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世家
然而,慕容龍博看著屈席的表演,卻是無動于衷,因為他知道,是自己派人叫對方來的,但是,也只是自己知道,屈席雖然懷疑,但是沒有證據(jù),他的懷疑永遠(yuǎn)只是懷疑。
甚至,就算屈席有證據(jù),那么在這個世家,依舊沒有證據(jù),因為這是慕容世家,而自己,叫,慕容龍博,是慕容世家的少主。在這里,自己說了算。
額,好吧,也許自己說了也不算,畢竟自己只是個少主,而不是家主,或者,哪怕自己是家主,也許說了也不一定能算,畢竟還有個——少祖。
好吧,少主,少祖,這是自己最大的坎了,所以,無論如何,自己一定會告訴所謂的少祖,在慕容世家,只有少主,所謂的少祖,不過是一個笑話。
“長安公子,看來你是真的不愿意配合么,我想,整個慕容世家,你認(rèn)識的應(yīng)該只是少祖吧,那么你前來是受少祖所邀?或者說是你自己不請自來?”
慕容龍博一臉無奈的看著屈席,仿佛真的不明白屈席一般。
“長安公子,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隱瞞少祖邀請你來的真相?你要知道,以少祖的身份,別說邀請你,就是叫再多的人,哪怕是在這慕容山莊開武林大會,那也是少祖的自由,整個慕容世家又有誰能說半句不是呢?但是長安少俠你為何要隱瞞,要回避這個事實呢?莫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慕容龍博一臉壞叔叔的樣子,不停諄諄教誨,循循善誘道。額,當(dāng)然了,屈席也不是三歲小朋友,隨隨便便哄兩下就行了的。
“慕容少主說笑了,若是羽大哥邀請我,想必也不會是什么家丁了,以我對羽大哥的了解,他必然是掃榻相迎,又怎會在我到了這么久,依然不見蹤影了?!?p> 屈席在一旁煞有其事的分析著,還不時大量一下慕容龍博,雙眼虛張,那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也就是說,長安少俠是不請自來,還擅闖我慕容家禁地咯,來人?!?p> 慕容龍博不愧是世家少主,說翻臉就翻臉,上一秒還言笑晏晏,現(xiàn)在已經(jīng)亮出刀槍了。
隨著慕容龍博話音剛落,只見四周不斷涌出身影,一個個一席勁裝,各個神情肅穆,劍拔弩張。
“阿大,你們幾個去請家主和幾位長老,請他們前往議事廳,就說有人擅闖慕容世家,更是擅入禁地,因此特邀請各位商議一番。”
慕容龍博一臉正色,對其中一個明眼一看就是首腦級的人物發(fā)號施令道。雖然他神色嚴(yán)謹(jǐn),但是屈席明顯能看到,對方那不時抖動的臉皮,很明顯充滿了得意,一副小說里面大反派奸計得逞的樣子。
“你們幾個,請這位長安公子,前往我慕容世家議事廳,一定要好好招待,不得有一絲一毫的怠慢,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們幾個,自己提頭來見我?!?p> 慕容龍博聲色俱厲,雙手握拳握的死死的,因為太過用力,顯出一種病態(tài)的白色,或者是興奮的白色。
當(dāng)然,他也不會忘了另外一件事,只見其走到所謂的阿大身邊,對其輕輕囑咐了幾句:
“記得,先通知家主和幾位長老,這種小事不要麻煩少祖了,等到幾位長老和家主決定后,再通知少祖,免得少祖難做,你,明白么?”
說完,慕容龍博嘴角微翹,露出一絲充滿邪意的笑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阿大。
阿大一聽此言,瞬間整個人一怔,不由的微微一抖,然而其波動起伏太小,以至于眼前的慕容龍博都沒有注意到,更遑論他人呢?
自己本來只是安安心心做自己的事,可為什么偏偏要卷進(jìn)這樣的風(fēng)波之中,要知道,少主和少祖,不論是誰,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現(xiàn)在自己涉足其間,稍有不慎,便萬劫不復(fù)。
這就是世家,哪怕表面再和睦,再團(tuán)結(jié),那也是在外人眼中,而實際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紛爭。
人都是有欲望的,少祖的嘚瑟是表現(xiàn)欲,家主和少主的把控是權(quán)力欲,有欲望,就有所求,就會有沖突。
抬頭看了看眼前的慕容龍博,阿大知道,這位少主被那位少祖壓制的太久了,從那眼角的猙獰,阿大看出了一種瘋狂,一種無盡的冰冷,一種誰敢阻擋,誰敢違背他的意愿,那么等待他的將會是無窮無盡的報復(fù)。
阿大知道,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很多時候,自己盡管在回避,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世事無常,永遠(yuǎn)不是自己這樣的小人物能做主的。
現(xiàn)在,自己必須要站隊,阿大看著眼前仿若瘋魔的慕容龍博,再掃了掃一旁神情自若,卻在不經(jīng)意間露出一絲笑容的屈席,似在嘲笑著什么,又似乎對眼前的一切不屑一顧,又似乎頗有幾分玩味的意思。很是讓人琢磨不明,恩,起碼是自己這個粗人琢磨不明的。
還有少祖,對了,據(jù)說此人是少祖的結(jié)義兄弟,一念即此,阿大已經(jīng)打定主意了。
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泥足深陷,明哲保身是不可能的了,再者說,只要還在這世家一天,那么,想要逃避是不可能的,一輩子都是不可能逃避的了的。
既然逃避不了,那就只有面對。
“是”
阿大向著眼前的少主慕容龍博施了一禮,轉(zhuǎn)身帶人就走,幾個呼吸人便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
只是眾人沒注意的是,在阿大轉(zhuǎn)身的時候,他不經(jīng)意的向屈席這邊望了望,嘴角微微的動了動,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甚至都沒有任何停留,若沒有一直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的話,絕對不可能發(fā)現(xiàn)的。
當(dāng)然,這并不包括屈席,屈席一直注視著慕容龍博和阿大,因為這兩人給自己的壓力最大,好吧,其實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不過屈席知道自己知道,自己今天最終的結(jié)果就在這倆人手中,慕容龍博不用說,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弄出來的,所以唯一的變數(shù),便是這位——阿大。
所以在阿大望向自己的時候,屈席笑了,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