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公司之后的鑫垚漸漸地多了許多干勁兒,與她一起的幾個年輕孩子,少不了地要一天幾次地被她召喚到貓貓咖啡去開會。這一日,鑫垚又將信息群發(fā),發(fā)動了自己的召喚技能。
童玲率先到達,風風火火地推門而入,坐在早到一步的鑫垚身邊,開始劈頭蓋臉地抱怨:“你是不會用現(xiàn)在的高科技設備嗎?你知道現(xiàn)在互相之間開個視頻有多么簡單嗎?即便不開視頻,打個電話說一聲也是可以的吧,可為什么你每次都樂衷于把我們召集到這里呢?跑這么遠的路,不浪費時間么?我們就不會累的嗎?”
鑫垚尷尬著說:“那個……視頻吧……我真的不會……我只會跟一個人視頻……”
童玲還想再說些別的,方辰也已經(jīng)到了,快速入座之后,開口便問:“怎么又開會???”
隨后入座的衛(wèi)輝,帶著自己還沒吃完的煎餅果子,說:“下次能不能提前通知一下?我?guī)е鴸|方小吃到西方餐飲店里是不是不太合適?”
靳萌萌也到了,她卻安安靜靜地坐下了。
鑫垚忍不住問:“你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靳萌萌頓悟,“哦”了一聲,然后抬手叫了服務員:“這里五杯咖啡?!比缓笥种钢螆悾瑢χ諉T喊:“她結(jié)賬。”
鑫垚主動地湊到了在吧臺忙碌的童星身邊,舔臉笑著問:“我經(jīng)常來的,而且每次也買的特別多,你們這里有類似于會員卡那樣的東西嗎?我想辦一個,以后還可以打打折之類的……”
童星逗她說:“我們認識嗎?”
“我們不是見過很多次了么?!?p>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那……那你是誰?。俊?p> 童星伸出自己的手:“童星?!?p> 鑫垚笑著回握,可握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撒開,她看看童玲所坐的位置,然后套近乎地對童星說:“我的朋友,也有一位姓童的,她……”
“她怎樣?”
鑫垚松開握著童星的手:“算了,沒怎樣……我這樣跟你說一些別人的情況總是不太好的……不打折就不打折吧,一共多少錢?”
童星很不客氣地收了鑫垚的付款,一毛錢都沒有便宜。
鑫垚重新坐回去,先前飽脹的熱情感在買過咖啡之后開始變得特別心疼,存了一肚子的話也只想總而言之了。
鑫垚:“今天也沒別的事兒,就想跟你們說一下我們開始搬家吧。你們自己把自己弄到手的那些東西都搬過去。我還有最后的廚房和臥室沒有拿定注意?!?p> 童玲:“廚房你自己看著辦,反正我不做飯,誰做飯誰說了算。”
靳萌萌:“臥室里我想要那種有木梯子的雙層床,我沒上過大學,聽說大學里都是那樣的床?!?p> 鑫垚:“方辰和衛(wèi)輝呢?”
方辰:“我隨遇而安,怎樣都能過得可好了?!?p> 衛(wèi)輝:“我只有一個要求,男女有別,給我個單間,可以么?”
鑫垚:“好,沒別的意見我們就這么決定了。”
鑫垚伸出自己的手,其他幾個人也相繼放上來,一起說著:加油!出發(fā)!
鑫垚又來到了張小超的家具店里。
張小超熱情地招呼鑫垚說:“來來來,大老板來了,坐坐坐。”
鑫垚被恭維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叫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今天來是想訂幾張床,就是那邊那個樣子的。不過得麻煩你給送到我的地方去?!?p> 張小超很熱情地招呼著:“那是一定啊,做家具的哪有不送到家的道理?”
“另外你叫著蔣爽一起去吧,讓他去幫我看看應該裝幾個攝像頭,怎么跑線,這些我都是一竅不通的?!?p> “行行行,沒問題,你放行,老同學辦事,絕對妥帖。你就給我個地址就行,什么時候要,我開著車直接過去?!?p> “好的,那真是謝謝你了?!?p> “自己人,客氣什么呢。你這就走了么?不見見小梅了么?她一會兒就來了?!?p> 鑫垚一愣,問:“小梅?你們兩個結(jié)婚了么?”
“結(jié)了啊。讀完高中,年齡到了就結(jié)了。不像你,人長得漂亮要求也高?!?p> “那你倆挺好的,青梅竹馬,讓人羨慕?!?p> “就普通人家過日子唄,也沒什么大起大落?!?p> “這樣挺好,平淡是真。不過我不能等她來了,我還要去找?guī)讉€泥瓦匠去我那把房子給修一修,就先走了。我們?nèi)蘸罂傆袡C會再見?!?p> “好好好,你忙去吧?!?p> 鑫垚剛走,小梅便來了,她看著望向遠處的張小超,問:“看什么呢?”
“哦,你猜我遇見誰了?”
“誰?”
“鑫垚。”
“高中時的那個鑫垚嗎?”
“沒錯,她考上了大學,還居然自己弄了個公司,奔成這樣,不容易啊?!?p> “哼。膚淺的男人,永遠忘不掉長得漂亮的女人。”
“你說我嗎?”
“沒有。說其他的男人?!?p> “哎…你先別走,我怎么聽著你就是說我呢?”
有了目標的鑫垚便開始了馬不停蹄的忙碌。她在勞務市場找泥瓦匠的時候,看見了葉子爸爸的身影。鑫垚擔心葉子爸爸會將自己開公司的事情宣揚給大家,而她還沒有做好準備,于是,鑫垚假裝不認識,硬著頭皮找了其他的三個人,在葉子爸爸不解的目光里離開了。
日子過得飛快,鑫垚原本空蕩蕩的辦公室在經(jīng)過了一番整修之后,加上填充的各類家具,已經(jīng)變得像模像樣了。幾個人站在辦公室的門前,對著煥然一新的辦公室,一陣歡呼。
童玲:“我們什么時候開業(yè)呢?”
方辰:“我的花花草草還沒全部搬過來呢。”
衛(wèi)輝:“暫時開不了,我們的章還沒下來呢,估計明后天的差不多了?!?p> 鑫垚:“不僅如此,我們放在以前公司里的東西還沒取走呢,還有保險之類的手續(xù),也都沒有轉(zhuǎn)?!?p> 靳萌萌:“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明天就去把這一切給了了吧。”
鑫垚:“好,就這樣吧,我送你們回去。”
張小超在此時給鑫垚打了電話,問:“你什么時候能把我和蔣爽的款給結(jié)了?”
“你們幫我出個明細,我好做賬?!?p> “那行,明天我送你公司里去?!?p> 張小超掛了電話,小梅問他:“怎么了?鑫垚說暫時不給錢么?”
“她倒是沒跟其他人一樣,爽快地很,只是說要個明細?!?p> “那她的明細要怎么寫?要給她優(yōu)惠一些嗎?”
“我去的時候,大概看了她那公司一眼,除了從我們家拿的一小部分,其余的都是二手的,估計我們以后也不會有什么交集了,就公事公辦吧,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不是么?”
“那就這樣吧,估計蔣爽也是這么想的?!?p> 果然,蔣爽緊接著給鑫垚打了電話,他在電話里將話說得十分清楚明了:“所有明細我都給你打印好,明天給你送過去,我們做生意的都不容易,所以錢我都照收你的,不過你放心,你的售后我是服務到底的,怎么也不能壞了我們老同學的關系?!?p> 鑫垚笑著回答說:“應該的應該的,我們之間該怎么算還是怎么算,我一會兒就給你轉(zhuǎn)賬?!?p> 鑫垚放下電話,看著眼前一張張略顯青澀的面孔,不禁感慨著自己已是在生活中跌打滾爬的過來人了。
加油站的小宿舍里,少強躺在床上跟曉波說著話。
少強問曉波:“你又要回家了?”
“回家看看我媽,也再給你姐帶些吃的?!?p> “你回家就是為了給我姐帶吃的吧?你討好她我沒意見,但是每次你一走,起夜的活可都是我一個人的了?!?p> 曉波笑笑說:“你吃點苦受點累,白天的事情我?guī)湍愣嘧鲂?。我走了啊?!?p> 說來也奇怪,曉波走后的這個夜晚,來加油的人特別得多,本有一個值夜班的工作人員,卻總是忙不過來,隔一段時間不得不喊少強出來幫忙。少強拖著肥胖的身體一次次睡下,又一次次醒來,憋了一夜的怨氣。
第二天曉波到來的時候,少強干脆將所有的工作都推給了他,自己躺在床上瞇著。
曉波:“工作我可以替你做了,但你不能躺這里啊,被郭經(jīng)理看到多不好看?!?p> 少強:“他看就看吧,他只看到我躺這了,怎么不看看我昨晚上到底是怎么過得呢?!?p> 曉波:“呵呵,你受累了。這些吃的是給你的,多余的你帶回家吧,我先出去上班了,你吃完就過來吧?!?p> 少強吃完早飯,在分解酶的影響下,困意又陣陣襲來。他隔著窗子向外面望了一眼,沒有郭經(jīng)理,也沒有什么異常,于是,又轉(zhuǎn)身躺下了,留曉波一個人在外面忙忙碌碌。
少強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睡了多久,半睡半醒間只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看。少強突然睜開雙眼,果不其然,郭經(jīng)理怒目而視地看著自己,也不知道在此站了多久。少強起身想要穿鞋下床,郭經(jīng)理笑里藏刀地說:“嘿嘿,要起床了啊?我正等著看你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呢?!?p> 少強:“醒了醒了……”
郭經(jīng)理把臉一板,說:“你醒來做什么,長睡不醒才好呢?!?p> 少強:“我怎么就不用醒來了?你這人怎么說話呢?是當領導的樣子嗎?”
經(jīng)理:“你還有理了么?我怎么說話了?你這種做法就只配我這么說,難道我還得求爺爺告奶奶得哄著你起來干活嗎?”
少強:“我也不用你哄,我都已經(jīng)起來了,已經(jīng)穿鞋了,你有在這里嚷嚷我的空,我不早就出去干活了嗎?”
郭經(jīng)理:“我嚷嚷你還嚷錯了嗎?我不說你你自己能自覺一點嗎?你什么時候自覺過一次了?你還看我?看什么看?!你看你那一臉死犟著欠揍的表情,擺給誰看呢?你爹娘沒教育你在外面怎么為人處事嗎?”
少強:“我爹娘怎么樣也不用你管,你想管也管不著?!?p> 少強說完便氣鼓鼓地往外走,郭經(jīng)理比少強更生氣,扯著少強說:“你等會兒……”
少強身胖體壯,用力一甩想要掙脫,這一甩,把郭經(jīng)理險些摔倒,讓原本生氣的經(jīng)理更加火冒三丈,于是站穩(wěn)后的郭經(jīng)理二話不說直接朝著少強的臉上打了一巴掌,罵罵咧咧地說:“沒教養(yǎng)的東西,我還管不了你了?!?p> 從沒受過這等待遇的少強回過神來之后便欲要反擊,但是動靜越鬧越大,被聞訊趕來的曉波和幾個裝卸的工人攔腰抱住,將吵鬧的二人遠遠地隔開。
郭經(jīng)理:“你們都看見了吧,這是想要動手啊。”
曉波:“郭經(jīng)理,您回去休息吧?!?p> 郭經(jīng)理:“我不回去,讓他回去吧。我看這工作他也做不了,哪里的廟大讓他去哪里待著吧?!?p> 少強:“走就走,什么好地方呢,誰愿意在這受你這烏龜王八蛋的氣,有什么大不了的?!?p> 郭經(jīng)理:“噯~就是沒什么大不了的,有這個覺悟就好。工資我現(xiàn)金結(jié)算給你,精確到此時此刻此分此秒,你拿著趕緊給我滾蛋走人?!?p> 郭經(jīng)理說完便離開了,曉波也松開了攔住少強的雙手。
曉波回頭正欲與少強說話,他沒想到的是,少強的一拳頭居然狠狠地掄到了自己的臉上。
曉波揉揉自己的臉沒有說話。
少強生氣地說:“你攔著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曉波:“我攔著你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但是,你知不知道,動手打人,是犯法的。”
少強:“犯法嗎?我挨了他的打,他犯法了嗎?你挨了我的打,我犯法了嗎?你少在這里裝明白人。”
曉波:“我們是出來給別人做工的,有幾個不是忍氣吞聲地過著?你挨了打是因為你做的不對,少不了要被人家說幾句,你聽著就是了;我挨了你的打,我知道你在氣頭上,也不想跟你計較。我們不都是希望好好地過日子么?你想想家里的人,這工作是你姐給找你的,鬧成這樣,你讓你姐的臉面往哪里放?”
少強:“我鬧我的,跟她有一毛錢的關系么。”
曉波:“人情冷暖,哪有那么容易分得清你我他,我本想勸你給郭經(jīng)理道歉的,看來也不必了。”
少強:“讓我道歉?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是個如此分不清是非對錯的小人呢,老子才不在這受這窩囊氣。”
曉波阻攔不住,少強便連行李也沒收拾就跑回了家。
不熬夜的鷹
生活需要儀式感,實在沒什么儀式可搞的時候,我們就開個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