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進城的第3天,這段時間對于張偉民他們來說卻顯得如此漫長,他們經(jīng)歷了太多事情,每一分鐘都顯得不那么太平,經(jīng)歷了隊友犧牲,群眾死亡,喪尸群襲擊,變異生物,一切都被濃縮在這短短的幾天之內(nèi),讓人一時間難以消化。
自從進城以來,除了殷晨寶這種天生樂天的性格以外,其他隊員的神經(jīng)幾乎無時無刻不是緊繃著的,不過團隊確實也是需要他這樣的人,否則接下來的時光很可能有人會抑郁,一路上大家有的在補覺,有的在沉默,唯獨只有后車上的殷晨寶比較興奮,他時而環(huán)顧四周,時而指著遠處停留的喪尸,根據(jù)他的穿著推測他們沒有變異之前是個什么樣的人,他總能發(fā)現(xiàn)一些讓他興奮的新鮮事物。
化妝成平民的陳婉如,今天披著頭發(fā),穿著一件黃色的法蘭絨格子襯衫,內(nèi)搭一件白色的T恤,下面配了一條淺藍色的緊身牛仔褲,一雙有些發(fā)舊的帆布球鞋,干凈清爽,有種鄰家姑娘的感覺,這身裝扮也引來了殷晨寶的感嘆:“美女醫(yī)生,你可真是什么風格都能駕馭啊,你這身打扮換做誰也真的是很難懷疑到你的真實身份的?!?p> 坐在后排的陳婉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此時其實根本沒有心思在意這些,他滿腦子都是在想見到父親之后該怎么面對,相反如果失望了那到時候她又會是怎么樣的心情,越想越惆悵,最后他干脆把頭靠著車玻璃上睡著了。
殷晨寶見陳婉如睡了,覺得很無聊就又去找正在開車的孫逸軍聊天:“孫大神,你們打算什么時候撤離這里???”
孫逸軍雙眼看著前方說:“運輸車的改造還在進行中,現(xiàn)在收容中心已經(jīng)將近百人了,運輸?shù)拇蟀湍壳爸挥袃奢v,每輛一次只能坐下45個人左右,在加上一些簡單的行李的話,勉強夠,但是不能再出現(xiàn)中心廣場撤離的悲劇,所以我們得做到萬全的準備才可以出發(fā)?!?p> “那次的撤離的確蠻慘的,我有幾個戰(zhàn)友的家人也不幸在撤離中遇難了?!币蟪繉氄f到。
“是的所以我不能讓那次的悲劇再次上演。”孫逸軍堅定的說到。
這次張偉民他們選擇了三條通往J藥大廈主路中最近的一條城東大道,這是一條自西向東橫貫N市的主要干道,雙向6車道,并且還有隧道在下面通過,即使是上下班的高峰期,也不容易堵,東西快速通道一直是這條路的代號。
前方不遠處出現(xiàn)了一個關(guān)卡,周圍站了一些穿著簡陋的男人,他們手里拿著砍刀和鐵棍守護者關(guān)卡,一旁還停著幾輛皮卡。
其中一個穿著花襯衫,掛著金鏈子的男人看到了張偉民他們的車隊,就攔住了他們,張偉民停下車,看了一眼關(guān)卡邊的這群人,各個露著兇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花襯衫叫囂著讓他們下車,把物資交給他們,張偉民告訴他們自己是搜救組的人,讓他們別亂來,誰知道花襯衫竟然說:“既然你們是搜救組的人,那么一定有物資,你們搜救的不就是我們這些人嗎,別廢話了都給我們吧?!?p> 張偉民從腰間拔出槍,伸出窗外頂在花襯衫的腦門上說:“你們要是在這無理取鬧,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啊?!?p> 誰知道花襯衫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叫來了身邊一個拿著手機的同伴說:“來來來,都錄下來,等以后出去了放給大家看,看看我們的搜救組隊員都是怎么對待群眾的?!闭f罷一眾人都跟著起哄起來。
張偉民壓住怒火,把槍收了起來,花襯衫見狀又嘲諷到:“怎么的,害怕啦?你打我呀,不敢的話就乖乖把物資留下,順便把槍也留給哥幾個玩玩,我們還沒玩過真槍呢?!闭f罷又是一陣哄笑。
坐在副駕駛的大壯拳頭捏的指甲都要扣進肉里了,如果不是后排的韋豪按住他的肩膀,大壯肯定已經(jīng)沖下去撂倒幾個人了。
花襯衫任然叫囂著讓他們下車,張偉民打開了門小心翼翼的走下車,他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忍住內(nèi)心的怒火,招呼車上的幾個人一起下來。
待大家全部下車集中了過來后,花襯衫帶著自己的幾個手下圍住了張偉民他們,明晃晃的砍刀和鐵棍在他們眼前晃來晃去。
“去吧,去車上看看都有些什么好東西?”花襯衫吩咐幾個手下去張偉民他們小隊的兩輛車上搜索物資,隨后他的目光停在了陳婉如的身上,他用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陳婉如。
陳婉如被嚇的向后退了幾步,張偉民趕忙說到:“你想干什么,別亂來啊。”
“怎么滴,你還想打我不成?!被ㄒr衫瞪了張偉民一眼。
“大哥,你看?!被ㄒr衫的一個小弟舉著手里的一把狙擊槍喊道。
“不錯不錯,狙擊步槍啊,可以遠距離殺喪尸玩了,拿過來?!被ㄒr衫欣喜若狂,他十分想要一把狙擊槍躲在大樓上狙擊樓下的喪尸玩,此時他的愿望實現(xiàn)了,迫不及待的從小弟手上接過槍,愛撫了起來,邊摸邊自言自語的說到:“保養(yǎng)的真好啊。”
韋豪看著自己心愛的狙擊步槍被這幫人捧在手里把玩,恨的直咬牙,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只得忍著。
小弟們又陸陸續(xù)續(xù)的從車上翻出了沖鋒槍,手雷等武器,就連大壯的輕機槍也被兩個人抬了下來,一堆武器放到了他們面前,花襯衫滿意的笑著說:“守了這么多天,終于釣了條大魚啊,我們這回發(fā)了,看以后N市還有誰敢和我們叫囂?!?p> 說罷他讓小弟們把張偉民他們的雙手放在背后綁起來,準備帶回基地,小弟們立刻上前給幾個人雙手放在背后綁上了繩子,一個給陳婉如綁繩子的猥瑣小弟,竟然在給陳婉如綁繩子的時候,摸了一下她的手,然后就‘咯咯咯’笑了起來。
陳婉如被這突如其來的羞辱給氣的失去了理智,他一腳狠狠的踩在那人的腳面上,那個猥瑣的男人立刻慘叫了起來,花襯衫見狀上來就給了陳婉如一個耳光,‘啪’的一聲,頓時陳婉如的嘴角流出了鮮血,大壯看不下去了,瞬間暴怒,由于雙手被反綁著,他只得用頭卯足了力氣向跟前的一個小弟猛的頂了過去,那個人直接被頂翻了出去。
這一撞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他們抓起手中的棍子對著大壯就打了起來,棍子打在大壯的身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大壯牙齒緊咬,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看到自己兄弟被打,其他被反綁的隊員安耐不住了,都激動的扭著身體想去撞其他人,花襯衫拿著剛剛搜來的一把沖鋒槍像天空開了幾槍,瞬間安靜了下來。
花襯衫對著眼前的人喊到:“都他媽給我老實點,否則有你們好果子吃?!?p> 隊員們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大的羞辱,他們都暗暗發(fā)誓,只要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幫人。
幾個人手忙腳亂的將收繳來的武器和物資裝上了停在一邊的皮卡上,花襯衫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隨后又讓手下們用膠帶封住了幾個隊員的嘴,然后走過來照著張偉民的屁股踢了一腳,指著皮卡后面的翻斗說:“去,都坐到里面去?!?p> 幾個人只得排著隊一個個的走上皮卡后面的翻斗,圍坐在一起,花襯衫見搜救組的人都坐好后,下令打道回府,就鉆進了一輛黑色的轎車內(nèi)。
車子一路顛簸著,朝著J藥大廈相反的方向駛?cè)ァ?p> 幾個人怎么也沒想到,千算萬算竟然碰到了一伙乘著亂世發(fā)橫財?shù)暮诘澜M織,這比遇見喪尸和其他搜救組的隊員還要鬧心,殷晨寶假裝躺下睡覺,卻把嘴貼到了張偉民綁在身后的手上,張偉民會意的一把撕掉了殷晨寶封在嘴上的膠帶,殷晨寶迅速的大口喘了幾口氣,就去咬張偉民的繩結(jié),三下五除二殷晨寶就搞定了繩結(jié),張偉民把手放在身后假裝還被反綁著,活動了下手腕,回過頭看著躺在一邊沖著自己傻笑的殷晨寶。
隨即張偉民移動了下身位靠到了大壯身后,大壯此時正隔著膠帶氣的直哼哼,突然感覺有人在解自己手上的繩子,回頭看到是張偉民,他就都明白了。
由于皮卡后面還有車子跟著,所以他們在翻斗上做的這些小動作必須要隱蔽,現(xiàn)在只有殷晨寶一個人假裝躺在那,他又向蟲子一樣蠕動到張偉民的腳邊,從他的軍褲小腿處的暗袋里面抽出匕首,含在嘴里又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張偉民的身后,這一系列的動作都被皮卡翻斗周圍的圍擋擋的嚴嚴實實,后車的人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
張偉民拿到匕首以后,輕輕的一割,大壯也解除了束縛,他照著張偉民一樣雙手假裝被反綁著放在身后,看著這一切,大家都配合的很好坐在那假裝很鎮(zhèn)定的樣子,內(nèi)心都佩服殷晨寶的機靈。
匕首被傳到了大壯手上,大壯給身邊的郭林也割開了繩子,依次傳遞下去,不一會車上幾個人的繩子都被解開了,卻都很正定的把雙手綁在身后,后車的人完全沒有覺察到有什么異樣。
殷晨寶躺在翻斗小聲的對坐在翻斗最后方的孫逸軍說:“把你身邊的武器踢過來一把?!?p> 孫逸軍會意的用腳把靠自己最近的一把沖鋒槍踢到了殷晨寶身邊,殷晨寶剛準備去撿那把槍,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幾個人被慣性沖的擠到了一塊,后車也緊急停了下來,大家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聽見一個嚴厲的聲音喊道:“干什么的,都給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