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灼因著半夜出去了一趟,上午的精神很是不好,無精打采的,被劉御給說了一頓,站著聽了一上午的課。
“灼姐姐,你今天怎么無精打采的?”目送劉御出了書堂,阿媛隨即湊到了夏灼的身側問。
夏灼坐在椅子上,看著湊到自己身側的小丫頭,摸著她的頭發(fā)道,“昨晚做了噩夢,沒睡好?!倍嫦?,當然是她和顧梵生昨晚一起去給那女子送干凈的衣物食物過去,她給那女子換了衣服,簡單擦拭了身體,一通忙下來,回到蘇府都已經是丑時末了,早上又起得早,她怎么能不瞌睡?顧梵生早上走的很早,估計情況比她也好不了多少。
“什么噩夢?”
“上午不能講夢,會成真的?!?p> “那你今晚給我講這個噩夢,哄我睡覺,好不好?”
夏灼看著阿媛一臉殷切的笑,皺著眉道,“噩夢,你確定要在你睡前講?”
“嗯?!卑㈡抡f著點頭。
夏灼覺得沒法聊下去了,起身拉著阿媛去用午飯,“你下午和韓護院一起去騎馬,我回去補個覺好不好?”
“可是我想灼姐姐你和我一起?!卑㈡掠行┦涞?,“但是灼姐姐你這么困,那就在家里休息吧,可晚上你要講故事哄我睡覺,好不好嗎?”說著,小丫頭晃動著拉著她的手臂,不停的撒嬌。
本來還想著是個貼心的小可愛,可最后還是要讓她講故事。夏灼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了了。阿媛已經說了多時了,要讓她哄著睡覺,今天逃不出這小丫頭的‘手心’了。
“好!”
“灼姐姐你最好了,舉個高高好不好?”阿媛說著,已經自覺的伸直了手臂,等著夏灼舉。
夏灼對抱抱舉高高已經習慣了,隨手一提,惹的小丫頭滿臉的笑意。
吃過飯,碧落來將阿媛領取了錢瀾那邊,夏灼提早閑了下來。但是她閑下來可真不是為了補覺,而是為了找法子賺錢。顧梵生的錢被她給花了一大半,他還打算著租房子,所以她可不是要趕緊將挪用的錢給補上嗎?剛好顧梵生要三天后才能回來,她要趕緊找個法子賺錢。
下午,等太陽稍稍斂去了鋒芒,夏灼就出去到街上去轉悠。這集市似是比以往熱鬧了許多,街道不是人煙稀少,大批的商隊不斷穿梭其中,有的看著還不是中國人,像是印度或者阿拉伯人,倒是奇特。
“大少爺,您就別難為小的們了?!毕淖普粗鴣硗巳阂苫蟮臅r候,看到不遠處的背影像是朱全,兩個小廝攔在他身前,似是哀求,道,“上次您把我倆留在粥棚幫忙,不讓我倆跟著就惹了老爺不快,現在老爺都說了災民的事不準您再多管,您這不是還要激怒老爺嗎?”
“你們兩個·······”朱全氣的將新手杖往地上戳了兩下,似是要將地面給戳個窟窿似的,最后也無法,只能被逼的往回走,一抬頭就看到夏灼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正看著他這邊。
“朱少爺!”四目相對,夏灼先是打了招呼,朝朱全那邊走去。
“夏灼,”朱全的怒氣收住,問,“你是要往哪去?”
“我就轉轉。”夏灼笑著道,“你這是?”
“我是想去災民營那邊去看看情況的,可這兩個小廝煩人的很!”朱全說著側頭看了小廝一眼,兩個小廝垂著頭往后略退了半步。
“這邊不是去城西門的方向嗎?”夏灼問道。災民營在北門那邊,城門緊閉,是完全出不去的。
“是,這邊出了城也能往災民營那邊走,”朱全道,“你看著來往的貨商,都是因為北邊的主要渡口被封,才被迫轉到這邊的西門小渡口來的?!?p> “哦,是這樣?!毕淖菩睦锏囊苫笠簿徒忾_了?!氨遍T既然守備森嚴,那就是去災民營那邊,應該也是談探不到什么情況的,再說,畢竟是朝廷的軍隊,總不會公開傷害那些災民。”夏灼也是忽然想明白這點的。這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之下,難道這些軍隊真為了制止流言而殺人不成?除非這個大虞的皇帝是不想要江山了!
“唉,你說的也是?!敝烊珖@息道,“夏灼,不如我們找個茶館坐下歇息下,這太陽真是不小?!?p> “不用了,我有點事,要去辦一下,改天有機會再說吧?!?p> “那我就不耽誤你了。對了,你和梵生在這永豐是做生意還是什么?現在住在何處?”
“我們在蘇家,做工吧算是?!毕淖频?,“以后有機會我們再見,反正這永豐也不大?!?p> “好,那你就先去忙?!敝烊胨惺拢簿蜎]有詳問其他的。
拜別了朱全,夏灼跟著商隊往西門的小渡口走去。她看著這些商隊用牛馬馱著大箱小箱的貨物,也許在碼頭,她的力氣能有用武之地。
這西門的渡口確實不大,只能容得下三四條船并放,商隊全堵在渡口,真是人滿為患,碼頭貨物搬運來往不絕,叫和聲不斷。
“夏灼!”
夏灼正在張望,忽的聽到有人叫自己,側頭就看到昌言自碼頭邊上朝她走來。
“昌言,你怎么在這里?”夏灼問道。她以為身為蘇盛的跑腿小廝,他就只能整天跟在蘇盛身邊。
“今日老爺和那個謝先生一起外出,沒讓人跟著,我就得了空來這里看看?!辈孕χ?,“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我······”夏灼還真說不出口,自己是想掙錢。但轉念一想,昌言是永豐人,對這碼頭的人應該也熟悉,或者他真能幫她找到份工作?!安?,這碼頭有你的熟人嗎?”
“有呀,怎么了?”
夏灼聽昌言這么一說,和他走到旁邊一安靜的地方,“能不能幫我找個搬運貨物的活兒?”阿媛已經把她天生的神力給傳得府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而且還動不動就要抱抱舉高高,大家也都知道她力氣遠遠大于常人。
“你怎么想著要找個活兒干?”
“實不相瞞,我欠顧梵生錢,趁著他這幾天不在,我趕緊把錢湊夠還給他。”夏灼道,“你就幫我這個忙吧。但是我確實是干不了幾天,等顧梵生回來我就不敢了?!比绻欒笊浪齺砀蛇@個,她有預感,他會生氣,生很大很大的氣!
昌言嘴角含著笑,靜默了會,道,“我這里有個活兒,約莫著三天就結束,早結束早結賬。結束后,我分你五兩銀子。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來試試?!?p> “好呀!”夏灼驚喜道,“但是先說好,傷天害理的事兒我不干?!彪m然還沒搞明白這里的銀子怎么換算,但是五兩好像不是個小數目。
“這個你放心,只是搬貨。”昌言肯定道,“這樣,晚上子時,我們后門見,我?guī)銇磉@西碼頭試試,如果你覺得干不來,也就算了。但是就一點,保密!”
“你先說搬什么吧,我總覺得怪怪的。我也肯定保密,你放心好了!”
昌言猶豫了一瞬,開口,“就是搬些貨上船,只是這些貨是從阿拉伯帝國那邊運來的,在廣州海口沒有繳稅,也就沒有過關的憑書,不能被官府查到?!?p> “偷渡私貨?”
昌言看了下四周,點頭,“這批貨本來早該運到帝京的,但是因為北門最近查的嚴,后來又被封了,就耽擱到現在。貨物已經運走兩船了,還有兩船,這兩日必須運走,不然放在永豐遲早會出事。幫忙轉運這些貨的是我本家的兄弟,我就幫著張羅張羅。你的力氣我是知道的,所以如果你愿意干,我求之不得!”
夏灼沉思了會,應了下來,和昌言約定晚上子時在后門口見!
我筆名叫九順
中國和阿拉伯在古代確實是有生意往來的,有記錄,不是胡編亂造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