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的樹影起起伏伏地落在窗簾上,再透過窗簾落在霍長安原本平淡的臉上,明暗交替,顯得極其雅致。
“你說什么!姬月白換了個身份!”他騰得一下站起身來,眼里是壓制不住的火氣。
一只畫眉在窗欞上跳來跳去,一張黃色的小嘴啄啄這兒啄啄那兒,長長的尾巴一翹一翹,顯得憨態(tài)可掬。
“什么身份?”
那只鳥啾啾叫了兩下就跳開了。
“果然——”他一雙狹長的鳳眸明明滅滅,眼里閃著意味不明的光芒,“那時候不是叫你去探查了嗎?!?p> “啾啾,啾啾。”那鳥又喚了兩聲,啼鳴聲委屈極了。
“這下好了,姬月白既然出現(xiàn)在眼前,說明我們一時半會兒動不了他了,”霍長安略一沉思,怒氣就像火苗一樣蹭蹭蹭往上冒,“那人就是這樣,讓人覺得無懈可擊。”
他長嘆:“真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痹挳叄惶?,案幾上一本厚厚的書就向著那黃嘴小鳥砸去。
它又“啾”一聲,撲閃著翅膀跳開了。
“我真想拔光你的鳥毛,烤了吃!”他冷冷地盯著窗頭的小鳥。
那鳥鉆呀鉆,從防盜窗的柵欄中擠了出去,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尊上還和一只小鳥計較呀?!庇耙粡拈T外走進來。
“本尊也想和你計較,”霍長安冷哼一聲,一拂袖子,坐在老爺椅上,“沈蹦蹦身份查清楚沒有?!?p> “回尊上,沈蹦蹦也不可以動?!彼椭^回話。
身下的凳子被他“嘩”得一下推開,他捻著手指,冷笑:“好極了!好極了!”
一輛加長版的轎車停在宿舍門口,黑得發(fā)亮的車身,閃亮如銀的門把手都顯示著車主人不菲的身價。
“喂——馮叔?你已經(jīng)到大門口了?”
“好的好的我下來?!闭f完沈蹦蹦就掛了電話,將行李往寢室外拖。
“再見了,苗苗,再見了,一葉,”她笑著和她們打招呼,當(dāng)目光轉(zhuǎn)到蘇瀾身上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轉(zhuǎn)開,就當(dāng)沒她這個人似的,“寶貝們,五一后見,別太想我了。”
“沒有人會想你的,少自作多情?!睂嬍依锉l(fā)出一陣哄笑聲。
沈蹦蹦寢室在六樓,每次收拾行李回家的時候都讓她覺得無比吃力。
女寢一樓還貼著一張很大的告示——男士止步。
她嘆了口氣,像今天這種情況只好腰酸背痛腿抽筋了。她半提著箱子,將行李箱往下拽,行李箱砸在樓梯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震天動地。
累死了。
她拍拍手,看周圍沒有別人,冰藍色的靈力瞬間涌出,樓梯上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冰,整個都變得平滑起來,一順溜得往下。
她手一松,箱子就滑了下去。
她站在一樓直笑,拖了箱子往外走去。
“馮叔,我爸媽呢?”她隨意問了一句。
“你媽前兩天剛出國,估計要有些日子才能回來,你爸——”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謝謝馮叔。”沈蹦蹦一張小嘴甜得很,她只想知道她媽在不在家,她爸好得很,才不會來管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