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唇角微勾,帶著幾分醉意的眸子笑意直達眼底“小爺我出馬,沒有追不到的人?!?p> 他有些懶散地靠在椅背上,長腿支著,眼神已經(jīng)有些迷離了。
李思明極有眼色的給張鐵成倒上一杯酒“這小子喝醉了別管他,來來來我們喝酒?!?p> 陸淮確實是喝醉了,那三杯白酒下去起碼有半斤,瓶子都快見底了,若是還有一點清醒他是決計說不出那么大言不慚的話的。
放下酒瓶時李思明回頭沖南笙使眼色“南笙,你扶著陸淮去旁邊坐坐?!?p> 南笙接收到李思明的示意忙不迭扶起陸淮往客廳沙發(fā)走去。
李思明看著他們兩人走開,回頭又笑著俯身倒上一杯酒給鐘晴“這位同志怎么稱呼?”
“鐘晴?!?p> “好名字?!崩钏济鞫似鹈媲暗木票局馈皝恚娗缤疚覀円黄鹁磸埵迨逡槐?,感謝您老為我們張羅這么一桌?!?p> 說完先干為敬,張鐵成虎著臉沖著抹了抹嘴角的李思明吼“誰是你張叔,亂喊什么呢?!?p> 李思明眨了眨眼還有些懵,他咽了咽口水笑的諂媚“這不是敬您酒嘛,張叔李叔的又有什么關系?!?p> “是吧,鐘晴同志。”
李思明看向對面笑而不語的鐘晴,企圖尋求她的幫助。
李思明其實長得也不賴,從他進門的一舉一動鐘晴都看在眼里,這個人有些滑頭但重義氣,是個不錯的人。
“好了,叔叔快吃飯吧?!?p> 鐘晴夾了一塊紅燒排骨放到張鐵成的碗里“您不是最愛吃嬸嬸燒的紅燒排骨嗎?!?p> 張鐵成在面對鐘晴時放下了上位者的威壓,就如同尋常長輩對著自家孩子般輕嘆口氣道“委屈你了?!?p> “說什么委不委屈的,我就是來蹭飯的。”
鐘晴早知道和陸淮沒結果,答應來吃飯也是礙于情面,此刻她也是無所謂的一笑置之。
“對對對,我也是來蹭飯的?!?p> 李思明細小的眼睛瞇成一條縫看起來傻傻的附和著鐘晴。
張鐵成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夾起碗里的排骨吃了起來。
“……”
一頓飯除了陸淮那個小插曲也算是吃的賓主盡歡,張鐵成被攙扶著拍拍李思明的肩膀“我可把鐘晴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回去,聽明白了嗎。”
“是,保證完成任務?!?p> 李思明條件反射般站直了身體答得響亮。
“……”
陸淮搖搖晃晃的半靠在南笙身上,高大的人影壓在她肩膀上即便只有一半重量,南笙也走得極為費勁。
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南笙的房間,她把人往床上一扔翻身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等到氣喘勻了她才撐起身拍拍陸淮的臉頰“陸淮……”
“陸淮……”
睡著的人似有所覺,陸淮半睜著眸子看清上方的人,遵從身體本能般閉著眼睛抱住了南笙。
南笙只覺一陣天旋地轉間,她被陸淮壓在身下,雙手禁錮著動彈不得。
陸淮的腦袋埋在她脖頸處,一撮撮發(fā)茬扎在皮膚上,有些癢。
南笙試著動了動,無奈身上人力氣太大,她怎么用力都如蜉蝣撼樹一般無一點作用。
“陸淮,你先放開我?!?p> 白色的天花板映著臺燈的光,南笙無奈地開口。
沉寂,身上的人不動如山。
南笙雙腳縮著往上踢了踢,拔高了聲調道“陸淮,你壓著我啦。”
這回,南笙身上的重量減輕了些許。
陸淮抬頭俯視著身下的人,兩人相隔不過兩寸,熟悉的眉眼近在眼前和夢里無數(shù)次夢見一樣生動漂亮。
“南笙……”
低沉的嗓音此刻有些暗啞,帶著磁性響在她耳邊,南笙只覺一股電流從上之下半邊身子都酥麻了。
她抬手摸了摸陸淮帶著胡茬的下巴“不帶我去不就沒事了?!?p> 豈料,陸淮主動貼著南笙的手心蹭了蹭討好般道“我樂意。”
“我好開心,南笙?!?p> 深邃的眼睛里滿是認真,倒映著南笙的瞳孔仿若漩渦般吸走了她全部的心神。
南笙知道陸淮說的是什么,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她捧著陸淮的臉頰勾起一抹笑意“我也是,陸淮?!?p> “……”
顛簸的后車座里南笙和陸淮并肩而坐,她馬上就要離開C市,再見面恐怕得等到陸淮休假了,一想到此南笙心里涌上一股強烈的不舍,她側頭看向始終抿著唇一言不發(fā)的人。
察覺到旁邊人的視線,陸淮伸手安撫似地一下一下摸著她烏黑順滑的長發(fā)“等我休假就去找你?!?p> 南笙臉頰鼓了鼓點點頭,即便知道不久后還會見面,低落的心情始終提不起來。
陸淮一路送南笙到了機場,幫著她拎下行李,回身看到眼露不舍的小姑娘笑了笑,俯身在她額際印了一個吻。
“等我來找你?!?p> 眼看著小姑娘過了安檢沒有了人影,陸淮嘴角的笑意才斂去。
開著車送他們來的司機就是南笙上次來找陸淮時的那個,他從后拍著陸淮的肩膀道“小伙子,人都走了,回去吧?!?p> “以后啊,有的是機會見面?!?p> “……”
南笙帶著陸淮的承諾在C市落了地。
來接機的崔羨看到她一副春風滿面的模樣,金絲眼鏡后的眸子閃了閃。
“看起來,你這一趟收獲頗豐啊?!?p> 南笙低著頭給陸淮發(fā)消息,頭也沒抬“我和陸淮在一起了?!?p> “吱……”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南笙一時不防,順著慣性往前一栽又被系著地安全帶拉了回來。
突然在高架橋上停車,后面跟著的車流喇叭聲此起彼伏,南笙懵了一秒側頭看向崔羨。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前方,緊握著方向盤。
“崔羨,你怎么了?!?p> 南笙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崔羨才似被驚醒般回過神來,他深吸口氣啟動車子平靜地答道“沒事。”
一路安靜無聲,崔羨送南笙到了家門口,他把行李往客廳一放仰頭靠在沙發(fā)上。
南笙拿著一瓶礦泉水扔過來“家里沒其他東西了,將就著喝吧?!?p> 崔羨過得精致,就連喝的礦泉水都是牌子貨,南笙往常都會備一兩甁放在家里??墒牵チ艘惶薈市回來,冰箱里都是空的。
崔羨也不在意,他擰開水瓶抿了一口才道“你和他真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