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了前程的姑娘,用不著再像以前護著了。
白老三厲聲道:“二哥二嫂走的早,就留了你一個,現(xiàn)今兒你住在這白府里,就要妹親姐恭。那些個有的沒的,就不要再往白府里帶了?!?p> 然后一甩袖子,聲音揚起:“今晚這事,三叔希望,以后都不要再發(fā)生了。這里畢竟是白家,有什么事,大家關上門來說,不要讓外人參合進來?!?p> 盯著白雨棋:“記住了沒有?”
白雨棋心里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這一次,雖沒傷到白雨畫的根基,可卻讓三公子看清了四姑娘的真面目,這四姑娘以后的婚后生活,怕是難熬。這也算是一種狠狠的報復。
借助小侯爺劉勇的勢,讓三房以后再針對她時,都會忌憚一些。下次她要是再出點什么,小侯爺劉勇作為她的好朋友,可以直接找三房的人,特別是四姑娘白雨畫。
一個也逃不掉。
這一次,就讓他們記住這次的教訓,也不枉她掉落懸崖一場。
“說話!”白老三還盯著白雨棋,在等她的回答。旁邊,站著看熱鬧笑話的王氏和四姑娘。
孤苦無依的白雨棋,就好像掉入狼窩的一只小羔羊,隨時就要喪命。
白雨棋心里一冷,面上還沒有什么,一雙白皙嫩蔥般的手,握得緊緊的。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剛才,真不應該讓小侯爺劉勇走的那么急,原本,她還對白老三有一絲僥幸。
可白老三一家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之前他們在小侯爺劉勇那受的委屈,太想從她這里找回來了。
一時間,氣氛凝固了。
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鬟匆匆趕來,臉上帶著喜色:“稟三老爺,三夫人,大公子回來了,就在廳外?!?p> “什么?”白老三和王氏一時沒聽清?!澳阏f誰回來了?”
小丫鬟馬上重復道:“大公子,就是大老爺家的公子,回來了。”
小丫鬟的聲音剛落,花廳前就出現(xiàn)了一個挺拔的身影,正大步朝前,直直邁向花廳。
白老三和王氏再也顧不上白雨棋的事,立即迎了上去,三人在花廳門口相碰。
白家大公子白亦君見禮:“三叔好,三嬸嬸好。侄兒老遠,就聽到有人在喝問,可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白老三立馬打哈哈,這個白亦君,現(xiàn)在可是給上面在當差,如今可是上面的紅人。他家兒子白雨花今后想要更進一步,多少也得仰仗這個大哥。
畢竟忠勇侯一直在邊關,并不能時時刻刻顧及白家。
“哪有什么大事,只不過是妹妹們閑著無事,鬧了一場,三叔正在說教呢?!?p> 王氏也連連點頭稱是,眉頭卻不露痕跡的皺了皺。如今這大公子回來了,又長得一表人才,到了娶親的年紀。
萬一要是哪天這大公子成了家,她這個白家現(xiàn)在的管家之位,豈不是要白白拱手交出來?
這個家,她可是管了十年,就這么交出去,她確實是不甘。
可大公子畢竟是長房長孫,娶了親之后,開始掌管白家,合情合理。她雖作為長輩,可到底只是白老三的夫人,并沒有管家的權利。
大公子白亦君對王氏和白老三的不悅視而不見,直接越過他們,直直走進花廳。一眼,就看到了滿臉倔強,好似被罰站的白雨棋。
一雙明亮而有靈氣的眼,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此刻帶著一絲霧氣。不知道為什么,白亦君心底某處,突然柔軟的一疼。
這個他只是小時候見過的妹妹,竟長這么大了。
跟他一樣,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白家,前路上應該也是充滿荊棘的。
突然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充滿白亦君的五臟六腑。
嘴角扯出一個弧度,白亦君想也沒想,直接朝白雨棋走去:“這可是養(yǎng)在邕城的二妹妹?”
剛好,白雨棋也在打量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大哥。
一雙堅毅的眉毛,微黑的面龐,五官似刀削一般,讓人望之深刻。特別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眼,配上挺拔的身材,給人一種不容小覷之感。
不由自主的,白雨棋就覺得這個大哥很親近,跟她前世的父親一樣,看她的眼神里充滿著疼愛。
“大哥好,”白雨棋行了個禮,剛才被白家三房步步緊逼的憤怒一掃而空,笑了笑?!岸妹脦讉€月前才從邕城回來?!?p> “這幾個月,二妹妹可還好?”然后掃了一眼在場的其他人,假裝隨意問道。“現(xiàn)在夜已經(jīng)這么深了,妹妹們在鬧什么呢?”
直到這個時候,白亦君才把目光在四姑娘身上掃了掃,好似才看到一般。
原本因為有自家爹和母親撐腰的四姑娘,在突然出現(xiàn)的大哥眼里,卻直接成了一個透明,這讓她很是不爽。
恨恨的想:這個白雨棋,果真是狐貍精轉世,所有優(yōu)秀的人看到她,就看不到別人了。
她也是白家的姑娘,是養(yǎng)在京城的姑娘,哪里比這個白雨棋差了?
王氏怕說的多了,四姑娘的所作所為穿了幫,給大公子留下不好的印象,對她們?nèi)繘]有半點好處,忙說道:“也就是女孩子之間的一點打鬧,礙不上什么事。既然大公子回來了,那就都散了吧。早點休息,免得明天一個個頂著黑眼圈,都不好出門。”
白老三也跟著和稀泥:“對,都散了吧,回去趕緊休息。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愉快的,明天再說。你說是吧,二姑娘?”
白老三這一句話,就把責任都推給了白雨棋。
白雨棋眼里更冷,胡亂應著:“是?!?p> 白亦君冷眼看著這一幕,心里明鏡兒似的。這個二妹妹,看來又受了不小的委屈。
之前,是他不在,現(xiàn)在,他回來了,上面所派之事,需要他這一段時間都待在京城。那么,他在的這段時間,就由他來護著她。
“趕了幾天的路,確實都累了,就都散了吧。”白亦君開口。
回到棋園,阿云和阿紫趕緊服侍白雨棋洗漱,休息,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