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浪與姬蕩二人正在進行一對一的對練。剛開始,二人從地上打到空中,在從空中打到地上,一拳一腿,一招一式,絲毫看不出兩人的一點破綻和誰處于下風。但是久而久之,周浪便開始速度變緩,姬蕩卻還是能夠保持住自己的體力和拳速。在一回合里,由于周浪與姬蕩雙拳直接面對著打在彼此的拳頭上,周浪被姬蕩狠狠地彈出幾米,倒在地上。姬蕩伸出雙手,將周浪從地上拉了起來。二人停止了訓練,周浪滿臉的服氣,對著激蕩說:“果然是能夠上山打野獸的人?。∥铱茨悻F(xiàn)在,打兩只狼都沒有問題!”
“這我倒是不敢試。那玩意看著都怕,一怕他,戰(zhàn)斗力都會減少不少啊!”
“這話沒錯!所以兵法說‘勇者無敵’!這作戰(zhàn)一方面靠實力,一方面靠謀略。這謀略里邊,就有專門說到如何謀氣勢的。”
“是不是說‘夫戰(zhàn),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對嗎?”
“對,沒錯。但是這勇氣,不僅僅是勇敢,更多的是基于勇敢之上的東西,是權衡利弊之后的結果,也是深思熟慮之后的決定。比如說信心,信念,甚至是對未來勝利的信賴,甘于犧牲現(xiàn)在換取未來勝利的奉獻精神等等。如果只把這里的勇氣當做勇往直前,不知死活的沖鋒陷陣。那么這就不是勇氣,是一種愚蠢的莽撞和沖動!”
“這話這么說呢?”
“就比如拿戰(zhàn)國時期的趙國的趙括和秦末時候的項羽來說。趙括在長平之戰(zhàn)中,不顧實際情況和自身實力,放棄堅守的政策,讓士兵沖鋒陷陣,以至于趙國四十萬大軍被活埋,這些士兵勇敢嗎?勇敢,但是卻不是勇氣!項羽巨鹿之戰(zhàn),讓士兵破釜沉舟,只能向前,他們沒有回旋的余地,人人爭相赴死,你以為他們不怕嗎?怕!但是為能夠取得勝利,不懼犧牲。這才是勇氣?!?p> “對。的確是這個理!對了,你覺得,我兩現(xiàn)在聯(lián)手,能打敗耿彪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們在進步,耿彪也在進步啊?!?p> “對,這正是我們兩面臨的問題!”
“原本我們可以做朋友的!本來就在在為天下宗做事,為什么非得拔刀相向呢?”周浪感嘆道。
“是啊!小人求同,君子存異!相對于我這種人來說,我其實并不在乎別人是什么樣的,只要不損害到我就可以了。但是他們就不一樣,非得排除異己。這真的很讓我惱火,搞得我現(xiàn)在有一種殺之而后快的沖動!”
“其實我們來到這里,本身就是損害到他們的利益了。他們上層的幾個宗族,比如說潘超的父親潘成,以他為首的一派實力旺盛,所以投靠他們的人比較多。而羅文與張邯兩位長老這一派,因為兩位長老年邁,許多觀念與宗主不同,漸漸地失去了宗主的信賴。以至于很多人都不再理睬。我兩現(xiàn)在很為難的。一是得罪了潘超,二是沒有支援!”
“浪哥,那你怕嗎?”
“怕?怕什么呢?”
“怕如果兩位長老離去,我兩就被他們陷害!”
“我有想過,但是從來沒有怕過!”
“為什么?”
“我周浪并不是貪圖享受之輩,也不是追名逐利之流,更不是貪生怕死之徒。我向來做事做人,秉持的是,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間,應胸懷天下。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間,應以身事國。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大丈夫應一身正氣。不摧眉折腰,有塞于天地之間的浩然正氣。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間,應心胸寬廣,大都豁達,管他天下千萬事,閑來輕笑兩三聲。大丈夫應一諾千金。一言既出,當是九鼎之重。大丈夫應審時度勢。有所為,有所不為?!?p> “我姬蕩雖然沒有你會說,但是,我佩服你的人格。真的,你是什么樣的,我就努力變成什么樣!”
這時,二人看到羅文走了過來。想羅文問好之后。羅文問道二人:“你兩在說些什么呢?我耳朵不太好,只聽見你兩說耿彪,潘超什么的,你兩說說!”
“哦,我是說,這耿彪和潘超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所以我兩商量對策,下一次如果再來,我們該如何解決掉他們!”姬蕩說道。
“什么解決不解決的。你們都是天下宗的棟梁之才,你們應該團結一致,一致對外,而不是自己在窩里反,讓別人笑話,還撿了便宜!”羅文帶點斥責的說道。
“對對對,我們就是瞎說的!您千萬不要在意!”周浪連忙解釋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你二人說話一定要小心點,不要事事都要說出來,像我還無所謂,若是別有用心的人聽到了,你兩就麻煩了!”
“是,我兩的確有些莽撞了!”
“其實你兩也知道。我們與潘超父親的過節(jié)。我與張邯長老年紀都大了,也還能活個幾年,你兩還年輕,的確是有些事情不得不防。我知道你們上次是逼不得已,你們商量的是如何防范他們,而他們則是計劃如何陷害你們,從這方面來說,你們已經(jīng)處于劣勢了。說起來,你們才是受害者。你們這般說,也無可厚非了?!?p> “謝謝您能理解!不過,您真這么想?”
“當然了!我都幾十歲的人了,吃過的鹽比你們的米都多!為錢,為名,為情,為義,這些東西,可以讓兄弟反目成仇,讓家庭妻離子散,讓人眾叛親離。什么陰謀詭計,明爭暗斗,我都見過,我經(jīng)歷的太多太多了。就像你們的張長老那樣,久經(jīng)沙場,什么對手都見過,你們?nèi)烁虻臅r候,幾招就把你們打敗了,對不對?一個道理嘛!”
“看來,您才是老江湖啊!”周浪笑道。
“多謝您能理解我們。我們其實也不愿意這樣的。只是他們?nèi)宕蔚奶翎吅臀耆?,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我們才出手的。士可殺不可辱。所以啊,我們才會主動出擊的?!?p> “換作我是你們,我也會和你們一樣。傻子才會站著把自己讓給別人打呢!”
幾人聽完,便哈哈大笑起來。笑完,羅文問道:“問你兩一個問題,你們說說,我們現(xiàn)在,能打敗曼陀教嗎?”
周浪和姬蕩相互對視了一眼,沉默不語。羅文繼續(xù)說道:“你們說說,我看看你們是怎么想的。你先來吧,姬蕩!”
姬蕩看了看羅文,又看了看周浪,然后稍微思索了一下,說道:“應該可以!”
“為什么呢?”
“天下宗收羅天下的英才,有著任何地方勢力無可匹敵的實力,同時也有調(diào)動一切地方勢力的權力。風頭一時無兩,所向披靡,我想,只要肯真心打,就能打贏。”
“好,那你覺得呢?周浪?”
“我同意激蕩的看法,如果真心下定決心打,就能打贏。但問題的關鍵就在于,天下宗就沒有真心打過!”
“哦!此話怎講?”羅文好奇的看著他,連忙問道。姬蕩也全神貫注的看著周浪,因為他不知道,周浪的這話里,究竟是怎么意思。
“我,我這不敢說!”周浪說道。
“你且說來,我保證不給別人說!這件事情除了我們?nèi)?,絕對不會傳出去的!”
“那好,那我就說了!”周浪看著羅文,
“天下宗統(tǒng)一中原武林以來,已有六十于載,曼陀教與天下宗的紛爭,也有五十余年。雙方之間,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數(shù)百次之多,對于中原的傷害無疑是巨大的。就應該除之而后快。按照天下宗的實力,理應早就消滅掉曼陀教了,但是為什么就是解決不了?曼陀教一直都是天下宗,也是中原武林的痛處和威脅,其實我覺得并不是天下宗實力不行,而是中原內(nèi)部出了問題?”
“什么問題?”兩人津津有味的看著周浪,仿佛他看到了什么問題,都迫不及待的想聽出這個秘密。
“天下宗宗主,表面上勵精圖治,發(fā)憤圖強,但實際上荒淫無度,窮奢極糜,已然不是江湖天下人心中的好宗主,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羅長老您和張邯長老的扶持,所以才能維持這樣一個局面和宗主仍然是天下武林共主的假象;而宗內(nèi)則是黨派林立,明爭暗斗,看上去團結一致,實際上各自心懷鬼胎。阿諛奉承,溜須拍馬之人不在少數(shù)。而且還得到重用。天下宗下派到各個地方勢力的人員,無不是妄自尊大,欺上瞞下,洋洋得意;而地方勢力,明面上唯天下宗馬首是瞻,堅決維護,暗地里呢,自我發(fā)展壯大,巴不得將天下宗取而代之;而那些百姓,則是過著自己的的太平日子,完全沒有參與觀念,有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灑脫。但是,一旦發(fā)生危機,又都容易被人蠱惑,隨時準備揭竿而起。所以,這就導致了,上不作為,下不關心的局面!
另一方面,曼陀教新教主上任以來,勵精圖治,改革弊端。曼陀教已經(jīng)實力大增,絕對今非昔比!但我想,現(xiàn)如今危機尚未爆發(fā),還可以與之一戰(zhàn)。如果錯失了這個機會,以后,恐怕就很困難了!”
“說得好??!我就說過,你周浪不是一般人!這的的確確就是如今天下宗的局面。我與張邯兩個都老了,已無力改變這種局面。如果換作是你,你該這么做呢?”
“我?說句實話,如今這個局面,我實在想不出什么好的解決辦法,因為這里面太復雜,水太深。我想,就算是宗主如今幡然醒悟,勵精圖治,我想,也無濟于事了!”
“那我問你,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來這里呢?難道不想做些什么嗎?”
“我來這里,就是想做一些事情的!爭名者于朝,爭利者于市。因為比起在江湖里摸爬滾打,倒不如到權利的中心一探究竟。我之所以來,就是覺得這還有希望?!?p> “你說的沒錯。但是,現(xiàn)在問題的麻煩之處就在于,宗內(nèi)有小人,而且不止一個兩個。以至于宗內(nèi)的力量無法集中,更不要說其他地方勢力了!我也是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啊。你兩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羅文有些急切的問道。
“什么事?”
“年輕人嘛,熱血沖動都是正常的,但是我希望你們一切以宗國大義為重!懂得忍讓和取舍,你們說呢?”
二人點了點頭,隨后羅文又說道:“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張長老不僅給你們指點武功,同時也給耿彪指點?”
“什么?”二人驚訝道。表示難以置信。
“你兩不必驚訝,這是張長老欠他家人的,這其中的原因,我以后再慢慢給你們說。你兩好好努力吧!耿彪可還在你們前頭呢!”
“好的,我們知道了。但是,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姬蕩說道。
“什么問題。你說?!?p> 姬蕩迫切地問道:“耿彪,能接住張邯長老多少招?”
“我具體不清楚,但是聽張長老說,如果再接住三十個回合,張邯長老就要認輸了!”
“什么?”二人將羅文送走之后,相互驚愕的看著對方。
“不說了,我們繼續(xù)練習吧!”聽完了羅文的話,二人更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渾身充滿了斗志,剛剛懈怠的態(tài)度煙消云散。而在耿彪的組里。齊正和張邯看著正在練功的耿彪,臉上全是憐愛和欣賞。張邯說道:“這耿彪,把他爺爺教我的虛離拳法和滿坎腿法完全掌握了。進步神速,讓我都感到慚愧??!”
“哎,誰說不是呢?現(xiàn)在唯一能教他的只有您了。我這個做他老師的,都不知道再教他什么了!”
“希望他能跟他爺爺一樣,做一個世人敬仰的大英雄?!?p> “肯定會的!”
“對了,其他組的人怎么樣?那個小和尚和小道士,還有鄭平他們?”
“哦,他們都進步神速。我想,在他們這個年齡階段,幾乎已經(jīng)找不到對手了吧。對了,張長老,其他組都留下了五個人,你們那組的周浪和姬蕩,得到你悉心教導,肯定是很厲害了吧!”
“那兩個,不行??!不知道什么緣故,不知道是不是羅長老教他們讀書的緣故,進步太慢了!”
“我聽他們說你們有一半的時間讓他們讀書寫字,我想,這跟這有關吧!”
“嗯,我也想過取消,但是執(zhí)拗不過羅長老,只好這樣了。比起你們其他組,我的那兩個簡直就是差勁。恨鐵不成鋼?。 ?p> “話也不能這么說,能成為羅長老那樣的人,也算人中龍鳳之流了!”
“其實我擔心的就是這個。一個是成不了我,一個也成不了羅文。這么一來,高不成低不就的,就是一中庸之輩。你知道,中庸之輩是最沒用的,整天就耍耍嘴皮子?!?p> “哈哈哈,不會那么不堪的!不還有耿彪嘛,他不僅是我的徒弟,也是你的徒弟啊!”
“這家伙倒是讓我們都舒心!”
“對了,都一年多了,您看出誰是張真人所說的天命之人了嗎?”
“天命之人,我想定是有常人所不能及的能力和天賦。到現(xiàn)在,我就只發(fā)現(xiàn)耿彪有。其他的恩我就沒發(fā)現(xiàn)?!?p> “你我二人所見略同??!”
“這件事千萬保密!切不可讓他人知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