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鐘靈or鐘蠢
“安靜！”班長站在講臺上拍了拍桌子。
看到成功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班長才清清嗓子說：“今年的朗誦比賽今天就開始報名了，截止到下周一。比賽時間還沒定，反正在月底。有沒有人想報名的？”
大家左顧右盼，有幾個人已經(jīng)躍躍欲試了，卻都猶豫著沒人舉手。
班長看了一圈：“有誰去年就已經(jīng)參加過了嗎？舉個手我看看。”教室里零零散散舉起來四只手，都是女生，艾如許也在內(nèi)。
艾如許平時說話的聲音就像她本人一樣又軟又甜，正經(jīng)起來又清脆透澈，是很適合朗誦的好嗓子，所以她從小就是各種朗誦演講比賽的?？汀?p> 班長有點為難：“這幾位同學倒是可以直接入選，但是沒有男生也太單調(diào)了。男生有想報名的嗎？”
艾如許立馬盯著柯岳看，眼睛一眨也不眨，水靈靈地寫滿了“報名報名”的渴求。
柯岳故意逗她：“看我干嘛？”
艾如許拉長了聲音，像是撒嬌：“你報個名嘛——好不好？”手已經(jīng)牽上了他的袖子，甩來甩去。
柯岳摸摸鼻子，感覺耳朵有點燙，卻看見艾如許自己先紅了臉，都不敢看他了。
有本事撩，有本事別臉紅呀，弄得我也要臉紅了。
“你叫我一聲‘哥哥’我就答應(yīng)你，嗯？”
經(jīng)過上一次“你的洗面奶真好聞”事件以后，他就知道不能指望艾如許能自己說出什么“好聽的”了。
艾如許咬咬唇：“明明也就比我大幾個月嘛?！?p> “唉，我這傷還沒好利索呢，上臺朗誦怕是拿不住話筒呀?！?p> “好了好了，我叫還不行嗎！”
柯岳挑挑眉毛，好整以暇地抱臂看她：“快叫?！?p> “柯岳哥哥?！?p> 聲如蚊吶，柯岳差點沒聽見，卻在聽到的那一瞬間感覺心臟都跳停了。
“班長，我要報名！”
祖宗，命都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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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大課間，報名了朗誦比賽的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商討朗誦內(nèi)容。
柯岳和艾如許挨著，他的另一邊也坐著一個女生，是班花周萬榕。她人又漂亮，成績又好，還是學生會主席的得力干將，而且……
艾如許看著侃侃而談的周萬榕和假裝聽得很認真實際上正在走神的柯岳，眼神充滿羨慕。
聽說她喜歡柯岳呢。
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造地設(shè)。
不像自己，又不漂亮，又不聰明。哎呀，不能再想了，越想越難受。
“每年的獲勝節(jié)目都會在新年新詩會上表演，所以我們的主題要應(yīng)景，得足夠積極向上。太壯烈的不行，太悲傷的也不行，還是歌頌祖國一類的比較靠譜?！?p> 艾如許弱弱舉手：“歌頌祖國太容易和別的班撞內(nèi)容了吧，不然我們改成青春主題？積極向上，也很符合咱們的身份?！?p> 周萬榕想了想，好像也是，歌頌祖國的內(nèi)容都被人說爛了，太沒新意。她點頭：“是這么個道理，你們覺得呢？”
一個平時沒什么存在感女生同意了，男生們無可無不可，柯岳更是順著艾如許的意思來。周萬榕看著點頭如搗蒜的柯岳，有點臉紅，是因為她的提議嗎？
倒是另一個女生，鐘靈，帶點兒故意找茬的意思，說：“你覺得好有什么用??？領(lǐng)導和評委老師才不會因為內(nèi)容和別人有點不一樣就選你們好嗎，他們都不一定會聽。”
艾如許皺皺眉，心生不愉。
她和鐘靈高一就在這個班，坐過同桌，那時候就不太喜歡這個人。
記得分班以后的第一個晚自習，周萬榕站在講臺上說：“大家好，我叫周萬榕，‘榕’是榕樹的‘榕’。榕樹是世界上樹冠最大的樹，號稱‘獨木成林’，家里給我起這個名字就是希望我能成為一個大有作為的人，又能知恩圖報、與人為善，壯大自己的同時也給人陰涼?！?p> 艾如許很喜歡她的名字，又好聽寓意又好。她的名字就是艾紅衛(wèi)隨便起的，意思是“老艾家一個像許朝霞一樣的女兒”。
班上的同學都禮貌性鼓掌的時候，她聽到鐘靈說：“好大的口氣，‘萬榕’‘萬榕’，不光是要‘大有作為’吧，以后當了官豈不是要遮天蔽日？哼！看她那樣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艾如許詫異地看她。她知道鐘靈喜歡亂傳八卦，也知道她經(jīng)常說酸話，但這些都是小打小鬧，許多人也并不同她計較?？墒撬郧岸疾徽J識周萬榕，卻能憑空產(chǎn)生如此強烈的惡意，口出惡言，實在是令人不適。
鐘靈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怎么了？你不覺得嗎？你看她長那么妖艷，不知道和幾個男生……”
“鐘靈！”艾如許不想再聽下去了，心想一定得換同桌，“我看見老班看了咱們這邊好幾眼，先別聊了吧。”
后來艾如許才知道，鐘靈自恃小有姿色，又有點欲拒還迎、欲擒故縱的手段，被男生們捧著慣著，又高調(diào)又張揚，整個年級都知道五班有個長得不錯的女生叫鐘靈。相反，周萬榕一貫低調(diào)，可是一次國旗下演講，只是露了個面就把她那一兩個歪瓜裂棗的追求者迷得找不著北。鐘靈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看誰都覺得是在嘲笑她。
鐘靈撇撇嘴，不再說什么。她當然也很看不上艾如許，又笨又傻，也不漂亮，就是占了認識的時間久，每天粘著柯岳，臉皮真厚。
艾如許已經(jīng)可以斷定鐘靈就是沒事找事，針對周萬榕。
周萬榕倒是很好脾氣地問鐘靈：“那你覺得怎么辦比較好？”
鐘靈說：“也沒什么好不好的，我主要是覺得真的沒人會關(guān)心內(nèi)容，沒必要費心去準備。我們?nèi)プ鈳准咙c的禮服，配個能吸引人注意力的背景音樂，絕對讓領(lǐng)導和評委耳目一新?！?p> 其他人都露出一副“怕不是個傻子”的表情，只有柯岳一如既往地表面高冷內(nèi)心吐槽。
至于艾如許……
艾如許覺得她就是一個空有其表的花瓶，怪不得去年初賽就被刷下來了——因為鐘靈看不上艾如許，艾如許也不太喜歡她，所以去年比賽時，是兩人各自申報了一個單人節(jié)目。
“這……不太好吧？”周萬榕委婉地拒絕鐘靈的提議。
鐘靈卻覺得是周萬榕在針對她：“哪里不好了？周萬榕，你不能因為看我不順眼就挑刺兒吧？我也是為了咱們班級的榮耀！你太自私了！”
周萬榕不知道怎么就被鐘靈三言兩語扣上“自私”的帽子，委屈道：“我沒有……”
艾如許忍不住說：“鐘靈，這里有四個人去年都參加了比賽，我記得只有你一個人沒進初賽吧？”
“噗嗤?！辈恢朗钦l笑出了聲。
鐘靈被說惱了，站起來對著眾人放狠話：“是！我去年連初賽都沒進怎么了！就你們厲害是吧？我不去了！誰愛去誰去！”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剩下七個人面面相覷，突然都笑了，連柯岳都放下人設(shè)包袱彎彎嘴角。
“可算是走了，我可伺候不來這個祖宗。”
“就是，老是拿鼻孔看人，煩死她了?！?p> “你看她出的什么主意，我看改名叫‘鐘蠢’算了?！?p> 又是一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