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特羅律師的出現(xiàn)，并沒有讓伊恩找到解決問題的突破口；相反，他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以常理而言，作為參與者之一，在希斯特林工廠這件事后，他本應低調(diào)行事。但現(xiàn)在卻冒著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用那種拙劣的偽裝進行外出，還獨自前往南城區(qū)那種三教九流兼具的復雜地區(qū)，實在是不太對勁。
不過礙于自己的能力不足，伊恩沒辦法直接跟上律師去看看他到底做了什么。所以他耐心地等到了第二天晚上，將這件事告訴了阿德莉娜，讓專業(yè)人士來接受此事。
當然，黑暗精靈也沒有因為他提供的信息就對他網(wǎng)開一面，當天晚上仍然將他折磨到半死不活的程度。
本以為這樣就能很快得到結果，但讓伊恩感到意外的是，幾天之后，阿德莉娜卻告訴他跟蹤曼特羅律師的行動一無所獲。
“我的確發(fā)現(xiàn)了和他在南城區(qū)見面的那個目標，但似乎和之前協(xié)商合同時的不是同一個人?！?p> 阿德莉娜一個側身，輕巧地躲過了伊恩擊出的一記直拳，又用一根手指勾了勾，示意“再來”。
“他的目的地是一間很小的屋子，屋外有人輪崗巡邏。我偵測到那里有明顯的魔法波動，很可能在屋子內(nèi)外都布置了某種偵測裝置。雖然那些巡邏的人應該都只是普通人，但為了不打草驚蛇，就沒有動手?！?p> 伊恩喘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重整旗鼓，繼續(xù)揮拳朝著阿德莉娜攻過去。
“呼……所以，我們也不知道……那個律師去那里是干什么……”
他不得不一邊練習一邊和阿德莉娜溝通這些細節(jié)，妖艷的精靈美其名曰“鍛煉你同時處理多件事”的能力，總是會想出一些新的花招來為難他。
“沒錯。至于和他見面的那個人，是南城區(qū)的一個本地勢力的頭目。曼特羅有一百萬個可能需要和他商量的勾當，所以他的身份對我們查清這件事幫助不大，但我還是讓組織去調(diào)查他最近有沒有和新面孔接洽，或許能找到突破口……行了，停下吧，你現(xiàn)在這一拳打在侏儒身上對方都不會叫一聲?！?p> 既然這件事主要由阿德莉娜負責，伊恩只需要提供一些分析上的支持，不用總是奔波在調(diào)查的第一線了，因此他將自己的時間都投入在了提升自己的實力上。
在兩方面都有了指導者之后，他的日程明顯緊湊、有序了許多。
“S先生”只在他們的第一節(jié)課程時“賞光”，和伊恩進行了直接的交流，之后的每一次見面，伊恩都能從那明顯變得刻板了許多的語氣感受到對方并沒有再將意識降臨在這具分身中。
伊恩并沒有對此又什么意見。甚至，如對方所說，并不是每個學徒都能有一個隨叫隨到的導師的。誠然，面對一個并非真實的幻象，總是會讓人有一種自己被輕視了的微妙感受，但考慮到自己能頻繁接觸到一位高級法師頭腦中的知識，伊恩覺得這筆交易是劃算的。
一個多月后，在八月末時，他已經(jīng)成功掌握了咒法、幻術和惑控三個學派的各三個一環(huán)法術，并且在深藍之塔完成了一階法師的等級認證。
在這片大陸上，施法者的等級并非和伊恩曾經(jīng)玩過的游戲一樣，有一個明確的“階段”可言。事實上，一個人的魔法等級，完全取決于他在諸如深藍之塔這種公信力較強的機構注冊的信息。
深藍之塔對于一階法師的標準是，只要能施放某一學派的至少3個一環(huán)法術，即可認證為該學派的一階法師。如果一個人本身達到了此要求，但卻一直不去深藍之塔考核、認證，那么將會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正水平。
而且，深藍之塔的等級認證只對奧術和元素魔法的使用者有效。如果施法者掌握的是這兩者之外的魔法體系——例如亡靈魔法或是德魯伊魔法，那么就只能去對應的機構或組織進行認證。
至于伊恩，便是同時認證了三個學派的一階法師資格。在成為了一階法師后，最讓他期待的，無疑就是隨之提升的待遇了。
“報幕人”會額外提供每周5銀幣的一階施法者補貼，而深藍之塔的住房和生活補貼也分別提升至3銀幣和1銀幣30銅幣，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的周收入已經(jīng)從6銀幣90銅幣躍升至13銀幣30銅幣，同時，他還在深藍之塔享有每季度1金幣的施法材料報銷的額度！
這大大緩解了伊恩住在昂貴的巴里摩爾公寓所帶來的經(jīng)濟壓力，甚至能結余不少，將金錢用來購置其他有用的東西。
至于阿德莉娜這一邊，和S先生循序漸進的教學方式不同，她似乎更熱衷于以速成的方式來培養(yǎng)伊恩。在短短近兩個月的時間里，她每次都會盡可能逼出伊恩的全部潛力，并且涉獵的領域相當廣泛。
開鎖、陷阱的安裝與拆卸、手槍射擊、格斗、隱匿……幾乎所有伊恩能想到的和他們工作有關的技能，阿德莉娜全都對他試了一輪。
雖然不知道為何對方會采用這種方式，伊恩也并沒有提出質疑，只是全盤接收地跟著學了下來。不過因為平攤在每項技能上的時間有限，只有一些難度較低、或是他本身就有些天賦的技能他能掌握到一些竅門，而其他的則甚至連入門都說不上。
對此，阿德莉娜居然罕見地沒有奚落他，只是在下一次課程時更換了新的內(nèi)容。
在這個過程中，伊恩則對她產(chǎn)生了由衷的欽佩，因為無論是哪一種技能，阿德莉娜似乎都有著很高的水準，這絕對是長期的練習和豐富的經(jīng)驗下才能達到的結果。即使考慮到精靈漫長的壽命，這種長時間鉆研各類技巧的耐心也絕對值得贊嘆。
而與他自身顯著的進步不同，對于希斯特林工廠事件的調(diào)查，則似乎陷入了停滯的狀態(tài)。
阿德莉娜之后又跟蹤了曼特羅律師幾次，仍舊是一無所獲。而其他的調(diào)查對象則缺乏相應的突破口，因此效率要低了許多，許多情報都要拖相當長的時間才能得到反饋。
為此，到了八月的下半旬，每當伊恩和黑暗精靈碰面時，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心情變得更加暴躁了一些。
其表象就體現(xiàn)在對待伊恩的態(tài)度越來越差——言語和拳腳上的，以及不再和之前那樣主動提及這件事情的相關信息了。到后來，伊恩甚至都不敢主動問起這件事，擔心會惹惱到這個女精靈。
不過，九月初，事情總算迎來了轉機。
這個周五的晚上，伊恩如常在布蘭德的鐵匠鋪與阿德莉娜碰面，在看到對方那一臉輕松的神態(tài)時，就知道她的調(diào)查出現(xiàn)了進展。
“哈哈，小子——”她一進門，就朝著伊恩招呼了一聲，“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天不訓練了！”
她笑瞇瞇地把手往伊恩的肩上一搭，吹開散落在眼前的那根頭發(fā)，心情十分愉悅。
“走，大姐今晚帶你玩一把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