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天瑯宗 野心
“黃長老,你說掌門怎么就想攻打那勞什子的白令宗,還讓咱駐扎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是一個年輕人抱怨的聲音。
“掌門的想法豈是你我能揣測的,好好做自己該做的事?!币粋€冷峻的老頭子的聲音傳入耳。
宋瑾瑜聽到前方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嚇了一跳,忙把周身氣息全部收斂,隱身于腳下的山土之中。
旁邊李秋蘭的眼瞪的老大了,嘴巴張的能塞下個桃子。
莫流鶯連忙將自己拳頭塞到李秋蘭的嘴里,生怕她發(fā)出點聲音來,然后帶著她一塊隱匿住氣息。
前方大凹坑里再次傳來了那年輕人的聲音,“誒,好想回天瑯宗啊,蓁蓁師妹還等著我呢,都出來半年了?!?p> “快了,至多還有三個月,到時候我天瑯宗必定攻破白令宗山門,占據(jù)這群山數(shù)萬的資源?!蹦莻€黃長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宋瑾瑜的腦海里飛快翻轉(zhuǎn)了起來,天瑯宗?那也是一個跟白令宗一樣的大型宗門,雖然還趕不上頂尖的六大宗門那個等級,但實力依舊不容小覷,可能比白令宗還要強一些。
白令宗與天瑯宗之間只隔一個很弱雞的紫竹宗,按照現(xiàn)在天瑯宗這個布局的話,紫竹宗應(yīng)該早就暗中聽命于天瑯宗了。
越想越心驚,但此刻三人又不好立即脫身,只好一動不動地趴在著等候時機(jī)開溜。
李秋蘭明顯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自己將嘴里莫流鶯的拳頭拿開,乖乖地趴在地里隱匿住身形。
也不怪李秋蘭不冷靜,她只是個才十五歲的尋常姑娘;宋瑾瑜兩輩子記憶混在一塊也算是見過不少事,千軍萬馬的場面也是經(jīng)歷過的;莫流鶯更不必說了,嘗過那么多痛苦的女人,定性又怎會差?
三人在這趴了整整兩天三夜,才尋到那個黃長老暫時離開的契機(jī)。
那個年輕的天瑯宗弟子沒什么好怕的,宋瑾瑜一眼就看出了他皇境六重天的修為;就那個黃長老,看不透,明顯修為比她高的多。
三人一看黃長老離開了,連忙以最快的速度原路返回離開這座古怪的山脈;她們不敢直接飛,生怕碰到天瑯宗什么布局,唯有原路返回是最安全的。
跑到落下的地方,宋瑾瑜上了李秋蘭的紅綾法器,莫流鶯也是御劍扶搖而上,三人以最快的速度沖出這座山脈的范圍。
剛一沖出來,李秋蘭的眼淚就飆出來了,她也知道自己不該這個時候哭,可她就是忍不住,“這幾天可嚇?biāo)牢伊?,嗚嗚,我都要以為我們出不來了?!?p> 她雖然忍不住在哭,但操縱紅綾的速度確是半分都沒有慢下來。
宋瑾瑜一臉冷峻,“我們得快點趕回去,這事兒必須得讓掌門他們知道。”白令宗接下來的日子注定是平靜不下來了。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往白令宗趕,來的時候趕了整整一天的路,回去只花了半天,這個消息是刻不容緩!
當(dāng)宋瑾瑜看到‘白令宗’山門的時候,終于是舒了一口氣。
旁邊李秋蘭喘著粗氣,趕路趕太快,還得帶著宋瑾瑜,直接就一個字‘累——’
“瑾瑜姐啊,你,你該減肥了?!?p> “我……我四十米的大刀在哪里!老娘體重不過百你居然說我胖?!”宋瑾瑜一聽李秋蘭的鬼話分分鐘有要炸的趨勢,不過也緩和了三人之間那緊張的氣氛。
關(guān)照了她們倆人好幾遍,天瑯宗要攻打過來的事不要跟紅塵峰的姐妹們講,直接回去告訴峰主就行,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把驚魂未定的李秋蘭跟莫流鶯送去紅塵峰,宋瑾瑜這才匆匆忙忙地往掌門大殿而去。
宋瑾瑜直接往掌門大殿奔去,大殿外守門的弟子也不敢攔,誰都知道這位可是姑奶奶。
進(jìn)了掌門大殿后,宋瑾瑜才發(fā)覺這里空蕩蕩的,“人呢,方寒師兄,你跑哪去了?”
門口守門的弟子過來對著宋瑾瑜說道,“回師叔祖的話,掌門前兩日出門了?!?p> “他有說出門多久嗎?”
“掌門出門前交待說半月余回來?!?p> 宋瑾瑜急地一跺腳,“誒!”而后急急忙忙往紅塵峰趕。
紅塵峰這邊,卓采荷已經(jīng)得了消息了,她是知曉掌門方寒不在的。勸解了一番李秋蘭與莫流鶯,讓她們不要跟宗門里的姐妹再說這事了。之后,一個人在大殿之中亦是急地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門口宋瑾瑜剛趕回來,“師姐!秋蘭流鶯她們把消息跟你說了嗎?”
卓采荷皺著眉頭,顯而易見的焦慮?!罢f了,她們倆人有些慌亂,只說與紫竹宗交界處并無皇境九重的妖獸,天瑯宗過不了多久就要攻過來了?!?p> “這則消息是真的,我剛?cè)フ曳胶畮熜值?,他出門了,半月后才能回來?!彼舞?yīng)道。
“跟我說說你們?nèi)绾沃獣赃@事的,我好想想該怎么辦?!?p> “本來我們仨之前不是接了外出歷練的任務(wù)嘛,去斬殺與紫竹宗交界處的一只皇境九重天的妖獸。
我們到了那邊山脈的時候,山脈外圍是遍布著妖獸氣息,可真正進(jìn)了山脈,里面反而沒有了妖獸氣息,顯然外圍的妖獸氣息都是人為布置的干擾。
于是我們?nèi)撕闷婢陀滞矫}內(nèi)部行進(jìn),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整條山脈幾乎都被挖空了,全都是凹下去的巨坑;那些巨坑內(nèi)還新種滿了樟木,從外面看什么都看不出來。
就在我們一個巨坑一個巨坑行進(jìn)的時候,聽到了一個年輕人跟一個老頭的對話。那年輕人是天瑯宗弟子,老頭叫什么黃長老;聽她們話中的意思是天瑯宗已經(jīng)謀劃我們白令宗很久了,不出三月就會攻過來。
之后我跟秋蘭流鶯怕被發(fā)現(xiàn),在那邊趴了兩三天才尋到那老頭暫時離開的契機(jī)趕回來的。
照當(dāng)時那個情況,天瑯宗能夠在我們白令宗與紫竹宗之間把整座山給掏空,紫竹宗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被天瑯宗給控制了?!?p> 卓采荷聽完宋瑾瑜這些話,知曉這消息是毋庸置疑的了?!罢崎T不在,我們?nèi)フ覉?zhí)法長老吧,如今也只有張洵師兄有資格站出來主持大局了。該死的天瑯宗,二十年前被打回去了居然還是賊心不死!”
宋瑾瑜跟著卓采荷來到執(zhí)法堂,執(zhí)法堂的弟子并不多,他們不屬于哪一峰,但獨占了一條山脈,有管制白令宗所有弟子的權(quán)利。
張洵雖然是被稱為執(zhí)法長老,但卻管制著整個執(zhí)法堂,間接管制整個宗門;他這個長老的地位可不是跟紅塵峰上那些長老一樣,執(zhí)法長老地位甚至要高于各峰峰主,僅次于掌門。
若白令宗掌門有不當(dāng)之處,也是要來到執(zhí)法堂受刑的,當(dāng)然這種層次只能是張洵來執(zhí)法。
再見到張洵師兄,他看上去還是那樣白白凈凈的一個中年人,一點不像是傳說中殺伐果斷的執(zhí)法長老。
“瑾瑜師妹,好久不見。”張洵走了過來,他還不知道天瑯宗的事,只以為宋瑾瑜是過來看他的。
卓采荷看到張洵這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已經(jīng)急地不行了,“執(zhí)法師兄,我們沒空跟你套近乎,出事了!天瑯宗又要打過來了?!?p> 張洵愣了一下,隨后瞬間全身氣息驟變,暴戾,兇狠,刺得宋瑾瑜腦瓜子一疼;張洵這些氣息放出來也就是片刻的事,隨后立馬就收了起來,再度變回那個文質(zhì)彬彬的白面書生。
宋瑾瑜這回算是見識了張洵師兄是真的跟執(zhí)法堂很搭,剛剛那股暴戾兇狠的氣息簡直了。
卓采荷又將天瑯宗又攻打過來的一些細(xì)節(jié)跟張洵說了,“師兄,現(xiàn)在掌門師兄不在,只有你能夠站出來主持大局了?!?p> 張洵沉著面色,“我知曉,你先別告知各峰峰主此事,我自有安排?!?p> 卓采荷顯然不解,“此時我們不是應(yīng)該全宗戒備緊臨大敵嗎?”
“你有所不知,當(dāng)年我伯父已將天瑯宗宗主擊??;正是虛弱之時,不知何人突然偷襲我伯父,而偷襲那人的功法,是我白令宗武學(xué)。
若不是當(dāng)年伯母為伯父擋下一擊,只怕伯父早已命喪黃泉;那之后伯父伯母被傷了根基,修為一直掉落不停,伯父更是失了心智,恍若孩童。”張洵的聲音陰鶩鶩地,誰都聽的出來他有多恨。
宋瑾瑜意識到張洵口中的伯父伯母正是待她似自家小女的張叔張嬸,不由失聲道,“是張叔張嬸?”
頭一回,宋瑾瑜感覺自己的修為實在是太低了,若是天瑯宗攻來都不能多殺兩個人頭為張叔張嬸報仇;她迫切地想強大起來,想抓出白令宗的叛徒,畢竟張叔跟張嬸,多好的兩個人?。?p> 卓采荷也恨,“我竟不知還有這檔子事,那其他那些峰主是怎么也不能通知他們了,上任宗主待我們這般好,居然有人當(dāng)了叛徒!”
商議了一番后,張洵決定這事先不顯露出來,他去把護(hù)山大鎮(zhèn)給加固了;督促十三峰的弟子們加緊修煉考核,其余的等方寒歸來再做定奪。
卓采荷也表示贊同,護(hù)山大陣真到了那個時候是頂用的,底層弟子們的修為與實戰(zhàn)經(jīng)驗更是他們生存下來的根本。
然后,她倆正商議地好好地,宋瑾瑜從自己手腕上,腰帶上,摸出了十個容量至少在半座小山以上的納戒。
“張洵師兄,這里面都是靈石,你全都拿去加固護(hù)山大陣吧,或者重新再搞一個更結(jié)實的護(hù)山大陣出來也行?!?p> 張洵感知了一下幾個納戒里面的容量,他整個人有點懵,“小師妹,你哪來的這么多靈石?!”這些靈石都夠整座白令宗的所有弟子修煉十年所用了好嗎?!
“飛升前我娘親塞給我的?!彼舞び行┖π叩孛嗣?,好像暴露了自己富二代的身份了。
“張叔張嬸待我那么好,我修為太低不知道怎么報答,這些靈石還請師兄務(wù)必收下,就當(dāng)我為守護(hù)白令宗盡了一份力?!?p> 下三天的物產(chǎn)其實并不匱乏,不過是天地法則壓制,修為過高的修行者就自動飛升了,因而很多寶藏并未被發(fā)掘;中三天靈石雖然作為萬能貨幣,但也不見得就比下三天的資源豐富多少。
宋瑾瑜的娘親林知秋跟她背后的林氏商行,在下三天可是商界的龍頭老大。大宋將軍府的富庶程度若是放到了百萬群山內(nèi)的這些窮逼宗門里,簡直就是富得流油到令人發(f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