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jié)束的當天晚上,五位將領(lǐng)和羅文長老六人坐在酒席之上。羅文長老站了起來,對著五位統(tǒng)帥說道;“諸位同僚,感謝大家這段時間以來的辛苦和勞累,這次比武雖然是結(jié)束了,但是任務(wù)仍然還是沒有完成,究竟在這100人當中,哪三人是那張真人所說的天命之人,我們不得而知,所以,接下來還得靠諸位的慧眼,將這三顆珠子給找出來!”
“羅長老謙虛了。能為宗主做事,只說幸運,不說辛苦。不過這三人,到底在不在這一百人當中很難說,但是,這如果把這一百人加以培養(yǎng),我想,肯定也差不到那里去?你們覺得呢?”齊正說道。
“話是這個話,但是張真人的話,一般沒有錯,我也堅信這一百人當中,肯定有張真人所說的天命之人?!绷_長老說道。
“這幾天的比武大家都已經(jīng)看到了,為了公平起見,挑選各自心儀的人,我們來各自說說吧。張長老,您的資歷最高,讓您先挑選吧?!?p> 張邯笑道:“我不敢挑選,但我有一個請求?!?p> “張長老客氣了。您盡管說。我們答應(yīng)您便是。不過我猜想,您肯定是想要耿彪,對嗎?”陳良說道。
“不不不,”張邯連忙說道,“我不是想要耿彪,但這件事的確是跟耿彪有關(guān)系。你們也知道我跟他家的關(guān)系,所以,我想,把他讓給齊正?!?p> 齊正受寵若驚,連忙問道:“不是吧,這么好的苗子,加上您跟他家的關(guān)系,你舍得把他讓給我,做我的門徒?”
“對,但是,齊帥,我希望你能夠?qū)⑺{(diào)教出來,不要因為我的關(guān)系而對他額外開恩或者放縱,你看可以嗎?”
齊正開口大笑道:“行,沒事,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傾囊相授,不有一絲保留?!币驗槿绻粋€徒弟天資聰穎,日后在江湖上混出了名堂,作為師傅的,肯定也是驕傲的。齊正得到耿彪,自然是笑逐顏開。
“我把我的請求說了,現(xiàn)在,該你們挑了。最后一個給我吧?!睆堥L老言語中雖有委屈,但更多的是知足。青鐵軍的樂堂說道:“我覺著那小和尚不錯,少林七十二絕技會五個絕技,這明顯不用我多交什么,我只要給他充足的時間練習和實戰(zhàn)即可。所以啊,如果可以,各位,就把小和尚給我好了!”
“小和尚雖然武功高強,但是你也知道,和尚不喝酒,不吃肉,八大戒都讓人頭疼,比較難照顧。行吧,你想要我也不必攔著你,但是希望你能滿足得了他?!彼{鐵軍龍泉說道,“我倒是很喜歡那鄭平,武功也有,謀略也挺高的,就這樣吧,我選鄭平了!”
“你呢,陳帥?”
“我?我覺得都一樣,不過我不喜歡那個姬蕩,一招一式,毫無章法,幾場比武,似乎都有運氣的成分。你們也知道,一旦戰(zhàn)斗起來,永遠都是實力占據(jù)主要的成分,運氣不會永遠眷顧著你,所以,我覺得,我要那個小道士王峰吧!”
“那我就要那個姬蕩吧。說實話,我倒覺得他這樣挺好,拋開武功的強弱和運氣的好壞不說,他長得的確是一種秀美,有種白袍小將陳慶之的感覺?!?p> “沒想到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張長老也會以貌取人?。俊北娙巳⌒Φ?。“您應(yīng)該比我們更清楚,外表的好壞在戰(zhàn)場上沒有一絲絲好處??!”
“這我懂,我就是找一找他的優(yōu)點,來慰藉我的心,找找平衡嘛,好的都被你們給挑走了,如果我不這樣想,難不成就這樣受氣啊?”張邯假裝委屈的說道。
“那好吧,就這樣決定了?!?p> 眾人在酒席上挑選出了各自的人員,在酒足飯飽之后,全都散去。只留下羅文和張邯。張翰望著星空中的明月,略有所思。羅文便說道:“在想故人?”
“對??!老了,今天算是看到故人之子,能見他安排到一個好去處,倒也算是一種慰藉了!”
“把他納入自己的麾下,難道不是更好嗎?”
“當年,我把他爹納入我的麾下,結(jié)果他爹被曼陀教所殺,我實在覺得對不住他。你也看到了,我們天下宗的五個軍中里,只有齊正的赤鐵軍不用出去征戰(zhàn),只負責保障宗主的安全。其實,說白了,我動了私心,我想保護他!”
“哎,我知道,但是你也知道,這齊正是潘成他們的人,我只怕耿彪日后會助紂為虐啊?!?p> “我相信他會堅守他家的祖訓的,這點,你不用擔心?!?p> “對了,你記得那個為救人而被淘汰的那個人嗎?”
“記得!怎么?你想把他拉進來?”
“對!”
“為什么?你知道,慈不掌兵,義不理財。戰(zhàn)場上的仁慈不僅僅是對自己的殘忍,甚至會連累整個戰(zhàn)斗的勝負,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管他了?!?p> “我倒不是這樣認為的,我倒堅信仁者無敵!這樣吧,我們賭一把,把他拉進來,經(jīng)過這一個月的訓練考察,能用我們就留,不能用,我們就直接讓他走便好,你說呢?”
“也好,試試就試試吧!”
本來周浪是要被劃分到下一組的,由于羅文和張邯的私下操作,稀里糊涂的自己被破例放在了張邯的隊伍里,其他組都是10人,而張邯的隊伍里,是11人。他和眾人一樣感到疑惑,但是想問,卻不敢問,也找不到人問,治好跟隨名單來到這里,生怕是別人弄錯了。宗主來到集訓營里看著者最終挑選出來的100人,說道:“各位都是少年英雄,此次挑選你們,你們優(yōu)秀的表現(xiàn)讓我感到欣慰。天下宗的未來,還是要靠你們。希望大家努力,為天下,為百姓,為我們天下宗做出貢獻?!闭f完,眾人高呼著他的名字,宗主便離開了集訓營。前五組的隊伍里,五位統(tǒng)帥分別帶走了10位,而后面的50名,則分給了其他人。五位統(tǒng)帥把自己的人員帶到屬于自己的營地里,訓話和強調(diào)規(guī)矩。張邯也是如此。周浪不解,問道:“張長老,我明明沒進前五十,為何把我分到這里?是不是弄錯了?”
張邯看著周浪,說道:“沒有弄錯,若你沒有救人,贏得應(yīng)該是你。所以,理應(yīng)你進前50的?!?p> “可是按照規(guī)則,我輸了就不應(yīng)該來這里的!”
“規(guī)則是我定的,所以,我就能改。你也不必多說了,這件事情就這樣。接下來我說的每句話,我希望你們都能聽清楚,都能給我記住了”。
眾人面面相覷,看著臺上雖然年邁但依舊精神抖擻的張邯,心中都有一種油然而生的敬畏和恐懼。都在聚精會神的聽著老人的說話。
“諸位,我不管你們曾經(jīng)有多么輝煌,或者是多么不堪,來到了這里,就是重新開始。這里是地獄,因為他很殘酷,殘酷到什么地步?因為他隨時會淘汰人,達不到考核,你就是失敗者,失敗者的命運只有一個,那就是走人。這里,也是天堂,但是,天堂只屬于強者。所以,別以為進了這里就可以高枕無憂,就可以偷懶。實話告訴你們,這里,才是真正的開始。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們約定是留下五人,也就是說,從你們這十一人里面挑選出五人繼續(xù)培養(yǎng)?,F(xiàn)實就是這么殘酷!但我這個人也很開明,如果你覺得你自己不行,或者想直接放棄,那么問題,我會給你豐厚的獎賞,讓你離開這里。因為這是你的自由,是你的意愿,我絕不阻攔。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好,那么,集訓就正式開始!”
但正在這時,羅文走了過來,示意止住了張邯。他示意大家坐下。眾人坐下之后,他笑了笑,問道:“問大家?guī)讉€問題,不要求大家回答上來,只是談?wù)勛约旱睦斫饧纯?。?p> 大家紛紛仰頭看了看羅文長老,大家對他的崇拜和感激之情,絲毫不亞于張邯長老。因為就是這位長者,一次又一次的冒死直薦,才讓一次次的災(zāi)難不發(fā)生。羅文說道:“我是一介書生,而張邯長老是一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大將。這文與武啊,自古就是人們所追求的,文武雙全之人,更是人中龍鳳。但自古對于文治武功,到底誰更重要,都有一番爭論。讀書的,瞧不起練武的,罵他們一介武夫;這練武的,也瞧不上這讀書的,罵我們書呆子,紙上功夫。我與張邯長老和睦相處,頗倒有幾分‘將相和’的意味。所以,我想問問你們,在你們的心中,到底武功重要,還是文治重要?”
大家左右為難,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太愿意說話回答這個問題。羅文便說道:“你們盡管說,我與張長老絕對不會因為自己而責怪你們?!?p> 這是,姬蕩舉著手,說道:“我認為武功更重要吧!”
“理由呢?”
“我覺得吧,大凡開國之君,無不是從槍林彈雨,金戈鐵馬,浴血廝殺中出來的。秦皇漢武,唐宗宋祖,無不是如此;他們戰(zhàn)勝了一個又一個敵人,鏟除掉了一個又一個勢力,最后才能一統(tǒng)天下;那些功垂千載的名將,衛(wèi)青霍去病,封狼居胥,好不威風?而那些文人,身上都有一股酸味,什么壯志未酬,什么出師未捷身先死,在國破將亡之際,還寫幾首詩詞表達哀思。在我看來,這是無能的體現(xiàn)。真正的勇士,是敢于用真刀真槍與敵人殊死搏斗的勇氣,而不是畏畏縮縮在暗地里罵人的狡黠!”
羅文笑道:“很好,有自己的道理,你們其他人有不同的看法嗎?”
“我認為文治更重要一些吧!”周浪在人群里說了一句。
“哦,為什么呢?”
“懷德治民,待民如子。一味地使用武力并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雖然秦皇一統(tǒng)六國用的是武力,但一統(tǒng)六國之后,法家太崇尚用力,所以短命;宋朝羸弱,飽經(jīng)屈辱,雖被覆滅,但華夏文化流傳,也不至于泯滅。武功威在一時,而文化功在千秋,所以,我覺得文治似乎更重要一些?!?p> “嗯,也有道理!但今天我也不想看誰爭辯,我知道其中有人支持文治,有人支持武功,但今天我并不想你們就此下結(jié)論,從而禁錮你們的思想。至于這個問題的答案,也許需要你們畢生去實踐才能得出結(jié)論,所以,孩子們,你們還年輕,用你們自己的力量,去實踐你們心中的想法。關(guān)于這個問題,我窮極一生,都未能找到答案,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幫我解答!”就在這時,一只手舉了起來,羅文問道:“我記得你,劉博,你想說什么?”
只見劉博說道:“我跟他們的想法不一樣!”
羅文哈哈大笑起來,說:“你是想說,文治武功都一樣重要,對吧?”
劉博尷尬的笑了笑,“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我覺得吧,物極必反,盛久必衰。武功太強反而容易受到更強的東西壓制,文化太弱則會受到侵擾。如何做到平衡,這才是關(guān)鍵?!?p> “哈哈哈哈,”羅文笑道,“我曾經(jīng)也這樣想過,但后來發(fā)現(xiàn),比起文治武功當中誰更勝一籌的結(jié)果相比,做到文治武功平衡卻是更加的困難。我說過,今天我們不下結(jié)論,用你們的今生的實踐,去換這個問題的答案吧!”
“對了,大家雖然是練武出生,但為了大家不那么單調(diào),所以我決定了,我會教大家讀書,豐富大家的生活。”
“讀書?我這輩子最怕讀書!”話音剛落,就有抱怨聲出來了。張邯見狀,說道:“這念書也是我們這一組的必修課,完不成的,也會被淘汰出局!記住,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加油吧!”
羅文走時,分發(fā)給每人幾本書,然后把姬蕩和周浪叫到一邊,從懷里拿出兩本書,對著二人說道:“這是我珍藏了多年的書,這一本《孫子兵法》,我送給周浪,這一本《論語》,我送給姬蕩。你兩好好研讀吧?!?p> 羅文走了之后,張邯帶著這十一人來到了訓練的地方,他對著眾人說道:“群龍不可無首,所以,我要你們選出你們的隊長,一旦選出,你們就得聽從他的指揮,如果你們選出了隊長,卻不聽他的指揮的話,那我就把他剔除我的陣營。你們自己商量,想好了再告訴我?!?p> 這十一人在私下商量著,但始終沒有個結(jié)果,張邯感到時間太長,心里有些慌張,便問道,“選個隊長都那么艱難嗎?半天沒有結(jié)論。如果沒有結(jié)論,那就由我來頂多了!”
“我們推舉姬蕩當我們的組長,但朱偉死活不同意?!?p> “哦,朱偉,你為什么不同意他當隊長?”
朱偉說道:“我們都有目共睹,姬蕩的成績雖然靠前,但是,運氣占了不少的成分。讓一個靠運氣的人來當我的隊長,我覺得這讓我接受不了。”
“那要不,你兩打一架,比試比試,看看誰厲害?”劉博蔑視到。
“我可不敢!”
“不敢你還不閉嘴?本事不大,心胸又窄,難成大器!”劉博繼續(xù)罵道。
“這隊長,我不做了吧!”姬蕩說道。
“為什么?”張邯問道。
“要比你們自己比吧,我保證,無論你們誰當隊長,我都會聽你們的指揮,這樣可以了吧!”
“你當隊長都有人不服,那別人當不服的人只會更多?!?p> 張邯頓時火冒三丈,大聲斥責道:“荒唐!不服的人又不敢挑戰(zhàn),勝利的人有沒有作為,實在令我心寒。但是,姬蕩,按道理,你就是隊長,因為你是那個贏了的人,這是你的責任,不是你想扔就能仍的。這是你的責任,也是你的使命,所以,我任命你為隊長,這樣,一年之后,留下來的人再重新選隊長,不得再有異議,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盡管朱偉心有不甘,但在張邯的任命之下,他不敢觸犯張邯的威嚴,只好應(yīng)聲應(yīng)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