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灼和小七到信機(jī)閣時,信機(jī)閣的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大門旁邊倒是留著一個手掌大小的窗口,里面透著光。
“信機(jī)閣過了關(guān)門的時辰,現(xiàn)在買折本,價格會比白天翻一倍。”看夏灼要去窗口那邊,小七提醒道。
夏灼回頭看小七一眼。這也忒黑了吧,可她必須必須今晚買到折本,把該了解的都了解清楚。她心一橫,去窗口要了孫德明、趙階、王普、趙子暄的折本,花了近五十兩銀子!忒黑了!
接過折本時,夏灼的心簡直在滴血。本想著這些這些銀子差不多夠事情全部解決后,她和顧梵生離開這里重新生活,可現(xiàn)在看來,這些銀子根本不值一提。
夏灼將折本交給小七收起來,她剛要上馬,又覺得少買了一個人的折本,就回去窗口,道,“再要一本喬展的,多少錢?”
“沒有!”
正往外拿銀子的夏灼疑惑的低頭朝窗口看去,“為什么沒有·····”
啪!還沒看到窗口后面的人,窗口前的擋板已經(jīng)被里面的人猛地推了下來。
見過豪橫的伙計(jì),沒見過這么豪橫的。
“喬展是名頭太小嗎?為什么沒有他的折本?”夏灼騎上馬,在去府衙的路上問小七。喬展畢竟只是個仵作,他的折本的商業(yè)價值,似乎真的很小。
“您說錯了?!毙∑叩?,“民間對喬展了解不多,但喬展的麻醉剔骨術(shù)在江湖上聲名很大,所以我當(dāng)時受傷才會找他救治。信機(jī)閣不出他的折本,原因有二,要么他認(rèn)識信機(jī)閣高層的人物,特意對他生平進(jìn)行了保密;要么,就是他的折本屬于信機(jī)閣的最高等,價格極高,必須去帝都南宛的信機(jī)閣總閣購買?!?p> “這么神秘?”夏灼笑著道。喬展的折本其實(shí)不是必須,畢竟他也不會參與到趙子暄的事件中,不了解就不了解吧。
夏灼他們兩人趕到衙門,天色已黑,衙門里空無一人,只剩值夜班的喬展。
小七白天帶著些藥來看過顧梵生一次,也把昨晚他昏倒后發(fā)生的事講了一遍。所以小七輕車熟路的,帶夏灼來到顧梵生的住處。
顧梵生要在這待一段時間,喬展邊在府衙后面的雜貨間騰了出來,讓他居住。雜貨間位置偏,平時也不會有人過來,喬展來探望也方便。
到顧梵生的住處,小七在外面守著,夏灼一人進(jìn)去。
“快過來坐,”夏灼進(jìn)屋時,顧梵生正在吃飯,看見她臉上不自主掛上笑容,道,“喪著臉干嘛?”
他這屋子甚是簡陋,連個椅子都沒有,吃飯都是坐在床上,飯菜放在床頭的柜子上。夏灼過去坐在他旁邊,看著他用布帶吊在脖頸上的手臂,俊朗的臉上大大小小的擦傷,唇色蒼白,看起來甚是虛弱,心里不是滋味?!皩Σ黄穑 比绻皇撬勤w子暄,也許他就不會受傷。
顧梵生放下手中的勺子,側(cè)身面對她道,“如果是我看到趙子暄仗勢欺人,肯定也就直接動手了,所以不要道歉,你沒有做錯。”
“可是什么問題都沒有解決,還讓林如珍和你陷入險境····”說著,她的眼眶已經(jīng)濕潤,“顧梵生,我真的沒有做錯嗎?”
“絕對沒有!”他肯定道,“事情走到這個地步不是壞事,不是我去查林如珍的下落,也不會發(fā)現(xiàn)地窖?!?p> “你知道我和趙子暄的所有事?”她打趙子暄這件事,聽錢嬸說被王普壓了下來,仆人們題都不敢提。
“我和趙子暄的親信關(guān)系還行,從他那都問出來了。”顧梵生解釋道。接著,他把自己追查林如珍下落時,遇到那群孩子的事情全部告知了夏灼。
“那也就是說,坊間傳聞趙子暄做販賣女子生意的事,都是事實(shí)?”夏灼道。
顧梵生點(diǎn)頭,“估計(jì)是事實(shí)。我沒有進(jìn)到地窖里,不知道里面究竟被關(guān)了多少人。而最讓我擔(dān)心的問題是,趙子暄買孩子來做什么。昨晚那群孩子看著最大也就十二三歲,如果趙子暄把她們賣進(jìn)那種地方···”
顧梵生沒把話說完,可他們都心知肚明。哪個時代都有人渣!
“我昨晚沒顧上管那群孩子,但是我想著李瑞在那,他應(yīng)該不會置之不管?!毕淖频溃拔医裉熳屝∑叽蚵犃讼⒉胖?,那群孩子都是趙子暄合法買來的,有賣身契作證,李瑞也拿他無可奈何?!?p> “這些小七也同我說了。在這里買賣奴仆確實(shí)不犯法,但是”顧梵生若有所思道,“如果將奴仆賣入青樓,逼良為娼,那就是重罪?!?p> “我們可以從這里入手找證據(jù)!”夏灼心中一喜。
“對,趙子暄做販賣人口生意這么多年,不是沒有官員知府查過他,可他都躲了過去,說明他是合法把買來的女孩子賣進(jìn)青樓的,”顧梵生依據(jù)自己之前了解到的信息分析道,“那他合法的途徑是什么?如果能找到這個途徑,就有可能定他的罪。”
夏灼點(diǎn)頭,“新任知府李瑞我查了他,他是個好官,應(yīng)該會查這件事?!?p> “要扳倒趙子暄,肯定要姑蘇知府出面?!鳖欒笊鷮钊鸩o了解,聽夏灼這么說,他也對后面他們要做的事多了些信心。他話音剛落,忍不住的猛咳了起來,扯得他的肺部都是痛的。
夏灼慌著起身,用手輕拍他的背,“我去找個大夫過來!”
“不用!”顧梵生面部扭成一團(tuán),皺眉道,“一會就好了?!贝徍土它c(diǎn),他便抬頭勉強(qiáng)對她笑著道,“我沒事夏灼。”
看得出他在硬撐,夏灼抿著唇,而沉著道,“我現(xiàn)在有錢,我去外面給你租個房子,明天你就搬進(jìn)去?!闭f著,夏灼掏出錢袋,拿了張一百兩的銀票給顧梵生,“這些你拿著,我把小七留給你,需要什么就讓他去買。”
顧梵生看著她遞來的銀票,笑著道,“我住在這有助于喬展幫我看傷,不用搬出去,也用不著錢和小七,再說,錢我也還是有的,你不要操心?!?p> 夏灼看他不會要,便把銀票重新手里起來??此f話,明顯有些精神不濟(jì),她憂心道,“顧梵生,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他搖頭,“夏灼,你先讓小七去趙子暄那邊盯著,看他把那些孩子轉(zhuǎn)移到了哪?!彼麄貌惠p,又是麻醉又是手術(shù),雖說他都扛了過來,但身體消耗很大,“確定了孩子們的落腳處,我們再商量怎么做?!?p> 現(xiàn)在他要先顧身體,等小七把事情查清楚,他應(yīng)該就能恢復(fù)。打心底說,他不想夏灼牽扯過多。
“好!”夏灼擔(dān)心道,“你吃飽了嗎?”
“扶我躺下,我想休息一會兒?!笨赡苁锹樽淼淖饔?,他的頭昏漲的厲害,“你也早點(diǎn)回去休息?!?p> 夏灼點(diǎn)頭,扶著他躺下,幫他蓋好被單。看他皺著眉,面色也不好,明顯不舒服,她出門叫來小七,給了小七銀子,讓小七去把城里最好的大夫請來。她聽小七說過,喬展只是懂手術(shù),至于中藥方面,懂得并不深,那還是請個大夫來比較好。
“如果他不來,就把他綁來!”看天已經(jīng)黑了,夏灼補(bǔ)充道。小七領(lǐng)命離開。
小七離開前,夏灼從他那要過孫德明的折本看了起來。折本差不多看完,喬展進(jìn)了屋子來看顧梵生。
因著路上小七說喬展身份神秘,夏灼對喬展不禁留意了幾分。
他該是比顧梵生大上兩三歲,身形偏瘦,面容凌冽如刀刻算得上英俊,可雙眸清冷,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冷漠,昨晚同他講話就感受的到,好像極難與他相處。
“看我做什么?”
看著他有些走神的夏灼慌張的避開他的視線,道,“我讓小七去請大夫了,他的傷應(yīng)該要好好調(diào)理。”
“我白天已經(jīng)請過了,也抓了藥?!?p> 夏灼看他從柜子里拿出兩個瓶子,似乎藥給顧梵生上藥,趕緊走上前道,“我來給他上藥吧?!?p> “不用!”他自顧自的打開藥瓶,冷漠道。
夏灼有些尷尬的退后了兩步,問他,“李大人還在府衙嗎?”
“他在廳堂辦公。出門右轉(zhuǎn)直行,順在光亮去找?!?p> 夏灼對著他的背微微頷首,道了聲謝謝,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外。在門外等了有五分鐘,看小七拎著個人走來,她立即跑過來,一邊向那不情愿的大夫道歉,一邊讓小七把大夫送回去。
吩咐完小七,夏灼按喬展說的去見李瑞。
“李大人!”在夜里尋光亮甚是容易,夏灼沒費(fèi)什么功夫就找到了李瑞。夏灼說著走進(jìn)廳堂,朝他作揖道。
孫德明的折本,夏灼已經(jīng)讀完。孫德明前后找到三批身份不明的女孩子,而后被人打死在大街上,這也該說明些問題了。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李瑞見夏灼過來,明顯吃了一驚,而后起身回禮,問到。
“您叫我夏灼就好!”夏灼道,“我來找您,是想告訴您我知道的,關(guān)于趙子暄的事?!?
我筆名叫九順
昨天公司團(tuán)建結(jié)束的很晚,斷更一晚 努力保持日更·····+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