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照例去新食堂吃飯,剛打完飯準(zhǔn)備坐下,發(fā)現(xiàn)了正打算去排隊的林淺嶸和申全。
“哇噻,你們可以過來吃飯啦!一會兒坐我這兒呀,我給你倆占兩個座。一會兒就沒地方了?!蔽议_心的和林淺嶸說。他笑著點點頭。
我去免費湯那里取了三個碗,分兩次打了三碗蔬菜雞蛋湯回來。喝了幾口湯,林淺嶸終于端著飯盆過來了。
“這里環(huán)境真不錯,比那幾個舊食堂亮堂多了?!绷譁\嶸坐下來說。
這時候,申全也過來了?!斑@地兒真不錯!你們的斗爭是值得的!”他樂呵呵的說。
“看把你美的!”林淺嶸說。
“任勝要是來了,肯定邁不開腿!”我插嘴道。
“那貨見了肉就走不動,他不在乎吃肉的地方裝修漂不漂亮!”林淺嶸壞笑著。
“那我們是不是要給他倆帶飯?”我問。
“不用,我們雖然可以來這里吃飯了,但廣播站的排班卻是昨天已經(jīng)排好了的,這幾天我仨都閑著?!绷譁\嶸說。
“哦哦,好吧?!蔽宜查g感覺好失落,趕緊塞了一大口米飯到嘴里。我們的小辦公室,要空一段時間了。我倆的播音室,也要孤單一段時間了。
“那我們上學(xué)期說的去圖書館自習(xí),我們什么時候行動呀?”我不死心,接著問。
“嘿嘿,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他嘿嘿一笑。
“我怎么覺得你這像是在說,酒席什么的先不管,你倆把儀式先辦了呀!”說完,申全自顧自笑起來。我倆聽了都害羞的低頭扒飯。
吃完飯,等申全先走一步后,他扭頭問我:“你不是說打算這段時間和我保持距離的么?”問完還帶著得意的壞笑。
“我打算迎難而上!”我回他。管它友誼的小船是否跑偏,我先得長期擁有這只船呀!它想跑偏,我再把正方向不就好了!我終究是無法忍受自己去主動放棄坐在他身邊的機會的。
他聽我這么說完,歪著腦袋斜著眼睛沖我壞笑了一下。到了分叉路口,我們分別回自己教室拿書,約好圖書館見。我拿了一本英語習(xí)題冊,還有物理課本和物理練習(xí)冊,帶著筆就走去了圖書館占座。林淺嶸抱著一大摞書走過來。
“怎么抱了這么多書過來!一中午哪里看的了這么多?”我驚訝的問他。
“我想你幫我講講題呀?!绷譁\嶸說。
“怎么可能一中午全部講完呀!”我捂臉。
“能講多少講多少嘛!我就喜歡聽你講學(xué)習(xí)的東西?!绷譁\嶸把書放桌子上,略有點撒嬌的說。
“好好好!”我看著他急紅的耳根,覺得他帥氣中多了些許可愛。
圖書館一樓大廳散落的桌子區(qū)域,可以帶自己的書,可以放面包和水杯,特別適合自習(xí)。頭頂?shù)牧鹆旎ò澹赋鋈岷偷娜展?,照耀在我們的桌子上,令打開的書卷散發(fā)出慵懶的柔光。我們面對面坐著,他時不時的問我某道題怎么解,我會暫時擱下我的書,抬起頭接過他的習(xí)題冊,并在草稿紙上畫著解題思路,他則安靜的側(cè)耳傾聽。講完題后,當(dāng)我奮筆疾書時,會感覺到他抬起頭來看我。當(dāng)我抬起頭時,他又低頭看起了卷子。在他偷看我的時候,我會故意猛地一抬頭,撞上他來不及躲閃的目光,然后嫣然一笑,再低頭偷偷的開心著。他的眉眼如畫,目光含水,里面全是我。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上課的時間。我們收拾了一下書本,相視一笑,一前一后走出了圖書館,各自回了教室。
一中午沒有睡覺,感覺困的不行。還好今天下午前兩節(jié)課是作文課,雖然語文老師會背著手在班里踱來踱去,但畢竟不是講課,我可以寫完了之后趴著睡會兒。第一節(jié)課,老師布置了作文題目,大家紛紛開始低頭書寫。我望著窗外的紫荊樹發(fā)呆。那紫荊樹黑色的枝條上面,已經(jīng)有一串串的花骨朵兒了。我盯著這些紫色的花骨朵,構(gòu)思好了作文的大綱,開始提筆寫起來。第一節(jié)課下課,我都沒有停止寫作。
第二節(jié)課上課沒多久,我的作文就寫完了,開始趴著閉目養(yǎng)神。語文老師走過來,拿起我的作文本,開始看了起來。我這個天生怕老師的品質(zhì)又開始發(fā)揮作用,困意一下子就消失了,仰頭盯著老師,盼望著他的好評。
語文老師看完,放下本子,沒和我說什么,只是跟班里同學(xué)說:“沒寫完的抓緊了啊,已經(jīng)有人寫完了?!蔽铱粗只斡频浇淌业膭e的角落,就安心的趴著睡起來。興許是太困了,什么時候下課的我都不知道,桌上的作文本被收走了也沒察覺。直到有個人拍拍我的肩膀,讓我去趟校長室,我才清醒過來。今天這節(jié)課下課是個大掃除的大課間,對于去校長室,我有的忐忑不安。該來的,終于來了?
到了校長辦公樓,碰到了同樣趕來的林淺嶸、任勝和李默明。我們沒有多交流,只是踏進了被通知的那間辦公室。辦公室里,坐著我們幾個的班主任,還有幾個副校長、德育處主任之類的領(lǐng)導(dǎo)。我們面面相覷。
分校這件事,不是解決了么?還找我們來做什么?我們看到這一排人物,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并站成一排。
“月禹嫣,你作為實驗班的同學(xué),平時不好好在班里學(xué)習(xí),怎么摻和起這次的分校糾紛來了?”一個面生的副校長向我發(fā)問。
“我……”我突然緊張起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之前那套說服五班班長的說辭,完全說不出口。
“你們仨,組織能力挺強??!帶著人圍堵校長!有沒有點兒作為學(xué)生的秩序感了?”那人見我說不出什么,便扭頭問他們仨。
他們也都沉默著,任由這個副校長責(zé)罵。其實說來說去,我們也沒犯特別過分的錯誤,所以他沒罵兩句,也就結(jié)束了。然后,一個面容可掬的副校長站起來,笑盈盈的說:“這件事,引來了市里領(lǐng)導(dǎo)的高度重視,你們做這件事很有勇氣,但是智謀不足。雖然你們沒有做出什么過分的事,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你們甚至間接為事情往好的方向發(fā)展做出了貢獻,但是也是要接受一定的懲罰的。畢竟,學(xué)校里是學(xué)習(xí)的地方,不是聚在一起搞小團體的地方?!?p> 懲罰我是認(rèn)的,只要不是太嚴(yán)重,給他們一個臺階下也好。但是,要是記大過之類的懲罰,我是不服的。我在心里這樣想著,期盼著他們給個痛快的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