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舜十五年,十月二十三日,建康城內(nèi)。
距離冬月初一國醫(yī)大賽開始,還有七天的時間,來自各地的醫(yī)者,就已經(jīng)絡(luò)繹不絕的趕到了都城。
天下第一樓午時的生意,本來就是最好的時候,最近又因為國醫(yī)大賽來了很多外地人,生意也愈加好了,而座位就更是難得,即便是千金也難求!
然而,如此忙碌的酒樓內(nèi),在二樓臨窗位置,卻有一紅一白兩道身影,悠閑的磕著瓜子,看著窗外的人群,談笑風(fēng)生。
“最近這里的生意,是越發(fā)紅火了呢~”紅衣少女說話時眉眼彎彎,臉上是止不住的興奮和竊喜。
“還不是你最高興?”白衣女子略微冷淡的回道。
“哎呀,姐姐!錢這東西,是不會有人嫌賺的太多的~”
“俗不可耐!”
“蓮姐姐~你是還沒有機(jī)會體會到錢的好處,當(dāng)然會嗤之以鼻啦~以后你就會明白我說的了?!?p> “哼!不過,你真的要去參加那個大賽嗎?”
“是,我一定要去,以我真實的姓名?!?p> “為何?如果你不參加,往后我們尋求機(jī)會獲得自由之后,隱姓埋名,不也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封如玉,想要光明正大的活著!”
紅衣女子,也就是十五歲的封如玉,目光堅定的望著對面的阿蓮,不容置疑。此時的她,已經(jīng)出落得亭亭玉立,宛若出水芙蓉。
“好。都依你就是?!?p> “姐姐最好啦!”
就在這時,二樓中間位置卻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莫名擾的人心煩。
“就你們,還叫天下第一呢!我呸!老子花了錢,你們卻告訴我沒有?瞧不起我?”
只見一個身穿藏青色長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指著一個店小二破口大罵,絲毫沒有顧忌場合,和自己的身份。
“這位客官您先消消氣,實在對不起,不是我們不賣給您,實在是那月下醉產(chǎn)量很少,這年前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預(yù)訂完了~”
啪!男人聽到店小二的解釋后更加火冒三丈,不分青紅皂白地就給了小二一個嘴巴子,竟一掌就將店小二掀翻在地,口吐鮮血。
旁邊的封如玉看到此處再也按耐不住,拿開阿蓮按住她胳膊的手,幾步就沖到店小二面前,攔住了男人還要再次施暴的手。
“得饒人處且饒人啊,大叔!”
封如玉擋住男人的手臂,語氣森森的警告道。男人見有人阻攔他,本來非常不爽,但在看到她的容顏之后,略微呆滯了幾秒,竟是后退了幾步,癡癡的盯著她。
封如玉見男人如此看著她,心下就有些厭惡,索性不再理男人如何,轉(zhuǎn)身去察看店小二的傷勢。
內(nèi)傷雖有些嚴(yán)重,不過幸好,店小二有內(nèi)力護(hù)體。如此可見,這男人是下了狠手。
“姑娘,事情還沒解決,你就想走?”
封如玉剛想扶店小二去后院療傷,那男人見狀卻不依不饒起來,不肯放他們離開。
“大叔,你是不是瞎?我也是這里的客人,這件事,你找我做什么?”
“當(dāng)然找你啊,你不是想救他嗎?”男人指著負(fù)傷的店小二,非常不要臉的回答道。
封如玉見男人如此無賴,正在考慮,暗中弄死這人的可能性時,一個年輕的聲音突然又插了進(jìn)來。
“真是精彩,在下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真是有趣!”
順著聲音,眾人就看到三樓的樓梯口處,正站在一個青衣玉冠的少年,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你又是誰!我警告你,莫要多管閑事,小心惹禍上身!”
“呵,不自量力!”
“你說什么!有本事你下來,跟我較量較量!”
少年聞言,居然真的聽話的走了下來,走到男人面前,對他重復(fù)了一遍:“我說你,不~自~量~力!”
“臭小子,你找打!”
男人徹底被激怒,二話不說就朝著少年攻去,速度比先前快了不知幾倍。這男人剛才還未使出全力,就已經(jīng)輕易將店小二打成重傷,看來,此人實力也是非比尋常,怪不得如此猖狂。
可是,在男人如此猛烈的攻勢下,少年卻依然游刃有余,沒有絲毫慌亂。都城果然是臥虎藏龍之地。
彭!的一聲,兩人對打的地方發(fā)出了重物撞擊的聲音,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后,眾人才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正在碎木頭之間哀嚎。
“真是不好意思,各位客官,小人唐山,是這酒樓的掌柜,有事來晚了,驚擾了各位用餐,還請見諒。今日所有客人的費(fèi)用,一律減半,各位客官可否滿意?”
“沒事沒事~我們都明白~唐掌柜客氣了!”
“是啊是啊,掌柜的,我們都是講理的人~”
“那就唐某就在此感謝各位客官體諒了!”
“好說好說~”
經(jīng)此一番折騰,眾人終于不再看熱鬧,各自又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享受著美味。
唐山看了看眾人,又看了一眼二樓的慘狀,最后,卻將目光停留在封如玉那邊,眉頭微縮。
在那兩人打架之前,封如玉就已經(jīng)扶著店小二回到了窗前的座位,暗中塞了一個藥丸給他以后,就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邊看戲了。
現(xiàn)在,鬧劇收場了,她也該離開了。
“掌柜的,今天你運(yùn)氣不好,遇上一個不講理的,不過做人吶,可不能太過大度,該討要的,還是要討的~”
“是,姑娘說的是。”
封如玉是在暗示唐山,要找那個男人索要賠償。他若不肯,就拿著證據(jù)報官,再不行,就威脅恐嚇嘍~這是她的地盤,她怎么可能讓自己吃虧!
畢竟,她才是這天下第一樓真正的主人,而唐山,只不過是,她請來管理酒樓,第一樓明面上的主人而已。
“姐姐,我們走吧?!?p> “兩位姑娘慢走~歡迎再來~”
“好的,掌柜~我們姐妹,今日就先離開啦。”
說完,封如玉就起身離開了,阿蓮亦如此。另一個店小二等兩人走后,又得唐山眼神示意,才趕緊沖到受傷的小二身邊,扶起他往樓下后院走去。
經(jīng)過那少年時,少年突然伸手?jǐn)r住了他們,只是一瞬間,就又放下了手,臉上竟出現(xiàn)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少年原地呆滯了幾秒后,突然反應(yīng)過來,也下樓離開了第一樓,看那方向,竟是朝著封如玉離開的方向。
唐山看著這幾位離開后,才有些憤怒的盯著地上人事不省的男人,思索著,如何才能讓他掉一層皮!
那邊封如玉和阿蓮離開第一樓以后,就打算前往她們自己的宅子,可剛走出第一樓的范圍沒幾步,兩個人就紛紛感覺到,有人跟蹤她們。
“蓮姐姐~不如我們,玩?zhèn)€游戲如何?”
“你想怎么玩?”
“我們分頭走,看看誰先到家,后到的那個人就一個人準(zhǔn)備晚飯,如何?”
“好!依你。我也好久,沒吃你做的飯了~”
“蓮姐姐,還沒開始呢!你怎么就斷定是你贏呢?”
“敢打賭嗎?”
封如玉看著一臉壞笑的阿蓮,有些氣悶。因為她跟阿蓮打賭,從來就沒贏過!也不知是阿蓮運(yùn)氣太好了~還是她點(diǎn)太背!
“賭!”
封如玉說完,也不管阿蓮什么反應(yīng),徑直就朝著另一邊走去,偏離了原來的主街道,選了一條僻靜小路。
阿蓮看她那幅不服氣的樣子,只好無奈的按照原路返回。阿蓮覺得,她又贏定了。封如玉選了一條比較迂回的小路,而回她們的家,走主街道是最近的。
等她們離開之后,后邊的人也走到了那處岔路口,有些糾結(jié),猶豫了一會以后,也向小路而去。
封如玉走得很慢,好像一點(diǎn)也不在意與阿蓮的打賭,徜徉在這無名小路間,似是在欣賞風(fēng)景,又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出來!我看到你了~”
突然,封如玉將一把匕首甩到距離她十米遠(yuǎn)的一棵松樹上,語氣生冷的威脅道。
樹后躲避的人見再也掩藏不了行蹤,索性就站了出來,一臉無所謂道:
“我出來了?!?p> “是你?怎么,你找我有事?”
來人竟是剛才幫忙的那個少年,卻不知為何,居然跟蹤她們!
“確實有一件事想要請教。”
“哦?”
封如玉看著面前有些疑惑又有些驕傲的少年,猜測著他究竟會有什么疑惑,居然選擇跟蹤兩位姑娘,而不是直接上前詢問,莫不是,看上了她們之中的誰?
“在下嚴(yán)流光,想請問姑娘,師承是誰?”
“什么?”
師承?他就是要問這個?
“哼!我憑什么告訴你!”
封如玉突然生氣了,氣自己如此自戀,也氣對面那人沒有眼光!這么一個美人站在他面前,他卻只關(guān)心師承何處!真是豈有此理!
“姑娘~姑娘留步。在下是真心求問的!”
“嚴(yán)流光?是吧。我告訴你,我也是真心的,不想告訴你!可以了嗎?”
“姑娘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沒有!就是不想告訴你!再見!”
“姑娘!姑娘~”
任憑嚴(yán)流光如何喊她,封如玉就是充耳不聞,朝著路的盡頭行去。
封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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