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日過去了,趙玥兒還沒轉(zhuǎn)醒,偶爾會干咳兩聲,證明還沒死,以唐翎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無暇再顧及別人的死活,他帶趙玥兒躲過了好幾次圍剿,這里魚龍混雜,眼下只能自己救自己了,切不可錯信他人。
這毒對經(jīng)脈流轉(zhuǎn)有克制之力,雖是毒,但東瀛人肯定不會讓她這么輕易地死去,他們一定另有目的。
唐翎在自己身上,扎了幾十根銀針,為了給趙玥兒爭取時間,他算是豁出去了,不知道這妞醒來會怎么感謝自己,會不會為奴為婢,以身相許?哇~想想就很激動呢!
他長吸了一口氣,所有的銀針頃刻間都被染成了黑色,然后抿緊嘴唇悶哼了一下,所有的針都被這股內(nèi)力逼出,往四周射去,深呼吸了幾下,收功。
他的身體倒是沒什么大礙了,只是損失了點功力,不足為慮,但是趙玥兒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她的臉已經(jīng)白的跟一張紙一樣,沒有血色,已經(jīng)離死不遠了!再這樣下去,這樁美事就搞砸了呀。
唐翎一直在用金針給她續(xù)命,縱是如此,她也只是吊著一口氣在,隨時可能會一命嗚呼。
“血本無歸,血本無歸呀!”唐翎的心一陣絞痛。
就在此時,他忽然聽見有一陣“滴答,滴答”的聲音從山洞里邊傳出來,這個洞口本就隱蔽,他還撿了些雜草把洞口給掩住了,一般沒人會找到這里來,沒想到這洞窟最里面還有一汪溫泉,他伸手下去摸了摸,突然眼前一亮,她有救了。
翌日。
“這,我這是在哪?”
趙玥兒迷迷糊糊地已經(jīng)有了些意識,她發(fā)現(xiàn)此刻她全身都浸在水里了,身上的衣物已經(jīng)被人褪了去,還有人拿針在她背后戳。她回頭望了望,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轉(zhuǎn)過身就是一巴掌扇在唐翎的臉上,只是這一巴掌好像有點軟綿綿的,竟然還有些舒服?
趙玥兒也發(fā)現(xiàn)了異樣,耳根子都羞紅了,雙手抱緊身子,縮回了水中,只留著嘴巴以上的部位露在水面上。唐翎倒是有些裝模作樣的用手遮住眼睛,轉(zhuǎn)過身去,嘴里念叨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他慢慢走上了岸,身后傳來一聲嬌喝。
“混蛋,你無恥!”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裸露著上半身,趙玥兒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還被水給嗆著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姑娘,我真的什么都沒看見,剛剛發(fā)生了什么我已經(jīng)全忘了”唐翎風(fēng)輕云淡的說道,還邊整了整衣襟,演得好像真的一樣。
“你還說,給我轉(zhuǎn)過去!”
“好好好,你別哭,別哭,再怎么說,也是我救了你”
“早知如此,還不如殺了我,一了百了”
怎么辦,她哭得更狠了,想想我唐大公子風(fēng)流一世,一聽見女人哭,心就癢癢的,很不是滋味。
“你可真是的,什么能抵得過命重要,想想你師父,想想同門,你就這樣死了他們難不難過?”
“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上一刻她還是死氣沉沉的一個人,怎么現(xiàn)在叫起來就跟母老虎一樣,惹不起惹不起。
成,救了個“白眼狼”。
唐翎揪住她的衣物,往后背一扔,趙玥兒飛出水面,直接把衣服套在身上,不料上岸的時候,體力不支差點又摔倒在地了,還好唐翎反應(yīng)快,一把托住她的背部將她扶起。趙玥兒一把將他推開,自己坐在石頭上,縮成一團,濕漉漉的頭發(fā),身體還瑟瑟發(fā)抖。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趙玥兒惡狠狠的眼神時常會飄過來,唐翎只是笑了笑:移花宮的女弟子,還真是高傲,這不是什么都沒干嘛,一副深仇大恨的樣子,唉~真是費力不討好。
唐翎走了過去,把她的穴道給點了,趙玥兒瞪大了眼睛,就怕他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動也不能動,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干坐著,唐翎并無惡意,只是幫她運功蒸干身上的水氣,她倒是覺得身體好像暖和了一些。
“這毒,還是解不了么”唐翎輸給她的內(nèi)力,就像倒進了無盡深淵一般,倒有些低估了這毒的能力。趙玥兒現(xiàn)在就跟一個體弱多病的女子一樣,全身功力已經(jīng)蕩然無存。
趙玥兒身陷險境,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師兄,溫文爾雅的移花宮大弟子——周軒辰。他人很好,所有的師弟師妹都以他為傲。
他現(xiàn)在會在哪呢,東海到處都是危險,他應(yīng)該能夠安然無恙吧。
“噗”,趙玥兒突然一口血噴出來,泛白的雙唇被染成黑紅色。
唐翎馬上解開她的穴道:“你沒事吧,你這條命本公子可費了好大力給撿回來的?!?p> “你是誰?”
“呃,這個……我叫喬翎,一個閑散人而已”
唐家大弟子唐翎,江湖中有誰不知道他是個風(fēng)流成性的花花公子,哪里有美人,哪里就有他的身影,這萬一說漏嘴了,這個“淫賊”的帽子就死死的扣在他頭上了。
“你是移花宮的弟子吧,你叫什么?”唐翎現(xiàn)在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跟她說話。
“移花宮,趙玥兒”
移花宮的弟子中,他只知道周軒辰,周汐夢,溫凝和溫煦,其他人的名字倒是沒聽說過。
此時,洞口傳來一聲狡黠的聲音:“大當(dāng)家的,這山洞里面好像有人說話?!?p> 不好,有人來了。趙玥兒躲在里面,默不作聲,唐翎一個人走了出去,高矮胖瘦形形色色的,大概有七八個人,有拿斧子的,有拿棒子的,一些山野莽夫而已。
為首的那個大漢問道:“你這廝偷偷摸摸地,在此作甚?”
唐翎并不打算回答,就站在原地不動,有個彎腰駝背的矮個子在他周身打量了一下,然后往洞里面走進去,唐翎的臉色變得陰沉了,余光一直離不開此人的身形。
“喲,這里還有個女子……”
駝背男話都還沒說完,被唐翎頂了去:“噢,是這樣,內(nèi)子有染風(fēng)寒,于此地休養(yǎng),若是各位兄臺看中此地,我二人馬上就走?!?p> 趙玥兒看見駝背男,也膽怯得撇過頭去,心想:糟了,這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兄弟這是哪里話,這里可是我們流云寨的地盤,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駝背男說出這話的時候,突然想到一件事,他看向為首的那個大漢。然后走上前去,在他耳邊竊語。
大當(dāng)家的捏著他肥大的下巴,思忖一下,說道:“你可以走,不過這個女人得留下?!?p> 趙玥兒聞言,轉(zhuǎn)頭看向唐翎,這個時候,能幫她的只有這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