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當他出口狂妄,但不敢輕易處決,準備押回牢里,啟料此人竟然咬舌自盡!臣知臣所言事關重大,但臣所言千真萬確,望皇上明察!”
這時的朝堂徹底炸鍋了。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就在皇室斗爭最激烈的時候前朝皇室的遺腹子居然現(xiàn)身了!群臣議論紛紛,場面頓時又混亂起來。
“誣陷!”九天提督蔡有亮蔡大人大聲喊道。
“一無人證,二無無證,一個犯人說的話就能隨便信得的?當年趙氏一族都死絕了!哪里來的遺腹子!望皇上明察!”
蔡有亮是個出了名的直性子,經常在朝堂上與人頂撞,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蔡大人說是誣陷,蔡大人又有何證據(jù)?而且據(jù)那犯人所說,恒岳寺的和尚似乎真有一位法號名為‘法空大師’的和尚,而且這位和尚出家前的姓就是趙,名喚宴伯!”
舒雍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這一切終于還是來了。
“那‘法空大師’前陣子不知何緣由突然下山還俗,如今恢復俗人之身。據(jù)在下所知,此人先正居在舒相舒大人府中!舒大人,不知可有此事?”陳應天依舊不依不饒的說道。
眾人的眼光齊刷刷的落在舒雍的身上。
舒雍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咄咄逼人的陳應天,他知道今天的是必然是一場陰謀。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剛好是犯人,剛好讓刑部侍郎受審,剛好在舒家處于萬萬不能掉以輕心的的時刻……
到底是誰故意拿此事說事,盡管舒雍心里有嫌疑對象,但他也已無力去探知。
因為那人想毀滅舒家是輕而易舉的。
整理好思緒,舒雍開口說道:“啟稟皇上,臣府中確實住有一位趙姓和尚,但臣不知這一切,究竟是有人故意為之,用巧合來迷惑皇上;還是臣老眼昏花,沒有看出此人身份。有待查證?!?p> 少年天子也已被這件事驚呆了,他不知道誰真誰假,如何判斷。
舒相倒了,支持他的力量似乎又少了一份。此時卻也不好直接明目張膽的袒護舒相。少年天子不禁一陣頭大,只好匆匆宣布退朝,說此事等調查清楚了,日后再議。
下了朝,舒雍知道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反應。
舒雍畢竟是舒雍,依舊昂首挺胸的走出了朝堂,直到走到人看不見的地方,他的身形才松散下來。
此時的舒雍,佝僂著腰背,兩鬢的白發(fā)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滄桑,和朝堂上從容不迫,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相爺,簡直判如兩人。
遙想當年與蔚然成親之時,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fā),連那至高之位的人都只能圖以羨慕的眼神,舒雍暗嘆,歲月不饒人!
……
舒城三兄弟聽說了今日朝堂之事,急急匆匆的從外面趕回了相府,直奔父親的書房。舒雍此刻正在書房內閉目沉思,兄弟三人闖進來,見父親匍匐在書桌上,不禁一陣心酸。
舒城見此情形,向將舒謹舒坤兩兄弟做了一個禁言的手勢,悄悄地退出去輕輕地把門關上了。
父親不在,兄弟幾個都是以舒城為首。
“大哥,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舒謹焦急的開口說道。舒坤在一旁也是緊皺眉頭。
舒城低頭思索了一會兒,“你們先回去,我去見個人就來?!?p> “大哥你是去見趙宴伯么?我跟你一起去!”舒謹急忙說道。
“是?。〈蟾?,我跟你一起去?!?p> “我去就行了,去多了人不妥。三弟你去照顧好父親,父親年紀大了,有些事情該是我們承擔的時候了。二弟,你到城外去找舒慶叔叔,找他想想辦法。還有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小妹知道?!笔娉钦f道。
舒謹舒坤兩兄弟立馬分頭行動。
舒城急匆匆的奔向竹苑。
趙宴伯此時正坐在平時等候舒韻文的地方,看著前面的空椅子發(fā)呆。他知道,他最擔心的事還是曝光了。
趙宴伯并不擔心自己怎么樣,對他而言,生命已經是個為存在而存在的東西了。
他怕的是連累舒家,連累舒韻文。
而他,已經想好怎么辦了,希望這一切,他還能補救。
舒城進來之時,趙宴伯正準備起身回屋。
舒城猶疑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是的。”趙宴伯并不逃避任何責任。
“你到底有什么企圖?父親為什么會讓你住進舒府?”舒城壓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