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初夏。
風(fēng)雨交加,電閃雷鳴——
阮笙半倒在一片茂盛的灌木叢里,虛弱的微喘著氣。
全身上下被淋濕透,身上有大大小小的擦傷,白色裙子早已被染紅。
她的前面,是一座巨大、富麗堂皇的城堡,在暴風(fēng)雨中堅挺的屹立著。
而在她的面前,還站著一個身形消瘦,面容蒼白的女人。
女人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的手,抓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明晃晃的鋒芒,伴著她臉上陰森森的驚悚笑意。
而阮笙面無表情,唇瓣毫無血色。
她語氣很淡的開口,“朱伊伊,你真可憐?!?p> 表面看上去阮笙平靜至極,情緒沒有一點波瀾,可實際上,眼神已經(jīng)出賣了她,那里藏著厭惡……和濃烈的憎恨。
朱伊伊,她繼母的女兒,她名義上掛著稱呼的妹妹。
十八年前,她母親去世,那個所謂的父親轉(zhuǎn)眼就帶了另一個女人進家門。
朱伊伊,就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你閉嘴!死到臨頭還嘴硬!我殺了你!”朱伊伊本就猙獰的面容逐漸扭曲起來,她抓著匕首朝著阮笙氣勢洶洶的沖了上來。
“阮笙,我的好姐姐,你去死吧!”伴隨著聲音落下,她猛的抬起手臂,然后狠狠的將匕首刺進阮笙的胸口。
“呲”的一聲,刀尖正中心臟,一刀致命。
而阮笙,連哼都沒哼一聲,只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哈哈哈……”見狀,朱伊伊松開抓著匕首的手,喪心病狂的笑了起來,“死了,終于死了,沒人再和我搶了,哈哈哈……”
突然,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眼神略帶俱意的退后一步,遠離阮笙,接著,便發(fā)瘋似的跌跌撞撞跑走了。
阮笙這時,緩緩的睜開了眼,用盡所有的力氣努力睜大眼,看了看眼前的奢華城堡。
從十八歲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被薄遇寒囚禁在這個華麗的牢籠里五年了,而現(xiàn)在,一切,也是時候該結(jié)束了……
薄遇寒……
再也不見。
阮笙閉上眼,精致的鵝蛋臉上盡顯病態(tài)的慘白。
與此同時——
駛進城堡里的黑色轎車,飛速閃過,濺起陣陣泥濘——
車未停穩(wěn),門已打開,車里的男人跟瘋了一樣的沖了出來。
薄遇寒沖到城堡后,一眼就看到了安靜躺在一片灌木叢里,滿身血痕的纖瘦女孩。
“笙笙……”他的眼中冒出點點猩紅,整個人都透著嗜血黑暗的危險。
額前的碎發(fā)濕的徹底,高冷矜貴的男人,此刻看上去竟然有一絲狼狽。
薄遇寒不管不顧的沖過去,抱起了阮笙。
他顫抖的抬起了手,冰涼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撫了撫阮笙的臉頰。
“阮笙,不許死!你別以為死了就能離開我!”
回應(yīng)他的,只有暴風(fēng)的呼嘯。
薄遇寒的眼神頹靡至極,然后,逐漸變得空洞,男人痛苦的已經(jīng)失去表情。
他機械式的拿起了那把刺阮笙的匕首,對準自己的胸口,沒有猶豫的下手。
薄遇寒緊抱著阮笙倒在草里,終于扯出一抹笑,“笙笙,我來找你了,等我?!?p> 寒風(fēng),掩埋著深意的幽涼……
尋七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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