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溜入自家馬廄,欲偷偷牽走坐騎奔雷,奈何奔雷之所以叫奔雷,是應(yīng)了這馬嘶鳴之時宛若天雷滾滾,能驚動方圓三里的一切活物。
世子無奈扯著韁繩,用手捂著半張馬嘴,叫道“禁聲,禁聲!”他是想悄悄去龍虎山,可沒打算鬧的人盡皆知。雖然他爹不在家,但保不齊飛絮那個沒腦子的也纏著跟來。然而去龍虎山是件掉腦袋的事,連累的人越少越好。
奔雷鼻子里噴出一股熱氣,拿眼斜著瞅了瞅小主人。它正吃草吃的好好的,這小屁孩一聲不吭的來牽他走,一看就不是好事。想他奔雷大爺哪次出馬廄不是三四個家仆伺候著,馬鞍啥的頂級配件全副打扮著。不對,太不對!叫人,必須叫人!
奔雷嘶鳴的更厲害,飛絮、流云連帶著大半個鎮(zhèn)國公府的侍衛(wèi)都跑來圍觀。不得了啦!世子的愛馬叫了!哪個遭天譴的敢摸到鎮(zhèn)國公府來偷奔雷啊?也不打聽打聽,這馬比世子的脾氣還臭,吼起來連國公都治不??!
待到眾人看見那鬼鬼祟祟的身影是世子時,都大驚失色,與世子大眼瞪小眼對著。還是飛絮先咳嗽了一聲,問“世子,你牽奔雷干啥?”
這話問的沒問題,可那眼神有問題,活脫脫像在看著智障。憑著世子與飛絮長久相處,世子都能猜到飛絮此刻正指控著自己的無腦、無情。想偷偷溜出去玩牽啥奔雷啊,奔雷那么能叫喚,帶著她飛絮就好了呀。
世子心中也是欲哭無淚,哪次奔雷牽到他跟前不是百依百順,小意柔情的啊。誰知這次就變了臉也太精了。世子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道“那啥,剛才有只鷹叼走了我的玉佩。那枚玉佩是我爹給的,頂頂重要,寶貝著呢!”
眾人抬頭看了看天,別說是鷹了,連根鳥毛都沒有,世子也太看不起他們的能力了吧!鎮(zhèn)國公府看著松懈,平常卻是連只鳥都不讓飛過的地方。再者世子和國公爺最討厭的就是華而不實(shí)的東西,與其說送玉佩,眾人倒更相信鎮(zhèn)國公送的是啥絕世暗器,精鐵大刀。
不過嗎,世子爺說丟了,那自是丟了!
“世子,也帶著咱去唄,好久不曾獵鳥啦,今兒也讓咱瞅瞅是哪個賊如此狗膽包天!”
豁了一顆牙的馮侍衛(wèi)將兩柄短刀交在一起,頗有磨刀霍霍向狗賊的意思。
“對啊,對啊,也帶咱們?nèi)タ纯窗?!?p> 余下的那幫二五粗紛紛跟著積極報(bào)名,不像去捉賊鳥倒像去偷看花姑娘洗澡。
世子著急脫身,想著時間不等人再磨嘰下去爹都回來了,無奈交待“我去龍虎山,你們別跟。”龍虎山這招棋是沖他來的,他去李璟燁便能脫身。余下的只能靠皇帝自覺不下死手,或者他身后有跟著鬼面人。不然,跟進(jìn)去多少就有可能死多少。
飛絮道“世子,你也別攔著我們,大家早都猜到不是啥好地方,怎么會放心你一人去?!?p> 眾侍衛(wèi)紛紛跟著點(diǎn)頭,他們守門的兄弟早就看見了那哭哭啼啼找上門的小姑娘。本以為攔下了,卻不知這姑娘得了誰的指點(diǎn)摸到了世子所在的東北角。
馮侍衛(wèi)咧著豁牙道“世子,不就是一座龍虎山嗎,且放著兄弟們?nèi)ナ巶€幾回,將那死鳥抓回來,咱們這么多年閻王殿都不知走過多少趟,還怕這一遭!”
“是啊,世子,那鳥該殺,逃到龍虎山也躲不掉王法,咱們這叫匡扶正道!”
“世子,是那鳥不地道,不長眼睛偷了國公府的東西還偏偏往龍虎山飛,可怪不得咱們追著追著管不住馬蹄!”
群情激動,似乎真有那么一只鳥偷了世子的東西,讓眾人恨不得剝其毛皮啖其血肉。
世子看著擋在身前的眾侍衛(wèi)和飛絮,又看了看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流云。用眼神向這個最為深明大義,懂得事理的侍女求救。
流云一手持書背在身后“左右都是個見不得光的鳥,那便光明正大的把他揪出來,擺在世人眼前,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jī),總比悄無聲息死了的好?!?p> 世子握緊了韁繩,一咬牙“好,我們?nèi)プ进B!”
一行五十騎,聲勢浩大,塵土飛揚(yáng),直直奔向城外龍虎山。
路人側(cè)目,問,所為何?
答,捉賊鳥。
許多年后,世人偷偷對著自家孩子耳提面命,瞅著沒,犯咱家者,雖遠(yuǎn)必誅,這才不枉為大丈夫。于是,大齊男兒對大齊國土守的執(zhí)著,一尺不退,寸步難讓。此為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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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老了,熬不動了。 唉_(:з」∠)_ 諸位若有熬夜良方,望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