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柯岳是渣男(昨天二更)
艾如許一直盲目相信著“命運”。
為什么?
這可真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
當年,艾紅衛(wèi)和許朝霞算結婚早的的,但是折騰了兩年才得了艾如許這么一個女兒,如珠如寶,如金如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小孩子免疫力低下經(jīng)常生病,這是正?,F(xiàn)象。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艾如許在同齡人中尤為病弱,怎么滋養(yǎng)調(diào)理都不管用,可能這就是老人們常說的“小兒承不了大?!卑伞?p> 艾紅衛(wèi)和許朝霞為此著急上火,夫妻兩個每天面對面嘆著氣擠燎泡。
事情的轉折發(fā)生在艾如許四歲那一年,艾姑姑在丈夫老家“結交”了一位半仙。
咳,封建迷信在這里就不詳說了,大家盡管放飛思維,自由想象。
總之,老神仙嘴里念念有詞了一陣,睜開眼一錘定音:“孩子太小,壓不住福氣,得找個‘干親’幫忙壓壓?!?p> 可這認干親也不是隨便拉個人當場就能“撲通”一聲跪下張口叫爹的。
生辰八字要算一算吧?黃道吉日要掐一掐吧?現(xiàn)實關系要想一想吧?脾氣秉性要看一看吧?如此,“認親大業(yè)”一拖就拖了半年。
就在這年年底,艾如許發(fā)高燒進了醫(yī)院,艾紅衛(wèi)和許朝霞沒辦法,又求到老神仙家門口。老神仙捋捋胡子,一陣沉吟:“……這樣吧,你請一路仙君幫忙吧,就沒有仙君壓不住的命!”
如果有,就請兩路!
開個玩笑。
于是就這樣,艾如許單方面成為了灶王爺?shù)母砷|女兒。神奇的是,從那以后,她還真的健康成長起來了。
柯岳聽了這個故事以后,竟然覺得是那場高燒把艾如許給燒傻了,不然她怎么會對自己“天選之女”的身份深信不疑。
艾如許為“干爹”辯駁:“才不是呢!我從小到大運氣一直都很好!”
柯岳問:“比如呢?”
“我小學的時候撿過錢!”
“撿了多少?”
“五毛!”
“……”
“你別不把五毛當錢,那個星期我每天都能買一根冰棒吃呢!”
“好吧。還有嗎?”
“嗯……我溺過兩次水,情況特別兇險,我差點就死了?!?p> 柯岳都開始同情這個傻丫頭了:“‘差點死了’也能叫運氣好?”
艾如許白了他一眼:“是‘差點死了’,又沒有死,還不夠好運嗎?你那是什么眼神!”
柯岳揉揉她的頭:“好好好,好運好運。我真應該謝謝你干爹,把你這么個活寶活蹦亂跳、生龍活虎地送到我面前。”
艾如許神氣活現(xiàn)地抬抬下巴:“那當然。我跟你說,我能考上一中都少不了我干爹的功勞。你記得嗎,咱們中考那年,數(shù)學特別簡單,我才擦著分數(shù)線考進來?!?p> 柯岳感覺好笑的同時心里又軟得一塌糊涂。
艾如許天性樂觀,還時常心存感恩,不好的事情再大總能轉頭就忘,好的事情再小也能念叨一輩子,這種人運氣怎么會不好呢?
大概老天爺都不忍心看到艾如許笑不出來的樣子吧。
反正柯岳自己是做不到的。
但是柯岳還是勸她:“凡事不能只靠運氣,那都是投機取巧的捷徑,走不遠的?!?p> 艾如許哭喪著臉:“我知道啊,除了中考那次,我這么多年的運氣從來沒有在成績上體現(xiàn)過?!?p> 柯岳不厚道地笑出了聲:“噗——咳咳,沒事沒事,學習這種事,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你寒假不是還補課了嘛,放心?!?p> “唉,我現(xiàn)在既想看開學考的成績,又不想它那么快就出來。”艾如許把胳膊伸長,整個人癱在桌子上,“學習啊,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p> 說話間,周萬榕拿著一張紙進來了,她是學習委員,那張紙十之九點九就是成績單。
艾如許一下子彈起來,緊張地攥著柯岳的衣袖:“怎么辦怎么辦!”
柯岳被她拉得直晃悠,出言安撫道:“別急,我去看一下?!?p> 其實根本不用柯岳再過去一趟,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圍在周萬榕座位旁了,艾如許還聽見周萬榕說:“別擠別擠,老班讓我把成績單貼到講桌上方便老師們看,你們過會兒自己看吧?!?p> “啊,不是吧。”艾如許焦慮地啃起手指,“老班怎么還公開處刑了呢,以前也不這樣啊!”
柯岳說:“老班是想警醒大家早點收心吧,而且下學期就升高三了,我估計以后每次月考也是要貼的。”
柯岳還真沒猜錯,張赟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與其讓學生到了高三才后知后覺地緊張起來,不如早早打好預防針。
他現(xiàn)在正拿著高二分班以后六次考試的成績單,一一分析學生的短板。
最先看的是這次開學考,打頭第一名就是柯岳。
前面十四列分別是語、數(shù)、英、物、化、生、理綜的成績和校排名,無一例外全是第一。第十五列是總成績,十六列班排名,第一,十七列校排名,第一。
往常看見這齊刷刷的“1”,張赟早就笑得只見牙不見眼了,但是找柯岳談過話以后,他對這個學生的感官就復雜多了。
張赟嘆了口氣,視線不由得一路往下,在后半段找到了艾如許的名字。
他眉頭一皺。
艾如許寒假補了數(shù)學和化學他是知道的,這兩科成績確實也有進步。但也許是因為不能兼顧所有科目,其他科目的成績就差強人意,而進步的兩科也并沒有把其他科目的分數(shù)拉上來,所以她的總成績一落千丈,還沒有上學期考得最差的那一次總分高。
張赟又嘆了一聲氣,左手摸摸自己為學生愁禿了的頭,提筆寫下艾如許的問題。
他一邊寫一遍嘀咕:“柯岳這個臭小子,嘴上說得好聽,一點實事不干,怎么不把艾如許成績給我搞上來?渣男!”
歡喜舍
作者腎有點虛,再也不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