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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紀(jì)末推異神話

第一章第四節(jié):否決邏輯之逃避

世紀(jì)末推異神話 想象翔不是翔 2269 2019-05-30 21:20:08

  如果要實話實說,個人認(rèn)為專注于學(xué)習(xí)的過程是非??菰锓ξ兜?。盡管如此,我卻不認(rèn)為那種乏味會對我起到影響。要說原因為何,我大概會誠實回答自己已經(jīng)得到了大學(xué)的保送資格。

  盡管我一直以來不愿承認(rèn)自己的優(yōu)秀。

  自有意識起,我就住在桔野大道24號一棟名為“桔野養(yǎng)老院”的公寓里??梢哉f,養(yǎng)老院的老人都是我的老師,他們悉心撫養(yǎng)我。那個時候,我基本缺乏對父母的認(rèn)知。

  在我十一歲那年,我最喜歡的兩位老人相繼去世了。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并不是夫妻,而是從小到大的玩伴;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兩人都是男性。

  超過八十年的友誼僅在一瞬間便灰飛煙滅,當(dāng)我在御宇湖畔親自揚起他們的骨灰時,溫流總是止不住從兩頰滑下。

  從那時開始,我對生下自己的家伙深惡痛絕。我認(rèn)為,正是因為那所謂“親生父母”的不作為才導(dǎo)致自己在經(jīng)歷了十一年的人生后親眼目睹如此悲傷的落幕。

  老友與老友之間的分別,養(yǎng)育之人和被養(yǎng)育之人之間的離別。

  對我而言,這些事早已刻骨銘心,卻有人時常拿它來開玩笑,說我被保送是因為我是孤兒。我不愿爭論,事實上我很清楚,由學(xué)校這個迷你社會所構(gòu)筑起來的虛假關(guān)系看似復(fù)雜,也只不過是一觸即斷的細(xì)線罷了。

  除了全身心潛入知識的海洋能略微緩解心底的痛苦外,其他時候我都會被突入的悲傷覆蓋。

  不愿面對痛苦的事,每當(dāng)這種時候,我都想逃避。而在逃避的過程中,我會來到這個地方。這里不是校舍的角落,不是御宇湖邊上的步道,更不是老鼠扎堆的下水道。

  這里是早在七年前就被鏟平的桔野養(yǎng)老院,然而我卻看不到任何有關(guān)養(yǎng)老院的影子。或許眼前這塊白色的平地就是悲傷的詮釋者,不過除了那一抹白外,一片空白的養(yǎng)老院還僥幸留下了“生的痕跡”。那是我從悲傷的脈絡(luò)中探尋到的、曾經(jīng)最喜歡的兩位老人所留下的記憶:

  總共四張石椅,分別呈四角與圓桌對立。大理石磨平的桌面上刻著方正的棋盤,將、帥、兵、馬、象等等棋子已經(jīng)擺好,隨時準(zhǔn)備蓄勢待發(fā)。

  記憶中的兩名老人對立而坐,始終無動于衷,哪怕時間已過了將近兩個小時,眼前的棋局也沒有絲毫改變。

  我坐在對向“楚河”的這面,期盼眼前的棋盤能有所變化。

  日復(fù)一日,日復(fù)一日。

  棋局從早晨延續(xù)到黃昏,我不清楚自己在這里待了多久,紊亂的記憶和時間感并不能作為有效的參考要素。

  我注意到,重復(fù)回憶根本不能改變現(xiàn)狀,可恥的逃避也不能帶來有用的結(jié)果。就在此時,大腦傳來異樣的信息,一個少見的姓氏無意識地映入我的眼簾:

  半。

  同樣是ban,作為姓氏時居然不是四聲,而是一聲。

  很奇怪,不過同樣的,也很有趣。

  不知為何,當(dāng)我想到這些的時候,原本垂下的頭開始往上抬,片刻不離棋盤的視野也隨之向前。放眼一看,就在離我大概三十米外處有一個人影,而且從體態(tài)特征分析,那是名女人。

  好像是察覺到了我的視線,那位女性朝我大步走來,我的眼睛始終定格在她的上半身,我確實是很少看見有女性把黑背心和白襯衫作為外出搭配,不過排除服飾因素,我敢肯定那傲人的身材能引來不少男性的注意。

  跟著步伐抖動的及肩長發(fā)好像是抹了很高級的護發(fā)霜,在夕陽的映襯下異常閃亮。那雙炯炯有神的褐色大眼一直凝視著我,我就像被惡狼盯住的綿羊,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們之間的距離越縮短,我就越覺得她是名難以接近的美人,面對這名女性,那種猶如大軍壓境的震懾感讓我原本的感傷情緒瞬間退散。

  “嘿。”

  她沖我喊了一嗓子。

  “玩夠了吧?!?p>  我愣在原地,沒明白她這句話的含義。

  “我說你,玩夠了吧,現(xiàn)在該干嘛給我干嘛去!”

  她走到“漢界”對立的石椅處,粗暴地把手按到棋盤上。由于目睹了對方如此強勢的一面,我甚至開始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女性。但轉(zhuǎn)念一想,連喇叭褲都遮擋不住的高挑身材怎么說都不是男性應(yīng)該擁有的。

  “對我的身份揣測夠了沒?”

  咦?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不禁在心里暗嘆此人的厲害之處。

  “運用初級的讀心術(shù),不過是需要一點小技巧。”她依舊保持彎腰按住桌面的姿勢,與我四目相對,“重點不是這個,鞏圭,我想告訴你的是,這場鬧劇可以停止了?!?p>  我再次在內(nèi)心感嘆對方的強大,看來讀心術(shù)到了較為高級的階段之后連別人的姓名都能輕松掌握。

  “‘鞏圭’這個名字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嗯?!”

  真是厲害,這位女性再一次猜中我內(nèi)心所想。

  既然如此,我也索性張開閉合許久的嘴巴,以舌戰(zhàn)群儒的氣魄應(yīng)對她的“攻勢”。

  “請問一下,你是誰???”

  我冒著擾亂兩位老人棋局的風(fēng)險,起身詢問。

  “半-月-珉,剛才應(yīng)該告訴過你了?!?p>  “哎?可我從來不認(rèn)識你啊。”

  這是合理的感嘆,假如說我以前曾遇見過這樣一位出挑的美人,不至于連一絲印象都沒有。

  我一邊用大拇指抵住額頭,一邊閉眼沉思。

  呃,不可能會發(fā)生這種情況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確實不認(rèn)識她,再說了,她到底是用什么方法進入這里的我都不清楚。

  話說這個女的到底想干什么?

  腦子完全不夠用,我以“自己還是名學(xué)生”為理由,打算逃脫被挾制的思維。

  “嚯......”

  她盯我很緊,在觀察了四周一番后,露出一副“想到了什么”的表情。

  “你叫鞏圭,沒錯吧?!?p>  “......沒錯啊?!?p>  “今天是什么日子?”

  “啊?”

  她的思維跨度有點大,導(dǎo)致我一下子沒跟上節(jié)奏。

  “你沒聽錯,我在問今天是什么日子?!?p>  “就......普通的日子?!?p>  “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今天是幾月幾號?”

  搞什么啊,這個女的。

  看她說話沒頭沒腦的,果然長得好看的人智商都不太高嗎?

  “不許隨便揣測!回答我的問題?!?p>  再添加一點,性格也很惡劣。

  “呃......大概,是4月份吧,具體幾號記不到了。”

  距離開學(xué)才一個多月,哪怕記錯也不會偏離這個時間段。

  “原來如此,看來這件事沒我想象中那么簡單?!?p>  說完,她橫我一眼,我不明白又是什么地方招惹到她了。

  “真有意思?!?p>  她噗嗤一下笑出聲,我倒沒有跟著她一起大笑的打算。

  “不是你設(shè)謎,而是你本身就是個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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