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姥姥家過了一夜的小石頭在第二天清早自己從姥姥家跑了回來，鑫垚就跟小石頭一起在床上刷了一遍又一遍的《西游記》電視劇，眼看國慶假期即將結(jié)束，葉子還沒有回來。

　　小石頭終于忍不住問：“小姨，我媽媽為什么不帶我出去玩呢？你為什么也不帶我出去玩呢？”

　　鑫垚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但是小石頭說的似乎有點道理，這么好的天氣里，窩在家里確實有點浪費。鑫垚便起身給小石頭穿戴整齊，打算帶她到小區(qū)的廣場上轉(zhuǎn)一圈。鑫垚帶著小石頭蹲在一棵大樹底下，環(huán)視四周，廣場上有很多小朋友，但看起來都是家教甚嚴(yán)的樣子，彼此都不打招呼也沒有互相玩耍，一點都不像鑫垚小時候出門玩耍的氛圍。想到小時候，自己最愛玩的便是跳房子了，每一腳踏出去就仿佛自己當(dāng)真進(jìn)入了新的天地。想跳就跳，鑫垚已經(jīng)隨手撿到一塊石子，用力地在地上畫著格子。

　　“小姨，你畫什么呢？我也想畫?！?p>　　“小姨畫的房子啊，我們一起玩跳房子吧?！?p>　　“是可以住的房子嗎？”

　　“當(dāng)然可以，你跳進(jìn)來便可以住了?！?p>　　畫好之后，鑫垚還在努力地講解著跳房子的規(guī)則，但是小石頭似乎一個字也沒有聽進(jìn)去的樣子，反復(fù)地在那些格子之間跳著，一邊跳還一邊高興地說：“這是爸爸媽媽的房間，這是姥姥姥爺?shù)姆块g，這是小石頭的房間，這是小姨的房間，這是張曉明的房間……”

　　鑫垚看著活蹦亂跳的小石頭，心想，算了，規(guī)則有什么用呢，開心便好了。

　　鑫垚逗著小石頭問：“張曉明是誰啊？是你在學(xué)校里喜歡的人嗎？”

　　小石頭被逗得咯咯地笑著，笑聲傳遍整個廣場，不一會兒的功夫，鑫垚畫的小小房子里便住滿了其他孩子家的許許多多的人，多到放不下之后鑫垚不得不又再畫幾個以滿足孩子們的需求。

　　回家之后，小石頭躺在床上問鑫垚：“小姨，你可以給我媽媽打個電話嗎？她什么時候回來??？”

　　“你想媽媽了嗎？”

　　小石頭點點頭，又問：“我為什么不能在自己的家里呢？我的姥姥姥爺還都在家呢?！?p>　　“那你也想姥姥姥爺了嗎？”

　　“嗯，雖然小姨家很好，但是我還是想要回去自己的家……”

　　“好，我先問一下你媽媽什么時候回來?！?p>　　鑫垚給葉子打電話，電話接通，里面?zhèn)鱽砹耸殖臭[的音樂聲。

　　鑫垚幾乎是用喊的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葉子也在那邊喊：“再過三天。”

　　“好，知道了?！?p>　　電話掛了，小石頭問：“我媽媽說她不回來嗎？”

　　“嗯……你媽媽在忙呢……那……我先送你回家嗎？姥姥姥爺年紀(jì)大了，能照顧得了你嗎？”

　　“我很乖的，不需要別人照顧。”

　　“那好吧，我們收拾一下，回你家吧。”

　　不出半日，葉子給鑫垚打電話，電話剛一接通葉子便劈頭蓋臉地吼著：“你怎么把孩子給送回去了??？”

　　“她說要回去的啊?！?p>　　“她說回去你就送回去啊，你一個大人還聽小孩的話嗎？我爸媽六七十的人了能看得了什么孩子啊，這會兒在家燙著了！”

　　“你吼我有什么用，你自己在家呆著不就什么事也沒有了嗎？”

　　“你先不用在這跟我掰扯是非了，趕緊去看看吧?！?p>　　鑫垚趕到的時候，小石頭的腳腕已經(jīng)被包扎好了。

　　鑫垚走過去問：“疼不疼？”

　　“開始有點疼，現(xiàn)在不疼了?！?p>　　“那要不要再回小姨家里呢？”

　　葉子爸爸有點不高興，沉著臉說：“去你家做什么，我還以為她被葉子帶著出去玩了，現(xiàn)在才知道根本沒出去，就讓她在家里呆著吧?！?p>　　“可是您跟我大娘能顧過來嗎？”

　　“怎么顧不過來，熊孩子沒那么嬌貴，你回去吧，這里沒事?！?p>　　“那好吧，有什么事一定告訴我?！?p>　　“沒事沒事，費那事干嘛。”

　　鑫垚不放心地從葉子家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她環(huán)顧左右，總感覺少了些什么讓自己惴惴不安，卻在一時里想不起究竟是少了些什么。

　　于是鑫垚便一個人過完了看似清閑無事實則惴惴不安的假期。

　　當(dāng)新一天的太陽在空中升起的時候，仿佛是一個新的沒有印記的開始，所有人都愿意追著美好前行，卻對昨日的隔閡閉口不提。

　　鑫垚出門上班的時候，徐正豪家的房門靜靜閉著，自從她賭氣從徐正豪家里出來之后，幾天過去了，便再也沒見過徐正豪的面。鑫垚盯著那扇緊閉的門許久，想要伸手敲開它卻又慢慢地收回，她默默想著，不見也罷，因為見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節(jié)假日后的公司里異常的熱鬧，許多人換了新衣服在評頭論足，許多人在互換著手機(jī)查看他們?nèi)ミ^的不一樣的風(fēng)景，只有鑫垚的辦公室冷冷清清，他們愁眉不展，因為馬上要在大會上交出的學(xué)習(xí)報告，他們連一個字都沒寫。

　　時間沒有給予他們?nèi)魏螌捤?，大會就那樣如期召開了。

　　鑫垚一組人“赤手空拳”毫無裝備地坐到了會議室的最前面。前排的位置永遠(yuǎn)都沒人愿意做，只是這次，鑫垚回望的時候，后面似乎沒了黑壓壓的那種感覺，人仿佛少了許多。

　　鑫垚：“你們看，是不是有好多人沒來開會?。俊?p>　　方辰：“看起來確實少了很多?！?p>　　鑫垚：“那我們不寫報告也不算什么了，總比不來開會的要好些吧……”

　　衛(wèi)輝：“不可掉以輕心，萬一人家是辭職不來的呢……”

　　靳萌萌：“那我們也辭職啊，就像你說的一樣，就像我寫的報告一樣。”

　　鑫垚一把拿過靳萌萌的報告，那里面果然全是摘抄的鑫垚的語錄，鑫垚無奈地說：“你這傻孩子，還真這樣寫了？報告放我這里了，不能交上去?！?p>　　幾個人正在吵鬧的時候，大老板來了，大家安靜了下來。

　　大老板：“今天的會議主要有兩方面的內(nèi)容，一是由于最近工作人員的流動性比較大，公司決定將現(xiàn)有小組的每組三人改為每組五人，每小組現(xiàn)不足三人的小組自動調(diào)整，前期可以自動選擇，后期沒有選擇好的服從公司安排；另一件事情就是，柳初和鑫垚，兩組的人員分別上來分享一下重組后的學(xué)習(xí)報告。下面先自愿調(diào)整一下小組人員?！?p>　　很快地，大家都選擇好了自己的位置，也有個別的人還沒有考慮好自己的去留。大老板見大家選擇地差不多的時候，說：“好，人員暫定之后，由各組組長整理組員名單上交。下面先進(jìn)行學(xué)習(xí)報告的交流，你們兩組哪一組先來？”

　　柳初：“我們先來吧?！?p>　　柳初一組可謂碩果累累，幾個人的學(xué)習(xí)報告寫的內(nèi)容詳盡，分析地頭頭是道。輪到鑫垚一組的時候，鑫垚猶猶豫豫地坐在那里不肯上前，最終吞吞吐吐地說：“我們……沒寫……”

　　大老板有些懷疑自己聽到的話，反問：“是沒寫嗎？”

　　靳萌萌：“我寫了?！?p>　　說完不顧鑫垚的反對搶過那份所謂的學(xué)習(xí)報告走上臺去。

　　靳萌萌在臺上只說了一句話，臺下便鴉雀無聲了。

　　靳萌萌站在話筒前說：“我們決定辭職，我們會另謀出路?！?p>　　大老板吃驚地從桌子旁站起來，問：“鑫垚，你們要辭職嗎？”

　　鑫垚看著臺上的靳萌萌，看著自己一臉無奈的組員，看著臺前吃驚的一眾領(lǐng)導(dǎo)，再看看鴉雀無聲的四周，鑫垚慢慢地走上臺去，站在話筒前，字字鏗鏘地說：“是的，我們打算辭職?！?p>　　鑫垚又毫不費力地成為了大會的焦點，鑫垚的一組，除了呆呆地站在臺上的靳萌萌，其他幾人在旁人異樣的眼光里走出了會議室。

　　靳萌萌沒有跟回去，她一溜煙地跑出了公司，跑到了袁媛媛經(jīng)常喝咖啡的地方。

　　袁媛媛瞪著眼睛看著靳萌萌：“我沒約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靳萌萌搶喝了袁媛媛杯中的水，氣喘吁吁地說：“廢話少說，我闖禍了?！?p>　　“那你給錢啊，你是錢不夠嗎？”

　　“三個人的一生，我該給多少錢合適？”

　　“那似乎有點多，不過我這個人只會拿錢了事，其他的一概不知，你來了也白來?！?p>　　“那我也不能再回去了，回去要被生吞活剝了……”

　　“你怎么會惹到這樣的人？”

　　“也不能說惹了……是我讓人家丟了工作了……我也沒想到真的能丟工作的……”

　　“那多簡單的事啊，讓你爸再招回去啊?！?p>　　“這是他大庭廣眾之下做的決定，我爸那是多要面子的一個人啊，怎么肯回頭再招？”

　　“你以前闖了禍只管跑，現(xiàn)在居然知道善后了??？”

　　“我只覺得那人逆來順受的樣子像極了我在國外的媽媽，我想要讓她反抗，讓她堅強(qiáng)，讓她學(xué)著做自己，可是……我好像錯了……”

　　“救贖別人的神，你是做不成了，趕緊回去道歉吧。雖然我不懂事，但我也知道沒了工作的人就沒有經(jīng)濟(jì)來源，沒有經(jīng)濟(jì)來源的人就會怨恨你一輩子的。”

　　靳萌萌站起來，為自己打了一口氣，說：“好吧，我回去接受審判了，是死是活大不了跟著他們一起辭職吧……”

　　“祝你好運哦……”

　　“嗯……你就在這繼續(xù)消磨時光吧……”

　　靳萌萌跑著離開了，袁媛媛站起來，若有所思，自言自語著：“我是不是也該做點什么呢，可是要做點什么合適呢？”

　　咖啡店里的服務(wù)員看見袁媛媛站起，走過來問：“請問您有什么需要呢？”

　　“哦……我結(jié)個賬……”

　　鑫垚的辦公室里，大家?guī)缀跏潜ь^痛哭的狀態(tài)。

　　見靳萌萌回來，鑫垚氣惱地走過去質(zhì)問：“這下你高興了嗎？我們都要辭職了，都要沒有工作了?！?p>　　“在大會上確認(rèn)辭職的是你，又不是我，你對我吼什么呢，再說了，你吼起來又不兇……”

　　“要不是因為你，會有現(xiàn)在的局面嗎？”

　　“現(xiàn)在局面怎么了啊？不就是辭職了嗎，不就是重新再找一份工作么？”

　　“你說的倒是輕巧容易啊，我一個大齡未婚女人，再換工作的時候別人會怎么看我？方辰，剛辛辛苦苦學(xué)的外貿(mào)業(yè)務(wù)，被你一句話，弄得無緣再碰了，還有衛(wèi)輝，在公司工作了這么多年，難道你要讓他換到別的公司以一個新人的身份重新開始嗎？”

　　“為什么不可以？你們就是死要面子，怕別人說三道四?！?p>　　“對，就是面子！這世上的每一個人，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為了自己的面子？！”

　　“你那么愛面子，你怎么不自己弄個公司呢？你弄了公司當(dāng)了老板，我跟著你，那你不是就有面子了么?！?p>　　“你說跟就跟啊？你算我的什么人吶？我還得考慮一下要不要呢！”

　　方辰勸說：“好了好了，鑫垚，先不要吵她了，她也是受害者么?！?p>　　鑫垚：“她能受什么害，她有后門，你們有么？”

　　衛(wèi)輝：“她這不是自己把后門給堵上了么……”

　　方辰：“當(dāng)務(wù)之急，我們想其他的辦法吧。前不久我們網(wǎng)上查的注冊公司的流程，好像并不難，不如試一下吧。”

　　衛(wèi)輝：“說的也是，反正我們的業(yè)務(wù)不管是在這里還是自己有了公司之后，都要重新開始，那么我寧愿選擇為自己一搏?！?p>　　大家說完，一起看著鑫垚，等著她做決定。

　　鑫垚想了一會兒，說：“那還等什么，網(wǎng)上查的再多不如直接到工商局一問，我們走吧?！?p>　　童玲在辦公室的門口擋住了大家的去路。

　　“你們要去哪里？”

　　“剛才會上沒聽到么，我們要辭職啊。”

　　“那辭職之后呢？”

　　“這個時候你就放過我吧，不要胡攪蠻纏了，我們決定自己干，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可以在公司里面大肆宣揚(yáng)了?！?p>　　“那你們也算我一個吧。”

　　童玲說完，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塊手表，遞給鑫垚說：“這個算是見面禮?！?p>　　鑫垚一看，正是自己賭氣丟掉的那一塊，接過之后說：“既然你認(rèn)可我的團(tuán)隊，那就算你一個吧?！?p>　　童玲笑著，其他三人看得莫名其妙，想不到昔日里鬧得不可開交的二人組卻在瞬間消戰(zhàn)。

　　鑫垚的車?yán)铮l(wèi)輝坐在鑫垚的旁邊，其他三個坐在后面的一排。

　　鑫垚等著坐在后排中間的靳萌萌說：“你把頭低下去，擋我后視鏡了?！?p>　　“那個鏡子沒什么用的，我開車的時候從來不看?！?p>　　鑫垚伸手把靳萌萌的腦袋一按，說：“你不看不代表它沒用。”

　　“公司的事還沒一撇呢，你就開始擺資本家首領(lǐng)的派頭了?！?p>　　“你不用上綱上線地批評我，只管低著你的頭好了。若要上綱上線，我們現(xiàn)在一車人搞得那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集體經(jīng)濟(jì)，沒什么毛病。坐穩(wěn)了，走了?！?p>　　五個人一起涌進(jìn)了工商局的接待大廳，不一會兒的功夫，五個人又齊刷刷地坐回了車?yán)?，邊走邊說。

　　方辰：“我說吧，注冊公司就是這么簡單呢。”

　　衛(wèi)輝：“那我們趕緊準(zhǔn)備吧?！?p>　　鑫垚：“你們看這章程如此容易，可做起來哪有那么簡單？注冊名稱要有，注冊資金要有，注冊賬戶要有，注冊地址要有，經(jīng)營范圍要有，這等等等等的一切，我們好像什么都沒有?！?p>　　童玲：“那就一點一點地從無變有啊?！?p>　　鑫垚：“旁的不說，這注冊資金，少說得50萬100萬的吧，我們從哪里弄這么多錢放那呢？你有你有還是你有啊？”

　　方辰：“那我們要湊么？我有9萬多，全部存銀行了，死期。”

　　衛(wèi)輝：“我工資不多，10萬多塊，但我可以借得到。”

　　靳萌萌：“你們別看我了，我一分錢也沒有，一直都是花的家里的錢?！?p>　　鑫垚：“我也不多，也就10萬塊錢的樣子。你們看，還差的遠(yuǎn)呢，注冊公司的第一步，我們就邁不出去了。”

　　童玲：“你們?yōu)槭裁纯偸峭粑夷?？?p>　　鑫垚：“不好意思，還沒習(xí)慣……那……你有錢么？”

　　童玲：“當(dāng)然有?！?p>　　鑫垚：“有多少？”

　　童玲：“100萬吧?！?p>　　童玲說完，車內(nèi)一片驚呼。

　　鑫垚不相信地說著：“以前只知道你有錢，想不到這么有錢……”

　　童玲：“錢我可以出，出全部也可以，出部分也可以，但我有個提議，我們雖然沒有上市，鑫垚做為名義上的法人代表，負(fù)責(zé)著公司的運營，但我要有私下的控股權(quán)，也就是說，雖然有些事情我們會商量著進(jìn)行，但關(guān)鍵時候要有拍板的人才可以。”

　　衛(wèi)輝，方辰和靳萌萌一起看著鑫垚。

　　鑫垚點點頭說：“好啊，我同意，她說的沒錯，如果讓我做領(lǐng)導(dǎo)，我多少會有些底氣不足吧?！?p>　　童玲：“那好，既然決定了，那我們就按照剛才說的，方辰和萌萌都不用拿了，鑫垚10萬，衛(wèi)輝10萬，剩下的我補(bǔ)齊，我們就注冊個100萬的公司?！?p>　　方辰：“錢的事搞定了，那其他的呢？”

　　衛(wèi)輝：“首先便是公司那邊，我們還要不要回去呢？”

　　鑫垚：“得回啊，我上個月的工資還沒領(lǐng)到呢?！?p>　　衛(wèi)輝：“為了那么點錢，要回去受人冷眼嗎？”

　　方辰：“什么叫那么點，好幾千呢……”

　　衛(wèi)輝：“頂多3000……”

　　鑫垚：“那我們?nèi)齻€人不是快一萬了么?！?p>　　說完又看著童玲說：“哦……不對，是4個人，一萬多……”

　　靳萌萌：“你們不要回去了，工資我會幫你們帶出來的。你們就分配一下任務(wù)，忙著我們新公司的事情吧。”

　　鑫垚：“那好，我們就此別過吧。你可以下車了?！?p>　　靳萌萌：“你們這么突然么？不送我回去了么？”

　　鑫垚停車，方辰從包里掏了幾個硬幣塞給靳萌萌，說：“萌萌，14路公交，路上小心啊。”

　　童玲：“不如我們也都在這下車吧。方辰你負(fù)責(zé)公司名字，鑫垚你負(fù)責(zé)公司選址，衛(wèi)輝你負(fù)責(zé)去工商局里跟那幫人打交道吧，我實在是忍受不了他們辦起事來那種慢吞吞的態(tài)度。”

　　衛(wèi)輝：“放心，我的行動會比他們更慢的?！?p>　　鑫垚又問童玲：“那你干嘛去？”

　　童玲：“當(dāng)然是去銀行轉(zhuǎn)賬啊，那么大一筆錢，我這個VIP怎么能不親自去呢？等事情有了眉目之后，我們在這個地方見面?！?p>　　鑫垚：“這么著急的么？你能不能等等我，我的錢還在別人那里呢。

　　童玲：“那你也不用拿了，你那10萬，杯水車薪而已。”

　　鑫垚：“也只能這樣了，我日后再補(bǔ)上吧……”

　　童玲遞給他們幾個一人一張名片，漂亮的名片上寫著“貓貓”咖啡，這名片與眾不同，鑫垚找來找去，找不到聯(lián)系人的名字和聯(lián)系方式，只有地址和一句話，那上面寫著：屬于你的咖啡店。

　　鑫垚看著名片，想著，這必是一家十分溫暖的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