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副本將開
“喲,看這表情,是生無可戀了喲,準(zhǔn)備尋死覓活了么?好好地一個大活人,怎么就這么想不開,一心求死呢?或者不好么?多少人想活都活不成,為什么總有一些人找死呢?當(dāng)真是世事難料,人心難測,令人嘖嘖稱奇啊?!?p> 就在趙子亟意志消沉之時,一道戲謔之聲傳來,趙子亟猛地抬頭,卻原來是回憶之中幫自己解圍(起碼他是這么認(rèn)為的,然而他卻并不知道,這一切只是一個意外,全部是他想多了),后來又幫助自己清醒過來的年輕人。
不過對于現(xiàn)在的趙子亟來說,一切都不重要了,哀莫大于心死,現(xiàn)在的他,不過是一心求死,絲毫沒有活下去的動力了。
“嘖嘖嘖,這幽怨的小眼神,這哀傷的表情,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誒,要知道,人稱不擇手段的韓似錦可是在江湖上放話說,要是某一個叫血殺的家伙不去赴約,就讓他的妻兒魂歸黃泉來著,看來,這斷頭臺上又要多兩個亡魂,這奈何橋上又要多兩個無辜人啊,可惜可惜?!?p> 看了一眼趙子亟,屈席也就不再管他了,只是自顧自的在一邊自說自話,好像感嘆自己話中之人的可憐。
“誒,據(jù)說,這兩人被韓似錦關(guān)押了近十年,折磨了近十年,居然還沒死,嘖嘖嘖,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想死的,還活的好好的,不想死的,卻岌岌可危?;蛘哒f能好好活著的,一心求死,還想帶著別人一起死,誒,真是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啊,或者說是自己沒長眼,遇人不淑啊?!?p> 聽著屈席的話,趙子亟的眼睛開始慢慢恢復(fù)了光彩,十年,韓似錦,難不成是自己的妻兒?難道他們還活著?
確實,趙子亟想的沒錯,韓似錦說的就是趙子亟的妻兒,原來當(dāng)年的韓似錦一直懷疑趙子亟?jīng)]死,雖然其他人不置可否,但是韓似錦一口咬定,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肯定。
但是事實卻是,韓似錦的堅持是對的,趙子亟真的沒死。韓似錦之所以留著趙子亟的妻兒,不為別的,只是為了關(guān)鍵時刻另作他用,比方說,真的被趙子亟尋仇了,自己又不是對手的時候,可以用作保命。
又或者說像現(xiàn)在這樣用。以其妻兒性命相逼,要么出來送死?要么先送你妻兒去死,再送你去死。沒錯,韓似錦就是這么想的,雖然當(dāng)時在場的手下都被屈席順手宰了,但是偌大的蘇州城,這么多圍觀者,總有幾個嘴不牢的,或者愛說閑話的。
再說了,就算這些都沒有,不還有一種職業(yè)叫做風(fēng)媒,有一個組織叫做“百曉生”,所以,屈席一點也不意外,對方能知道趙子亟的消息,屈席一點也不意外,甚至,如果韓似錦真的蠢到連這么明顯的消息都不能獲得,那么屈席還會利用慕容世家的資源,給對方送一波消息,倒也不是他唯恐天下不亂,只不過,他對這趙子亟很感興趣,沒錯,就是很感興趣。
而這韓似錦呢,也果然不負(fù)所望,很及時的得到了消息,在屈席讓韓似錦昏迷的這段時間,屈席去蘇州城溜達(dá)了一圈,就得到了韓似錦放出的消息,讓趙子亟去當(dāng)年的小漁村一會,不然,就準(zhǔn)備給他的妻兒收尸吧。
“聽說,是叫什么血殺,還是什么趙子亟的,誒,那個誰,你認(rèn)識這什么血殺和趙子亟么?聽說這家伙當(dāng)年挺厲害來著,你認(rèn)識不?聽說過么?誒算了,這樣的人物,像你這樣尋死覓活的人,又怎么可能認(rèn)識呢?”
屈席在一旁喋喋不休,還時不時的問問一旁的趙子亟,不過不等對方開口,他又把話題一轉(zhuǎn),不給對方開口的機(jī)會。
“對了,你說,要是你是趙子亟的話,你會出現(xiàn)么?誒,算了,據(jù)說這趙子亟早就是個死人了的,這樣的問題沒有任何意義。
哦,你不是江湖中人,所以你不知道這韓似錦是什么人,這韓似錦啊,據(jù)說是當(dāng)年錫山韓家之人,被趙子亟屠家滅族之后,居然放過了這小子。不過這小子也是狠人啊,聯(lián)合了幾個趙子亟的仇家還有他的個人好友,居然將趙子亟當(dāng)年隱居的小漁村給屠了干凈。
本來以為雞犬不留,寸草不生的,沒想到,他居然還留了兩個活口啊,你說,這是為什么呢?為了折磨仇人,讓這個趙子亟死了都不安生?難怪江湖上人送外號‘不擇手段’,果然啊,這江湖上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不擇手段之名,當(dāng)真是名副其實啊?!?p> 屈席邊說還不時的用眼角瞥了瞥一旁的趙子亟,見到本來目光呆滯的趙子亟現(xiàn)在開始眼神放光,屈席就知道對方已經(jīng)上鉤了。
“你說,到時候我要不要去看看啊,對了,那個誰,你要不要去啊,你說這個趙子亟究竟死沒死?。窟€有,要是這個趙子亟真的沒死的話?他會不會去啊,我估計肯定不會去的,畢竟都躲了十年了,這樣的懦夫,明知必死又怎么會去送死呢?不然的話,當(dāng)年他也不會拋妻棄子逃命的吧?!?p> “不,才沒有,我才不是懦夫,我才不是貪生怕死,我一定會去,我一定會救回他們,一定會,一定會……”
就在屈席準(zhǔn)備進(jìn)一步刺激趙子亟的時候,趙子亟突然爆發(fā)了,像是魔怔一般,瘋狂的運(yùn)用內(nèi)力,想要掙脫束縛,不過本來多年身體虧空的他,再加上之前神志不清時爆發(fā)過,現(xiàn)在正處于負(fù)面狀態(tài),當(dāng)然再多努力都是白搭。
“你說什么?什么叫你不是懦夫,你不貪生怕死,我說的又不是你,是趙子亟,這么說,你就是那個趙子亟?”見魚兒自己上鉤了,屈席瞇著眼睛,心理卻是樂開了花。
“對,我就是趙子亟,想當(dāng)年,我因為可笑的原則,因為那一念之仁,放過了韓似錦那個惡賊,想不到給自己帶來了殺身之禍,這位少俠,當(dāng)年我失手被打落太湖,卻不慎撞上湖底的礁石,陷入昏迷,之后就失憶了。
一直輾轉(zhuǎn)至今,整整十年過去了,如今的我方知我是我,我趙子亟當(dāng)初雖然是殺手,但是我所殺之人都是惡人,都是偽善之人,從不殺無辜之人。
就拿那錫山韓家之人來說,百年世家,明面上是一副大善人的嘴臉,實際上暗地里,當(dāng)年的梅花盜就是這韓家老東西,這韓家的家丁仆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這蘇州城外的虎丘強(qiáng)盜,便是這韓家人喬裝而成,故而當(dāng)年我將韓家之人全家滅絕。
唯獨韓似錦,當(dāng)時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沒有涉及到這些惡事當(dāng)中,我當(dāng)時心有不忍,便放過了他,想不到,居然放過了一個大惡魔啊,我有罪啊,都是我的錯,害了那么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