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間就已經(jīng)天人永隔,這讓李漢水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小侯爺劉勇一把抓住想往桌子底下鉆的小廝,大笑著對李漢水說道:“這個鬼東西,三公子可認(rèn)識?”
李漢水冷眼細(xì)細(xì)瞧了一會,搖搖頭:“看著眼生,小侯爺可知道是誰家的奴仆?”
小廝早已嚇破了膽,“哇!”一聲大哭起來,雙膝發(fā)軟,直直往地上滑去。小侯爺劉勇一見,罵了聲“孬種!”重新把小廝拉起來,一腳踹了上去。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小廝被踹,背后吃疼,齜牙咧嘴的,只得趕緊道來:“是…是白家四姑娘?!?p> 小廝這話一出,李漢水本就冷的眼,更是寒到了極點:“可不許胡說,更不許栽贓嫁禍?!?p> 然后大腦里好像突然有什么劃過,心隱隱的一抽,整個人更加不淡定了。上一次的事,他一直以為只是一個意外,或是遭了其他人的暗算,從來沒往白家四姑娘身上想。
就算偶爾想到這一點,也被他立馬否認(rèn)。哪有一個姑娘家的,會拿自己的清白來設(shè)這樣的局?
可是眼前的事實,讓他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這個看著柔柔弱弱的白家四姑娘,可能并不像表面這么簡單。
想到這一點,李漢水額頭上竟冒出了密密的冷汗。
事實如果真是這般,那破壞他和二妹妹的,并不是別人…而是他現(xiàn)在的未婚妻,二妹妹的嫡親妹妹,白家四姑娘!
小廝被李漢水冰冷的目光所嚇,更加嚇破了膽,只是不停的說:“小的不敢,小的不敢。確實是四姑娘命小的在這里,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此時的白家,因為擔(dān)心著云頂山的事,四姑娘并不敢輕易入睡。不時詢問身邊的大丫鬟阿冷,白府外可有什么動靜。
至于三夫人王氏,這兩天一直在外面跑,卻沒有一個人敢違逆上面的意思,來白家給三姑娘看臉。心里正堵得慌,哪里有心思入睡。
四姑娘鬧了那一檔子事,雖皆大歡喜最后跟國公府三公子定了親,甚至怕夜長夢多,婚事直接定在了中秋??赏跏闲睦铮€是一直有一口氣堵著。
這兩天出去,就能明顯的感覺到不同,平常那些圍在跟前說奉承討好話的人,一個個突然就變了嘴臉。
自己生養(yǎng)的姑娘,一個被打,還被上面發(fā)話不準(zhǔn)太醫(yī)院的人前來。一個被人堵著,被那么多人看到跟三公子共塌一處。這臉,怕是丟大發(fā)了!
一直被她引以為傲的三姑娘,前程更是大打折扣。甚至于可以說,這三姑娘,以后能不能嫁出去,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誰敢跟上面對著干?
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治好三姑娘這張臉,然后跟明王和解。只有跟明王和解,一切才都能迎刃而解,王氏眼前的這口氣,才能咽的下去。
周圍這些看人下菜的小人,她才能一個個懟回去。
可是…竟沒有一個稍微有點名氣的大夫敢來白府,想一想,就讓王氏很生氣。
王氏整天的唉聲嘆氣,愁著一張臉,白家老三更加不愿在王氏屋里待了,隨便找了個由頭,抬腳就去了小妾的房里。
至于白家這一攤子亂七八糟的破事,只要他爹忠勇侯還在,邊關(guān)還需要依靠忠勇侯,那就跟他沒關(guān)系。
該吃吃,該喝喝。只是兩個女兒而已,他白家老三,又不是沒有兒子。
兒子的事,才是白家的事。
卻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所驚醒。
白家老三不情不愿的爬起來,睜著一雙迷糊的眼,不耐煩的問:“怎么回事,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
卻見一個小廝急急趕來,滿頭大汗:“回三老爺,小侯爺和三公子壓著一個人,正在花廳等候。”
“什么?小侯爺和三公子?”白家老三一下子清醒過來,急急穿了鞋和衣裳,就往花廳趕去?!八麄冞@個時候來,到底想干什么?”
有了四姑娘的前車之鑒,白家老三怕了,生怕再出一個那樣的丑聞。女兒的事不是事,可他還是怕出丑,白家的面子還是在乎的。
被吵醒的,還有王氏。她一聽心腹丫鬟來報,一個鯉魚打挺就爬了起來,腳不沾地也往花廳跑。
白家這段時間已經(jīng)夠亂了,千萬不要再有什么不好的發(fā)生。
至于三姑娘白雨詩,臉還是紫青的,正拿著明王送的一根金釵在細(xì)細(xì)的撫摸,心里憋著一口氣。聽到敲門聲,只是抬眼望了一眼,便又垂下眼眸。
除了跟明王有關(guān)的,其他的一切,都跟她無關(guān)。
倒是四姑娘白雨畫,心有余悸,一聽到敲門聲,立馬就跟著爬了起來,卻不敢露面,只敢在花廳外面候著。
不知道怎么的,她總覺得有事要發(fā)生。而且,是對她不好的事。
白老三一到花廳,就見小侯爺劉勇翹著二郎腿,一邊搖著折扇,一邊冷笑著盯著他看。
至于李漢水,則站得筆直,原本清秀的臉,拉得老長。
見了他,也不打招呼,不由心下狐疑??隙òl(fā)生了大事,不然,這三公子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態(tài)度。
他好歹是三公子未來的岳丈。
于情于理,見了他,也是要行個禮的。
正準(zhǔn)備開口詢問,這深更半夜的,到底是什么事這么急?
誰知,一見白老三,小侯爺劉勇“啪”收起折扇,放下翹起的二郎腿,朝前走了兩步,嬉皮笑臉的:“呀,三哥,幾天不見,怎么越發(fā)的精神了。”卻絲毫不說所來何事。
白老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得跟著劉勇“呵呵”訕笑著:“小老弟是在笑話三哥,這深更半夜的,哪來什么精神不精神的?!?p> 說完,就欲吩咐丫鬟上茶,也想趁機(jī)緩和緩和氣氛。
哪知,李漢水卻沉不住氣,依舊杵著一張臉,開口也是冷冰冰的,直對著白老三:“晚輩深夜前來打擾,實屬不該,可有一件事,晚輩不吐不快…不知道四姑娘可在?”邊說,還邊四處打探。
白老三心下疑惑更大,皺了皺眉,正準(zhǔn)備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