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立于高處,身后牌匾高掛。
東!亞!?。》?!
他跨越時間與空間的阻隔,將這個恥辱的稱號,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在美漫的這個世界里,他做到了英雄前輩們不曾做到的事情。
系統(tǒng)仿佛也感受到了他內(nèi)心的激動,任務(wù)欄快速跳動著。
“【唯一指定東亞病夫】任務(wù),觸發(fā)?!?p> “提示:無論是否愿意,對方必須接受這個稱號?!?p> “請以當前的打開方式,繼續(xù)放開手腳。”
“巨額獎勵,等你來拿?!?p> 他發(fā)現(xiàn)這個系統(tǒng),經(jīng)過這些時日的開發(fā)與養(yǎng)成,開始有點智能了。
盡管語言邏輯混亂且夾纏不休,也不會說話。
但總比以前那種高冷的狀態(tài)要有意思的多,也人性化的多。
馬修目空一切,傲視眾人。
兩個小弟左右護持,都與有榮焉。
總算揚眉吐氣了一回!
從前,如果被老美誤認為霓虹人,他們都很少反駁,因為這樣能省很多麻煩。
但這一刻之后,如果再發(fā)生這種情況,他們一定能驕傲地宣稱,我是中國人!
民族自豪感什么的,通常,都是產(chǎn)生于民族優(yōu)越感的。
這道理,就像有勝利者,必先有失敗者。
……
……
此時,充當了背景板與踏腳石的虹口道場眾人,在那幾個金漆大字地拷問下,也終于從馬修的淫威之下逐漸掙脫開來。
同仇敵愾!
他們的熱血,如同漸升的朝陽,在一點點升溫。
“混蛋!”
“這是種族歧視!”
“支那人,去翻翻你們的近代史吧,到底誰才是東亞病夫?”
“你們的武士精神呢?”
不得不說,美國的霓虹人,與本土相比,其本性,并沒有被壓抑太慘。
他們不是張口閉口“亞撒西”的廢宅,面對赤裸裸的侮辱,還是有懟回去的勇氣的。
三言兩語,七嘴八舌,惶惶的人心便被聚集起來。
當然,學(xué)員里不光有霓虹人。
也有許多華人,還有韓國人。
隨著人群的涌動,無論愿意或是不愿,他們都被清晰地劃分出來,形成了一個個小圈子。
被自動排除在外以后,他們都只能傾向于馬修。
眾所周知,中韓友誼,靠日本!
另一邊的情況則完全相反。
在上下尊卑極度嚴格的道場,作為最高身份者,三橋涼太的表現(xiàn),連馬修都覺得失望。
從牌匾掛上的那一刻,他就放棄了掙扎,埋下了他曾經(jīng)驕傲過的頭顱。
像霜打過的老茄子,像雄風(fēng)不再的生殖器……
皺縮、晦暗、軟趴趴……
沒精打采,他斗志全無。
小胡子敏銳地察覺到現(xiàn)場氣氛的改變。
面對頹廢的老大,和激憤的同胞,幸好他有血液里永遠在躁動著的“下克上”精神。
不準痕跡地,小胡子悄悄接過權(quán)柄。
“大家先安靜,聽我說……”
小胡子抬手,很容易就靠著平日里的積威,將大家躁動的情緒安撫下去。
接著他趁熱打鐵,用日語發(fā)表了一篇演講。
語速驚人的快,聲調(diào)激昂的高。
雖然聽不懂意思,馬修還是能體會到那種深深的感染力。
三橋涼太的頭,越埋越低;他弟子的聲音,越來越大。
他講得越熱血,場面竟就越肅穆。
人們沉默著,仿佛櫻花盛開之前的冷淡,隨時都可能炸開最炫目的能量。
……
……
暴雨將至!
面對百倍于自己的敵人,兩個小弟心生怯意,流著冷汗不斷向馬修靠攏。
果然,世界上沒有哪個民族是白給的。
異時空的霓虹人,也總算沒讓喜歡黑澤明電影的馬修失望。
他剛來時,愁云慘淡?,F(xiàn)在,士氣正旺。
“我是來踢館的,又不是收保護費,至于那么怕我嗎?”
“畏畏葸葸的算什么!我都打上門了,你們總該要關(guān)門放狗吧!”
看到小胡子已經(jīng)在著手安排工作了,馬修嘴角微翹。
霓虹欺負最狠的時候,恰恰是華夏最虛弱的時候。
欺負完,還要送上一個東亞病夫的稱號。
雖然很武斷,但馬修一直認為,如果不是“我大清”致力養(yǎng)奴,華夏不可能落入那種境地。
而現(xiàn)在大清亡了!
現(xiàn)在漁樵幫壓著三橋組在打!
馬修不想趁人之危,他要在敵人最強的時候,將他們打成東亞病夫!
這樣才有意思,
這樣才有挑戰(zhàn),
這樣才有獎勵!
包圍圈很快做好,外族武者也被“請”下去控制住,場中只剩馬修三人,面對著虎視眈眈的一眾怒漢。
小胡子讓人把他師父帶走,來到馬修跟前,低沉著聲音說道:
“唐先生,情況你也看到了——今天的事情,如果閣下不能給我們一個解釋,那肯定是不能善罷甘休的……”
馬修盯著那一抹喜感的胡子,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以前玩過的一款游戲。
本來是一十分輕松怯意的尋路游戲,但如果你不小心碰到了路邊安睡的boss,或者不幸被潑上拉仇恨的熒光劑,那就會瞬間難度升級,變成一個恐怖游戲。
眼前的情況何其相似,小胡子就是那個boss,而那塊“東亞病夫”匾,則是拉仇恨的熒光劑。
出于經(jīng)驗和直覺,馬修覺得,只有化身高端玩家,才能收獲更豐富的獎勵。
面對挑戰(zhàn),馬修斗志昂揚,依舊傲然挺立。
反正不用白不用,馬修控制著龍符咒,手上噼里啪啦,掌心風(fēng)雷,鼓動不休。
環(huán)視四周,他做好應(yīng)戰(zhàn)的準備。
最后他將目光對準小胡子。
馬修道:“你先報上名來?!?p> Boss,不應(yīng)無名。
“在下風(fēng)間翔。”
倒是一個好名字!
馬修嗯一聲,點頭道:“你說吧,你要怎么解決?”
風(fēng)間翔嘴巴動了動,咬著牙,似乎在用胡子說話。
“下跪賠禮,打著屬于閣下的東西,道歉回家?!?p> 馬修啞然失笑:“你知道,這不可能的?!?p> 眼見小胡子似乎沒搞清楚狀況,他好意提醒說:“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來踢館的?你難道又不清楚,無論如何,小馬哥也會動手,鏟平你們?nèi)龢蚪M?”
“當然知道,不過……”風(fēng)間翔黯然,小胡子拉攏下去,“不過只你一人,就要踐踏我虹口道場的尊嚴,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次發(fā)生的,我絕不允許?。?!”
馬修玩味道:“這么說,以前發(fā)生過?”
小胡子臉紅片刻,當年宋子豪踢翻眾人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無名小卒。
卻也是除了三橋涼太之外,最感覺丟臉的那個。
“哼!”
風(fēng)間翔擺手,重重地哼了一聲道:“不管你如何厲害,我輩眾人,絕不會懼怕了你來!”
“有本事,就把我們?nèi)即虻秸静黄饋頌橹梗 ?p> 馬修發(fā)自內(nèi)心地立了一個大拇指,贊道:“好氣魄!可惜你不是組長,否則三橋組復(fù)興,也不是什么難事?!?p> 交流過后,小胡子心里的火氣消了三分,他上前一步,系緊腰帶說道:
“說把,你是按江湖規(guī)矩,還是我們兩幫派間踢館的規(guī)矩來?”
馬修事先有了解,江湖規(guī)矩,就是第一責任人制度。
無論要打多少人,主要的目的,還是找對方最厲害的打,打贏就算踢館成功。
而幫派規(guī)矩,就是一體責任制,要把對方全體上下所有人打個遍,都打服了,或者打趴下了,才算踢館成功。
對方給馬修面子,讓他來選。
馬修倒是可以不要面子,選擇江湖規(guī)矩,輕松又寫意。
但他萬萬不可能不要系統(tǒng)的獎勵!
他毫不猶豫地做出選擇:
“我向來講究以德服人——這樣吧,你們一起上,單挑我一個,我就占點便宜,群毆你所有人,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