息,無比凄涼。
“喲!風(fēng)流倜儻,英俊瀟灑的采花大俠,這是發(fā)生了什么,讓你如此憂傷?”
“還不是上回跟你說的那事!那變態(tài)老頭越來越猖狂了,最近老是打著我的名號干那些齷齪的勾當(dāng)!”
“憑你的手段,不能把那變態(tài)老頭抓到手,然后千刀萬剮嗎?”房間內(nèi)此時一片漆黑,他們彼此都看不見對方,可伊人覺得莫名的心安。不知為何,她對宋輕宇充滿了信任。
“我要是能抓他就好了!”
“你為何不能抓他?”
“他!他是我?guī)煾傅膸煹埽簿褪俏規(guī)熓?,我們?nèi)腴T前曾約定過,同門之間絕不互相殘殺!”宋輕宇說著,語氣堅定。
看不出來,他還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師叔都這樣對他了,他居然還死守著這個諾言不去傷他分毫!
“你想我怎么幫你!”
對于這樣一個人,伊人居然下了決心要幫他!
“我那個師叔平時來無影去無蹤,見到漂亮的孩子就邁不動步子,還有你這種絕色美女,他肯定也會垂涎。”
“所以……”
“所以我拜托你,誘他出來!剩下的事交給我就行!”黑暗中,宋輕宇做了一個祈求的表情,雖然他知道伊人看不見,可還是做了。
最近他的日子可不好過,白黎暄滿黎國的通緝他,師叔還要頂風(fēng)作案,簡直就是在把他往火坑里推!再這樣下去,他采花大盜的名聲也要臭掉了!
“好,我答應(yīng)你!只是,你現(xiàn)在趕緊從我的房里滾出去吧!我要睡覺了!”伊人說完,摸黑走到床沿,合衣而躺,做出一副睡覺的姿勢。
宋輕宇也不敢出什么動靜,輕輕的打開窗戶,墊著腳尖從窗戶里又爬了出去。剛剛他為了他大男人的面子,沒有告訴伊人,其實他是爬冷王府的狗洞進來的。
白黎暄這家伙,把冷王府管理的這么嚴,里三層外三層的!他縱使輕功再好,也混不進來??!
要不是他在冷王府徘徊的時候,見到那條旺財,靈機一動,有了這想法,怕是他連伊人一面都見不到!
所以他剛剛在伊人房內(nèi)故意吹滅了蠟燭,其實他是怕伊人看到他狼狽的樣子!他自認長相英俊,氣質(zhì)出眾,若是被心愛之人知道他這樣一副絕世容顏居然去爬了狗洞,想必也是會瞧不起的吧!
這邊宋輕宇剛躡手躡腳的爬出窗戶走了沒多遠,背后竟有一人按住了他的肩膀,道:“你是誰!”
宋輕宇費了好大的力才掙脫開他的手,結(jié)果他又欺身上來。
好厲害的內(nèi)功!連他都難以抵擋!
兩人面對面,算是打了個照面!宋輕宇與羅衛(wèi)皆是一驚,一同開口問道:“你是誰!”
他們竟有如此相似的容貌!
羅衛(wèi)不禁想起了些什么。瞬間老淚縱橫,顫抖著嗓音問道:“你娘是誰?”
“我沒有娘!”
“那你爹呢?”
“我也沒有爹!”
“那你出生在哪?”
“老頭,你查戶籍的嗎?”
往昔蹉跎歲月,不堪記憶全都涌上心間,羅衛(wèi)正暗自感傷,宋輕宇已施展輕功溜走了!
待羅衛(wèi)反應(yīng)過來,對面早就沒了那男子的聲音。他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從哪來,打哪去!
為何,他與自己如此相像?見到他的一霎那,他還以為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離開的路上,宋輕宇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不過他很快就否認似的搖了搖頭!他自出生起就無父無母,他是個孤兒,天生地養(yǎng)!今日見到的那個老頭,估計就只是湊巧與他長的相似罷了。
宋輕宇離開后許久,伊人都未曾入睡。今日不知為何,她格外的想念那襲青衣,那個青衣里的人。
這么多歲月,是他一直在陪伴她,讓她無憂無慮的成長,讓她明白什么是快樂!可現(xiàn)在她卻離開了那座大山,離開了那個人,讓他一個人獨自面對這樣的夜。
她是不是該寫封信給那個老頭,說不定他也在牽掛著她?
白黎暄房內(nèi),線人已來報:“主人,今晚伊人房內(nèi)一切正常!”
白黎暄的眼神晦暗,他只大手一揮,示意他退下!今日在冷王府門前,伊人說的那一番話倒確實說到了他的心底。
自從母妃走后,他對所有的人與事確實是冷漠了些!他自己得不到的那些暖,他也不想別人得到!他這樣確實太自私了!
可是,他憑什么要聽一個女人的話?他是堂堂的王爺,需要一個女人來對他指手畫腳?哪怕他真的錯了,也沒人有資格說他!
他又看了看墻上的母妃畫像,此刻,他竟覺得伊人與母妃一點都不相像,她們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為何他一開始會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