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時間10::35,沈純從夢境副本中脫離。
本來還打算出其不意刺殺魏忠賢,結果對方不但因為“圣女”稱號的影響早就對自己加以防備,還是個練了葵花寶典的超級高手。
關鍵是……他還是個變態(tài)?。?p> “特么的見鬼!早知道這樣,一開始就該練葵花寶典的!”
沈母正在接待客人,突然聽到沈純房里砰的一聲悶響,趕緊從客廳小跑過來。一打開門,就看見腳邊的白色羽絨枕頭。
“在生氣???沒關系的,游戲里失敗不算什么,只要好好學習就好了~”
要不是自己老媽,沈純保證直接就把手里的紙巾盒給扔出去了。
“我……媽你別管我,我只是想靜靜?!?p> “等等!靜靜是誰?”沈母突然就緊張起來,把學習的事全部拋到了腦后。
外頭傳來一陣竊笑聲,沈純也是無語,干脆逃避現實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再也不想出聲。
這下沈母也知道自己鬧笑話了,訕笑兩聲關上了房門。
……
游戲里一旦下線,必須要過了現實中的半個小時,即游戲中的兩個小時才能重新上線。
畢竟沒有下線的限制,這也算是一種防備玩家刷bug的方法。
一個人在床上悶了半個小時后,沈純剛拿起頭盔想要進入游戲,臥室的房門又被打開了。
不,這次幾乎是被踹開的。
沈墨熙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帶上門,拉過電腦椅往上一坐,雙眼死死盯著沈純。
“你小子怎么回事!那么刺激的事為什么不喊上我!”
“有什么事等等再說!”急著上線,沈純說話也沒客氣,“而且你怎么搞得跟審犯人一樣?醒醒!不是在游戲里了?。 ?p> 沈墨熙飛起一腳,把門口的枕頭直接悶在了沈純臉上:“人都死光了,你上線又怎么樣?”
死光了?!
震驚之下,沈純甚至忘了扔枕頭反擊:“什么情況?最后誰贏了?”
“死光了就是死光了,能有誰贏?不過你找的那個道士確實厲害,居然跟魏忠賢斗了個旗鼓相當,總算讓胖右在死前偷到了鑰匙。”
放下頭盔,沈純松了口氣:“我還以為完了呢,現在不是挺好?!?p> “老娘才剛得到消息,事情就全結束了,好個屁?。≌f!你為什么不早點通知我!”
當時其實是可以手機通知的,不過沈純給忘了,如今面對難得有理的表姐他也無法反駁,只能乖乖認錯。
可惜他表姐不為所動,繼續(xù)板著臉:“認錯有什么用,陪我喝酒!”
……
搖晃的紅酒杯,映照著沈純微紅的俏臉。
在他的對面,沈墨熙已經撲倒在餐桌上,一看就是個失敗者。
“這么~看我干嘛!我……我沒醉!”
“好啦好啦!都這樣了還說沒醉。”負責倒酒的沈母拿走了沈墨熙還剩一半的酒杯,拿起酒瓶又要給沈純添酒,“不愧是我的兒子,千杯不醉~”
都把對面喝趴下了,還喝?
沈純急忙捂住杯口,連聲說道:“媽你別倒了,我醉了?!?p> “喲!這么說就是沒醉了~再喝點?!辈挥煞终f地又拿了個杯子,沈母自己先滿上了,“來,陪媽媽喝一杯?!?p> 說完她也不給沈純添酒,舉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
“我已經跟你們學校里聯系好了,下星期你就可以去辦復學手續(xù)。”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沈母再次一飲而盡,“三個月啦!我的純兒終于可以回學校了,嚶嚶嚶~”
我擦!沈純最受不了這個,趕緊搶過酒瓶自己滿上:“媽你少喝點,別哭??!”
“嚶嚶嚶……喝吧!今天跟媽媽一起喝個開心!”
八重櫻魔音貫耳,沈純還能怎么辦?只好一杯接著一杯,又把他媽給喝趴下了。
兩個美女爛醉如泥,一會兒這個要吐了,一會兒那個滾到地上……
手忙腳亂地照顧了好一陣子,兩人終于安分下來,睡著了。
分兩趟把她們扶到了爸媽的臥室里,沈純終于可以歇下來擦把汗。不過這時他的酒勁也上來了,很快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這都什么事?。?p> 眼下可沒人能照顧自己,沈純趁著自己還沒趴下,趕緊跌跌撞撞回到了臥室里,回到床上躺好。
腦子里一陣眩暈,困意上涌。
睡覺的時間可不能浪費,他趕緊找到思感頭盔摸索著戴好,啟動后再次進入了夢境世界……
大門,四扇或明或暗的大門。
進入夢網后,沈純并沒有出現在最初的廣場,反而是在一陣恍惚之后來到了一片漆黑的空間。
頭頂是黑的,腳下是黑的,若不是那四扇憑空而立的大門,他甚至無法判斷地面是方的還是圓的。
四扇大門,每一扇前面都漂浮著一樣閃光的物件。
黑色羅盤、骷髏金幣、從中斷裂的旗幟、以及一張羊皮紙。
沈純用力眨了眨醉眼,終于認出這些都是自己上個世界的收獲。
可是自己的東西為什么會飄在外頭?
混沌的大腦沒辦法好好思考,他現在只想把這些珍貴的道具回收,第一個目標便是那張圣殿騎士的藏寶圖。
然而他終究是醉了,半途雙腿一軟差點跪下,只能是先抓著旗桿勉強站住。
就在這時,旗幟后的大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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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的墻壁,金屬的地板,金屬的大門。
王忠澤來到GUILLUSION公司的地下基地已經兩天,期間不時會有人跟他談話,介紹一下公司的概況。
然而就算他問了很多遍自己究竟需要做什么,仍舊是沒人能夠明說。
直到這一天中午,一身軍裝的布蘭頓出現在他眼前……
“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這是一個空曠的房間,除了兩個人以外空無一物。王忠澤的語氣雖然還保持的淡定,眼睛卻時不時瞄著布蘭頓腰間的電擊槍。
“王院長不要緊張,你不是一直在詢問自己的職責么?這里就是答案。”
嘴角帶著莫名的微笑,布蘭頓在左側的墻壁上畫了個圓弧,隨即,房中便有9根銀色的臺柱緩緩從地面升起。
“智能化真的很方便,不是么。但是智能化其實是一種毒藥,一種倒退!”
布蘭頓來到九根臺柱的中央,笑容愈加燦爛。
“人類本就是天地間最偉大的造物,是地球上最完美的智能化產物?,F在我們卻要用冰冷的機器來代替我們運算、思考,甚至還無時無刻不在面臨機器智能化后的威脅,這簡直可笑!”
對方的演講慷慨激昂,但王忠澤只是伸了伸手,示意他繼續(xù)表演。
“呵!真是高傲,不過你確實又高傲的本錢?!迸_柱已經有一米高,卻還在繼續(xù)上升,“長話短說,我們集團已經研究出了腦域開發(fā)的可行方案,成功讓人腦的運算速度達到了一個機器永遠難以企及的高度。王院長,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王忠澤聳了聳肩,很不給面子地說道:“意味著將來,我們必然會面臨一些超人類的威脅?!?p> 機器智能化后之所以會變得難以控制,歸根到底是因為他們越來越像人類。思維復雜的人類,才是這顆星球上最難以控制的存在。
這一點,布蘭頓沒有反駁,甚至是非常愿意承認。
“是的,是的。人類的思想太復雜了,我從沒想過去控制它,那是不現實的。不過人腦和電腦不一樣,電腦的思維就是它的運算能力,我們如果要享用它的便利,就只能承擔其所帶來的風險。而人腦的思維,或者說……靈魂,是可以同運算能力分離的?!?p> “你到底想說什么?”王忠澤感到有些不妙。
“我想說——你的職責。來吧王院長,用你的學識、你的經驗、你的手術刀,來給人類開創(chuàng)一個未來?!?p> 九個臺柱停在了布蘭頓腹部的高度,但房間內物體上升的聲響仍舊沒有停下。
那是臺柱內部的響動。
十秒后,臺柱頂端一一裂開,王忠澤斜著看過去,竟是一個個鮮活的大腦。
“你特么……瘋子!”